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東靈鐵劍

馬車上,小丫頭拿出手絹擦拭面龐,想要恢復本來的面目。不過許是她扮乞丐的時間長了點,居然怎麼擦也擦不乾淨,倒是越弄越花,讓林平之呵呵輕笑許久,小丫頭最後也賭氣的不去擦了。

林平之輕聲道:“嫣兒,你扮小乞丐,是準備學黃蓉,還是想微服私訪江湖?”見小丫頭撇撇嘴沒有說話,林平之用手蹭了蹭小丫頭的臉蛋說道:“不過看起來你最近的日子,過得還是蠻苦,沒受什麼委屈吧。”林平之不問還好,這句話一問,小丫頭心裡的委屈全都爆發出來。想她向來錦衣玉食,何曾混跡過江湖的最底層?當下直接撲到林平之懷裡,低聲啜泣了好久,直到最後才慢慢收聲,給林平之講起了兩人分別之後的事。林平之從古墓‘逃出’後,紫嫣也沒了外援,自知不是爹爹和孃親的對手,也沒想要跑,還是趕緊把功夫練成,然後再去尋林平之的麻煩。快到秋上時,小丫頭的武功有成,便被批准出古墓投奔林平之,她在江湖上得知林平之一路北行砍殺不斷,最後要到洛陽的外公家拜壽,她也便直向洛陽而來。結果她到了洛陽,林平之卻沒到,又在醉仙樓結識了洛陽北城幫的小頭目餘樂言,便跟在他手下混起了江湖。林平之在進洛陽當天的夜宴裡大出風頭後,小丫頭便準備去找林平之了,不過恰巧餘樂言要帶她去澠池收債,滿是興趣的小丫頭自然要跟着去見識一下,準備回來後再去尋林平之,結果卻捲進了左冷禪對泰山派的陰謀當中。

先前小丫頭他們便在澠池遇到了一夥江湖人,三個道袍老者,和一個禿頭老者、一個白髮老者帶着數十名勁裝漢子在澠池遊蕩,正是左冷禪派去的泰山玉磯子、玉磬子、玉音子和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天江等人,他們自然是對着天門去的,想要藉機‘逼宮’。小丫頭一開始並不知道,直到前幾天天門遭到伏擊,小丫頭和餘樂言在返回洛陽的路上遇到了重傷垂危、拼死衝出包圍的天門,天門死前將‘東靈鐵劍’交給小丫頭,並求她交給泰山遲百城,泰山上下必有重謝,天門還告訴她,要殺他的是泰山玉磯子和嵩山的人,之後沒說幾句便嚥了氣。小丫頭和餘樂言也不敢多等,拔腿便往洛陽跑,追蹤而來的人自是緊追二人不放,他們倆還是逃到夫子廟外,準備藉着夫子廟的熱鬧勁脫身,結果卻直接被林平之拉回了家。

林平之也聽的一愣一愣,這小丫頭半月來的經歷真有些傳奇色彩,比他在江湖上的經歷可精彩多了。最後他有點不確定的問道:“嫣兒,你說‘東靈鐵劍’在你身上?”

小丫頭得意的一笑,在伸手在袖子裡摸出一把黝黑的小鐵劍,鐵劍長不過一掌多,沒有劍鞘,劍身連着劍柄直接裸露在外,劍身兩側並未開刃,正面是一條盤龍,龍眼是兩顆細小的鑽石,溢彩流光。背面陰刻着‘東靈’兩字,倒是頗具氣勢。不過讓林平之有些納悶的是,這就是傳說中泰山創派祖師,東靈道人的貼身佩劍,斬殺過無數魔頭的人間兇器,怎麼更像個‘玩具’?

林平之單手接過這柄小號鐵劍,入手便是一沉,心中不由暗道:“乖乖,這鐵劍可夠沉的。我若不運內力,不敢說單手可提百斤,幾十斤的力量還是有的,這小東西是什麼材料做的,居然險些讓我出了洋相。”林平之仔細把玩一番後,發現這個半尺多長的袖珍鐵劍,足足有二十多斤重,雖然沒發現什麼機關,但他還是確定這東西絕不一般。

要知道,五嶽劍派裡,最沉的制式長劍也就是嵩山的重劍了,不過嵩山重劍也纔不到二十斤,只有那些嵩山派第一流的好手,纔有力氣長時間揮動更沉重的長劍。比如左冷禪,傳說他的那個燒火棍就足有三十多斤,要不然當年也未必能擋得住嶽不羣‘紫氣浩然決’的鋒銳。其他幾派中,泰山的三指厚劍分量其次,華山、恆山再次,衡山細劍最輕,還不到十斤,而莫大藏在搖琴中的‘琴絃劍’更是隻有幾兩,可想而知這‘東靈鐵劍’有多古怪。

紫嫣這小丫頭在旁邊看林平之翻來覆去的擺弄‘東靈鐵劍’卻怎麼也不得要領,不由輕笑起來,一副得意的表情,就差點在臉上寫出‘來問我啊’的字樣。

林平之失笑的搖搖頭,但也很是配合,拱了拱手,一副十分恭敬的表情道:“還請紫嫣女俠大發慈悲,給在下解惑。”

小丫頭咯咯嬌笑了幾下後,脆聲道:“師哥,我考考你,你知不知道世上最好的鑄劍材料是什麼?”

