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明月幾時

那人感到有人在看他,便順着看向林平之的方向,發現林平之和重樓二人都在打量着他。

重樓舉杯揚聲道:“田兄,這邊。”這人正是萬里獨行田伯光,江湖上一等一的刀客,原著中的真小人,不可不戒。

田伯光看到林平之和重樓兩人,微微皺眉卻也怡然不懼,徑直向兩人走了過來。林平之小聲的傳音給重樓,不是現在動手?

重樓呵呵笑道:“聽完了曲子在動手也不遲。”說罷站起身對着田伯光抱拳道:“田兄,請。”指了指旁邊的空座位,林平之也起身對田伯光抱了抱拳。

田伯光大馬金刀的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然後將腰間長刀放在桌上正趁手的位置,便開始打量起了林平之和重樓二人。看到林平之和重樓也已經又坐下了,田伯光不確定的問道:“樓公子你這是?”說着指了指重樓穿的嵩山短衫。

重樓嘿嘿笑道:“爲了方便一會動手才穿的。田兄,當日你我陌路相遇便大打了一場,在下卻不是田兄的對手,幸得田兄沒有對在下下死手追殺,在此先謝過當日田兄的放手之情。”

卻是重樓當日看到田伯光在蹲點準備採花,身爲武當弟子的重樓自然要出手阻止,結果兩人就大打了一場,重樓雖然功夫不錯,爲人也機敏,卻還是被田伯光砍的狼狽不堪,不過倒也阻止了田伯光的採花大計。但田伯光之所以沒追殺重樓,卻是田伯光也認出了重樓的真實身份,以田伯光的精明,他哪敢殺了重樓與武當和重家老爺子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重樓雖然知道,但也還是要多謝田伯光的放手之情。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樓兄,你當真是個恩怨分明的好漢子,正道弟子中卻沒有幾個樓兄這樣的人了,我田伯光就敬重你這樣的人。當日雖說在下認出了樓兄的真實身份,但樓兄你雖敗但劍法卻並沒有亂,而武當劍法又是以防守中帶着致命的反擊而聞名,在下要殺掉樓兄你,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這放手之情卻是無從說起。”

重樓呵呵笑道:“話是如此,但還是要承了田兄的情。不過在下近日卻是找到了幫手,所以這才又厚顏尋到了此處,等着田兄找場子。”

田伯光聞言向林平之看來,仔細打量了林平之一番,田伯光眼睛一亮說道:“黃衫重劍,俊朗非凡,身背古琴,一曲驚天。兄臺又是和樓兄在一起,雖然身後沒有揹着古琴,但想來就是近幾日聲名鵲起的謝驚鴻謝公子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對田伯光拱了拱手道:“田兄好眼力,在下謝驚鴻,見過田兄。”

田伯光也拱了拱手道:“謝兄當日的精忠報國曲當真神技,此曲在武林中已經傳瘋了,在下當日聽了這曲子後,只感全身熱血沸騰,真想直接去北疆與韃子大大的殺上一番。”

林平之呵呵笑道:“田兄謬讚了,那曲子本就是給真豪傑真漢子唱的,田兄聽了就想去北疆大殺上一番,正說明田兄你是個真漢子,此與正道邪道卻是無關的。”

田伯光哈哈大笑,連聲說好道:“好,今日在下來這本是想聽聽大家的曲子,但沒想到卻是碰到了兩個好朋友,雖說咱們一會還要幹上一場,卻也是痛快、痛快,來咱們喝上一杯。”說完舉起手裡的酒杯,與林平之和重樓滿飲了一杯。

旁邊的那些貴公子聽到三人高聲的說話,不禁都對三人怒目而視。田伯光直接操刀虛劈了一下,又冷哼一聲,就嚇得那些自命不凡的風liu公子慌慌張張的收目了。至於其他幾桌在座的江湖中人,聽到那拿刀的正是名傳江湖的萬里獨行田伯光,哪敢上去找死,自然沒有吱聲的。

林平之看着田伯光氣哄哄的又放下刀,舉杯對田伯光笑道:“田兄,在下再敬你一杯。在下對田兄的快刀刀法卻是佩服的很,而在下最佩服田兄的卻是田兄能躲過武林正道的多次圍殺,田兄也因此得名萬里獨行,當真豪氣。來田兄,滿飲此杯。”林平之滿臉的敬服,無視重樓在下邊一個勁的拉他。

