第二章天王老子(一)
在平一指家裡看完病出來,林平之,令狐沖,白禁和紫嫣四人就與王伯奮王仲強兄弟告別,四人轉道南下直奔杭州。
途中令狐沖頗爲疑惑的問林平之,爲什麼不去蘇州,畢竟有消息傳來說,向問天已經現身蘇州,麾下高手直搗魔教蘇州分壇,兩幫人已經幹了起來。
林平之當然不能說因爲任我行被關在杭州,所以最後的決戰也必然在杭州。當下林平之編瞎話說:“我家鏢局得到了消息,雖然向問天主動在蘇州現身,但是天魔教的大小姐任盈盈以及一干長老高手卻全都在杭州一帶,所以我判斷這是天魔教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謀。咱們要學任我行的功夫,所以得找任我行,而尋找任我行,只要跟住任盈盈就好,你去追向問天做什麼?”令狐沖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好跟着林平之悶頭趕路。
這一日天氣爽朗,杭州城外三十里的集鎮,迎來了林平之一行四人。林平之與令狐沖一人一匹駿馬,而白禁和紫嫣則坐在馬車中。原本天色尚早,衆人若是快馬加鞭當可在傍晚前進入杭州城,不過這一路舟車勞頓,卻是讓白禁吃了不少苦頭,雖然林平之不時用真氣幫助白禁調理內息,還教給他《九陰真經》的易筋鍛骨篇,可是在集鎮之外,白禁還是真氣衝突,臉色蒼白冷汗涔涔而下,衆人不得不覓地休息,於是林平之等人決定進入小鎮打尖。
四人剛一進入小鎮,就尋了一個茶水鋪子,令狐沖下馬先行入內,而林平之則帶着面現菜色的白禁一步一步慢行,至於紫嫣這丫頭,一路來頗爲開心,像只小鳥一樣東看看西瞧瞧,還不時問林平之幾個古怪問題。
林平之等人走入茶鋪時,就發現令狐沖正站在門口,一臉謹慎的看着不遠處的一桌人。那桌一共有三人,一個鬚髮厚實的老者,雙眼神光內斂,正拿着一個酒葫蘆一口一口的喝着,好像完全沒發現令狐沖正緊緊盯着他們。另外兩個人則都是一身黑衣,坐在老者的下首,一個是相貌威嚴的中年漢子,一個是神色陰沉的青年,這兩人卻死死的盯着令狐沖,眼中不時閃過寒光。
林平之進入鋪子後,也是先習慣性的四處掃視一圈,然後目光同樣落在那三人身上,之後他發現那老者向他們三人望了一眼,目光在他自己身上停留片刻後,又轉過頭去喝酒。這麼囂張的人,林大少爺當然不會給好臉色,用手肘捅了捅令狐沖,林平之用並不小的聲音道:“杵着幹嘛,想當店小二麼。趕緊找地方坐下,然後還趕路呢。”說着林平之對那三人的方向撇撇嘴,徑自尋了一個空桌坐下。
那個黑衣青年被林平之氣的“嘿”了一聲,就想起身過來找麻煩,卻被那中年漢子按住。
令狐沖坐在林平之身旁,低聲道:“那兩個黑衣人我在川中見過,都是蜀中唐門的高手,年紀大的是唐門門主的大徒弟,綽號‘梨花鏢’,據說這人的暗器修爲極其了得,更是修習了唐門最高暗器手法‘暴雨梨花決’,單憑一雙肉掌就可以在瞬間打出大量暗器,其強度密度都堪比唐門最頂尖的暗器‘暴雨梨花針’。至於那年輕人,則應該是唐門的青年高手,當初只照過面,卻沒有通名,更未交手。”
白禁體內的真氣逐漸平靜,臉色也漸漸恢復紅潤,笑道:“令狐師兄的劍法通神,那年輕人如果和師兄交過手,這會恐怕就沒法坐在這了。不過令狐師兄,你剛纔又說暴雨梨花手法,又說暴雨梨花暗器,咱們都知道唐門中威力最大的就是暴雨梨花暗器,難道還有一種投擲暗器的手法也叫暴雨梨花麼。”
令狐沖點點頭道:“沒錯,唐門中威力最大的暗器就叫‘暴雨梨花針’,其製作方法極爲機密,是唐家數百年來一直傳承不斷的秘法,不過這‘暴雨梨花針’製作困難,造價也昂貴,雖然殺傷力強大,但卻只能使用一次,用來決生死再合適不過,但平時行走江湖,如果用這暗器,就有些殺雞用牛刀了。而且唐家的家業再大,也不能讓每個族人都裝備上‘暴雨梨花針’。所以‘暴雨梨花針’雖然聲威赫赫,卻並不經常出現於江湖,直到百年前,唐家出了位天才高手,那人自創了一門絕學,取名爲‘暴雨梨花決’,象徵他用這個手法投出的暗器,能像‘暴雨梨花針’一樣,又多又密,又強又含有劇毒。從此以後,這集合了唐家衆多投擲手法的‘暴雨梨花決’也成了唐門的秘傳絕技。”
白禁與紫嫣都是聽得如此如醉,想不到在這麼一個小店裡,也能挖出這麼多的江湖道道。林平之聽了卻哂笑道:“梨花鏢?少爺聽過梅花鏢,甚至是菊花鏢,居然還有人號稱梨花鏢,這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令狐沖將那兩個黑衣人的身份點出,就是要告訴林平之,那個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必定是天魔教的大人物,想要提醒衆人小心。而林平之則根本不管這些,他看了那老者一眼,就大概猜出了此人身份,不過就算他真是向問天又如何,林平之根本不懼!