田伯光聽到林平之盛讚他,雖說知道這是林平之的客氣話,但能得到這公認豪氣沖天的謝驚鴻的讚揚,還是讓田伯光很是受用,笑着和林平之對飲了一杯。

林平之卻是言語不停,對着重樓繼續大聲說道:“田兄的刀法那是一個厲害啊,阿樓你是不知,這田兄可是號稱‘我自橫刀向天笑,一刀斬斷兩崑崙’的超絕人物。阿樓你居然敢和田兄動手,我真是不知道說你是英勇無雙好,還是無知者無畏好了。你的功夫雖然不錯,但萬一田兄給你來個‘萬里追殺’,你的小命可早就交代了,這會可能已經喝了孟婆湯準備過奈何橋了。還不再敬田兄一杯,表示表示啊。”田伯光一開始還面帶笑容,後來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他是聽出味道來了,合着這謝驚鴻是拿言語消遣他呢。

重樓心裡暗罵林平之混蛋,他現在擠兌田伯光,田伯光肯定以爲是自己指使的,一會動手時田伯光可就會拿自己消氣了。心裡後悔連連,早就知道就不惹林平之了,自己沒事塗個什麼痛快,問他那些衣服和瓶瓶罐罐的幹嘛。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一會動手時只有加倍小心了。

重樓揉了揉鼻子對面沉似水田伯光苦笑道:“田兄,別聽阿林的瘋言瘋語,他這人就是愛亂說,他其實是跟我鬧着玩,報復我呢。”

田伯光正要問問‘阿林’是怎麼回事,卻聽到一段行雲流水的琵琶聲,卻是那彩虹大家的表演要開始了。當下全場一陣寂靜,每人都屏息等着這琵琶神曲。

清麗的嗓音伴着悠揚的琵琶曲,一曲《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籠罩了這宜城的怡情閣,所有的人都在靜靜的聆聽。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全場的人都陷入了這曲子的意境之中,每人都在回想着自己的往事,沒人知道曲子是什麼時候停的。當大家回過神的時候,全場爆發了熱烈的掌聲,那些貴公子不住的說着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云云,都希冀的看着二樓,希望這彩虹大家能現身一見。

林平之也陷入了回憶,這曲子雖說與後世王菲唱的相差不少,但還是讓他想起了以前的種種。被掌聲驚醒,林平之暗自搖頭失笑,後世已經離他遠去,他壓下了心中的思念,只想着以前的種種溫馨,這一刻他就像個離家的遊子,在遠方又聽到了家鄉的土語,心裡滿是幸福。

樓上的人彷彿看到了林平之在搖頭失笑,好像在鄙視嘲笑她一般,不禁將窗戶嵌開了一線,直視着某個不敬的傢伙。

林平之身邊的重樓剛剛還沉醉於這天籟之中,現在陡然看到二樓那絕世的容顏,不禁身體一震,傻傻的看着樓上。

樓下的其他人也看到了那縫隙中的麗影,雖然各人角度不同,只能看到有限的幾個側面,但每個側面都是那樣的完美無缺,有人看到的是嬌俏的鼻子,有人看到的是紅潤的櫻脣,有人看到的是凜凜若秋水,彷彿在說話般的眸子,每個人都迷失在這絕美的容顏之中,全場又一次陷入了死寂。

林平之也是看的心頭一震,實在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能有這麼漂亮的人。人家瞪的就是林平之,所以他看到的自然是整張完美的面容。林平之對這美女沒有什麼敬畏愛慕之心,只是被震住了一下,自然的便隨之清醒了過來。

林平之心裡忽然哈哈大笑道,他孃的,我終於碰上個長的比我好看得多的女人了,曉峰、宋金你們以後再也沒法說我是天下第一了。林平之本就長的英俊近乎漂亮,漂亮的近乎於妖,而這樓上的美女居然讓林平之感覺比自己漂亮得多的多,可想而知這美已經到了某種極致。

林平之嘴角掛着微笑,和那美女對視了一番,林平之的視線便不自覺的向下掃去,入眼的居然是牆和窗框,讓林平之不由得大皺眉頭。

樓上的美女順着林平之的視線向下看,不禁俏臉一紅,就是她修養再好,也在心底罵死林平之這混蛋了。嘭的一聲,關上了窗子。

重樓的視線被窗子擋住,身子一震,總算是回過神了。林平之戲謔的笑道:“魂歸來兮,樓大俠你終於回魂了,這神遊天外的滋味如何,您是去看了四海還是遊了五嶽啊。”看着重樓漲紅的臉色,林平之拖着唱腔道:“一枝紅杏,那個出武當~啊~”

重樓已經可以直接去演關公而不用化妝了,當下不理某個沒正經的傢伙,對田伯光拱手道:“田兄,你我出去再較量一番如何?”

田伯光剛纔看着林平之的毒舌,在心裡有點明白剛纔重樓所說的某人的爲人了,當下便對重樓道:“如此,甚好,樓兄請。”說完就提刀大步的向外走去,重樓也不敢再回頭向二樓看上一眼,生怕再被挖苦一番,便隨着田伯光匆匆的向外走去。

林平之掃過場中衆人,發現他們還在癡癡的看着樓上,希望着仙子再現容顏。林平之也回頭向樓上看去,發現上邊還是那扇該死的窗戶。便隨手抓起一支筷子學着周大俠敲敲碟碗,但只能敲出幾個有限的音調,連個難度高點的轉音也弄不出來,只能唱個rap,想賣弄幾首名曲卻是妄想,氣得林平之暗罵一聲直接扔了筷子,擡腿向外走去。

剛走兩步,便心思一動,壞壞的笑了笑,頗有挑逗意味的哼哼道: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願意用幾世換我們一世情緣

希望可以感動上天

我們還能不能能不能再見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幾千年

當我在踏過這條奈何橋之前

讓我再吻一吻你的臉…

隨着林平之越走越遠,聲音也漸漸變得不可聞,樓上的窗子又震了一震,但最終卻是沒有再打開。

林平之走到外邊,看着大門外重樓和田伯光已經說完了場面話,開始動起手來。這次動手重樓卻是拿出了全力在與田伯光周旋,只見重樓劍光婉轉,在身前佈下了層層的渾圓劍影,抵擋着田伯光的快刀。

而田伯光手中的長刀快如閃電、迅如奔雷,每一刀都勢大力沉,壓着重樓一頓狂砍。只見田伯光的長刀又一次幻化成一道白光,插入重樓的劍影中,但卻被重樓先叮叮噹噹的卸了內勁,然後又給推了出來。

林平之看的直點頭,心想這重樓的武當劍法已經得了真諦,算是登堂了,雖然還沒入室但卻也絕對不遠了。而田伯光這快若匹練的刀招雖是直來直去,但勝在速度快、內力強,一般的人還真奈何不了他。

二人乒乒乓乓的轉眼間就打了五十多合,重樓的武當內力雖然綿密悠長,但他畢竟修爲尚淺,而對陣田伯光又必須全力催發內力,才能不被田伯光用內力吃死,所以重樓現在已經頭頂見汗,微鮮敗相了。

林平之知道重樓雖然還能再堅持一會,但自己現在卻應當出手了,要不然自己二人十分容易被田伯光一一干掉。林平之將長劍拿在手中,準備尋個機會插入戰團,並開口對田伯光道:“田兄勿怪。”

田伯光長笑道:“自然不怪,你們二人一起出手打得纔夠勁。”言語間豪氣盡顯。

林平之知道田伯光也就是說說,心下暗笑卻也不去說破,自己二人是來找場子的,必然會羣毆於他,就算他介意也沒招,沒一開始就狂刀亂劍對付他,已經是看在幾人脾性相合,給他面子了。

林平之步伐緩慢的接近戰團,身上殺氣閃現,每步都不露破綻,同時也是在對田伯光施加壓力。

林平之忽然看向越來越亮的遠處天空,對着交戰中的兩人大聲道:“停手,停手,你們看那邊是怎麼回事。”林平之剛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天空微紅,遠處好像着火了,而且也有呼喝之聲,但他只當是誰家着火了並沒注意。

但遠處的天空卻越來越亮,並且伴隨着打殺呼救之聲。他家和重樓家在這宜城都有產業,而且重樓家更是宜城大戶,產業多多,現在這大火搞不好就是在燒的他兩家的產業,所以他自然呼停。

重樓和田伯光也早發現了異況,隨着聲音也便停手向遠處看去,只見重樓臉色突然大變,對林平之急聲道:“阿林,那是我家的方向。”說完就向那邊飛奔而去。林平之心裡也是咯噔一聲,知道情況不妙,便想跟着重樓飛奔,但還是先看向田伯光,等着他的意思,看看他是不是準備落井下石。

田伯光江湖經驗豐富,自然知道林平之的意思,他倒也光棍,直接道:“謝兄請自便,樓兄家裡出事自然爲先,樓兄家裡要是沒有出事,咱們明天再在這喝酒打架。”

林平之聽了對田伯光躬身一禮,道了聲謝,便追着重樓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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