林平之等人談話的聲音不小,那兩個黑衣人聽到後也是心中不爽,尤其是林平之那拿中年漢子的諢號開涮,更是犯了武林人的大忌。要知道武林中人,看重的就是一個名聲,而別人給起的諢號,則大多被武林人所喜愛,所以有‘通報名號’一說,不光要說名字,還要所自己的外號。
這外號大多是描述那人所得意的一個方面,比如‘萬立獨行’、‘草上飛’這是說輕功好的,‘君子劍’這是說劍法高的,‘大嵩陽神掌’是說掌法厲害的,‘天王老子’這是說性格無法無天的,如果林平之能打出一個‘天下無敵’的外號,那誰聽了都得挑大拇指,極具震懾能力。
所以聽到林平之笑話‘梨花鏢’這個外號時,以那中年漢子的心機沉沉,也不禁怒從心來。當即就要發鏢給林平之一個厲害,這時那個老者卻開口了。
那老者將酒葫蘆放到桌上,然後看了林平之與令狐沖一眼,說道:“年輕人。”
林平之與令狐沖同時抱拳道:“老丈。”
那老者點點頭,微笑道:“幾位是去杭州城麼,卻不知意欲何爲?”
林平之笑道:“老丈這話問的,江湖上那麼多人都往江南跑,每天進入蘇州杭州的武林人士不計其數,多咱們幾個師兄弟不多,少咱們幾個不少,他們能去得咱們便去不得麼?他們要幹什麼,咱們就也去幹什麼。”
那老者笑容更勝,不過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寒芒,顯然被林平之的話給頂到了,他繼續開口道:“二位小哥的功夫不錯,這杭州城自然去得。不過兩位還帶着這麼一個受傷的師弟,卻是讓老夫納悶了。”
林平之反問道:“那老丈是否知道,這麼多江湖人都來蘇杭,湊的哪門子熱鬧?”
那老者面色變冷,冷哼一聲道:“這些人,爲的是當年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林平之一拍手,哈哈大笑道:“老丈說的不錯,咱們師兄弟爲的也是這任教主。不過別人的心思或許有千百樣,但樣樣都有跡可循,而咱們的心思卻單純之極,可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必定猜不出來,哈哈。”
那老頭雙眼一眯,盯着林平之問道:“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猜不出來?”
林平之點點頭,道:“當然,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老者彷彿來了興趣,居然移身坐到了林平之身旁,緊盯着林平之道:“那老夫就真要請教小哥了。”
林平之賤賤的笑了笑,示意白禁讓老頭把把脈,然後說道:“老丈看看我這師弟的脈象。”
那老頭雙眼並沒有移開,隨手去搭白禁的脈,雖然這老頭內力渾厚,但不防之下卻也抵不過白禁體內的數道真氣,‘啪’的一下就把他的手給震開。那老頭咦了一聲,然後並指點在白禁手腕上,不一刻就感受到白禁體內的狀況。之後這老頭面色古怪的看了看白禁與林平之,笑道:“原來如此,想必小兄弟是想讓令師弟學習任教主的《吸星大法》,化去體內異種真氣,卻是另闢蹊徑,算是一個救令師弟的好辦法。”
林平之卻哈哈大笑道:“老丈這話原本不錯,但小子方纔又有了新的想法,所以說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猜不到咱們要幹什麼。”
那老者眉毛一挑,問道:“小兄弟請明說,老夫真的猜不到小兄弟到底什麼想法了。”
林平之笑道:“原本咱們是想學學任教主的神功,但後來想想,任教主雖是前輩高人,但也未必會賣咱們幾個正道弟子的面子。”
那老頭道:“卻也未必,以兩位小兄弟的功夫,如果助任教主成就大業,這《吸星大法》想必任教主也不會吝嗇的。”
林平之搖搖頭笑道:“這等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事,在下是不做的。所以我們只想找到任教主,與他老人家過過招而已。”
那老者冷哼道:“別說你們兩個小子未必能敵得過任教主,就是打得過,以任教主的傲骨,又怎麼會把《吸星大法》這等絕學傳給你等。”
林平之聞言並不生氣,反而挑挑眉毛笑道:“咱們也不想打得過任教主啊,只要任教主使出神功,把我師弟這一身內力給吸乾淨就好。我這師弟十五習武,現在不過三年多將近四年而已,在下只消尋一本高級些的內功心法,卻也可以彌補他這些年的內力損失。”說罷,林平之哈哈大笑,笑聲裡有說不出的得意,顯然他對自己的新想法十分滿意。
就是那老者聽了也是一愣,定定的看着林平之,半晌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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