林平之有些不解的道:“當然是天外隕鐵,也就是玄鐵唄。任何兵器裡只要參上幾兩玄鐵,凡鐵立時變神兵,‘削鐵如泥’、‘切金斷玉’之類的詞語就是形容這些兵刃的。百年前的倚天劍不就是混合大量玄鐵打造出來的,天下間少有兵刃可擋其一擊。那東西的材料還是來自你祖上神鵰大俠的玄鐵寶劍,這事你應該比我清楚啊。”

小丫頭搖頭道:“若說鋒利,自然是參了玄鐵的兵器爲尊,不過玄鐵所鑄之劍在導通內力上卻不是最佳,天下間還有一種材料更爲適合內力灌注。”

“你說的是‘緬鐵’吧,早就聽說過緬鐵與玄鐵並稱,只是不知爲何,原來還有這層秘密,也就是說這柄‘東靈鐵劍’打造時參了些‘緬鐵’?”

“非也,非也,不是參了‘些’緬鐵,而是全部由‘緬鐵’打造,要不然也不會這樣的重,畢竟緬鐵的重量僅次於玄鐵,若只參上一些,這柄鐵劍也不會這樣沉重。”小丫頭一副老學究的樣子給林平之講解道。“你手握劍柄,然後灌注內力試試,對就這樣。沒反應?哦,對了,另一隻手還得按住龍頭,對,就是兩眼之間。”

林平之依言而行,一手抓住劍柄,另一隻手握住劍身,大拇指正好按在兩隻龍眼之間,緩緩注入內力,他感到鐵劍有了一些動靜,好像要拔劍的那種感覺,不過內力不足,卻是拔不出來。林平之深吸口氣,使用了催發內力的法門,體內的真氣奔騰而出,就像是枯水期的淮河,瞬間變成了發大水的長江,甚至有些湖泊變海的感覺。林平之不敢耽擱,左右兩手同時用力,‘鏘’的一聲,居然將半尺長的‘東靈鐵劍’拉到三尺還多,正是尋常寶劍的長度。林平之感覺這鐵劍彷彿還可以再拉出來些,不過他內力最強的浪頭已過,便是將剩下的內力全部注入鐵劍,也不過是保持如今長度而已。

林平之甚至非常YY的想到:“若有虛竹或是段譽那等內力,這緬鐵寶劍還不得拉出個兩三米長,那可就是大殺器了,雙方還沒接觸,便被對方在自以爲安全的距離上捅個透心涼,如此想來,卻也真的是和玄鐵寶劍相同級別的寶貝。

林平之將內力滾滾注入‘東靈鐵劍’,並用心的感受,他只覺得這劍彷彿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內力在其中沒有任何阻礙,意念所至內力即到。平時想要發出劍氣,可不輕鬆,不過現在卻彷彿隨手可出。林平之右手輕抖,一道無形的劍氣便將馬車的棚頂開了一課拇指大的窟窿,無聲無息便有諾大威力,劍氣不愧是江湖上一流高手們的名片。

泰山派那些的傢伙們不怪被人家叫成牛鼻子,一個個的都不知變通,如此神器居然被當成掌門信物一代代的傳下來,嘖嘖,暴殄天物啊。若是天門手中拿着這個殺人放火的利器,那可是一個小號的‘滅絕師太’——天下間除了最頂級的高手,無人可制,無人可擋,五嶽劍派的盟主之位可能又要有懸念了。不過也虧得他們練劍都練傻了,這等寶貝卻是便宜了我林少俠。林平之當即對小丫頭道:“嫣兒,如此重寶,便由師兄代爲保管吧。”

紫嫣當然知道林平之的齷齪念頭,不過她不通世事,對於天門臨終的託付根本沒放在心上,在她心中,只有家人和林師哥,既然師哥要這柄緬鐵寶劍,那就拿去好了。她只是笑着戳了戳林平之的臉頰,好像再說:“師哥你好不羞。”

而林平之也沒有道義方面的負擔,如果原著裡寫明瞭泰山的‘東靈鐵劍’有如此神效,那他早就去給天門下蒙汗藥,將之盜出了。就比如江湖上突然出現倚天劍,他林平之也會使出全部手段去搶來一樣。至於這鐵劍將來要不要歸還泰山,他暗自嘀咕道:“等大俠我封劍歸隱江湖時再說吧。而且這寶貝若是還給遲百城,不說他的內力不足以使用‘東靈鐵劍’,便是可以用了,他又憑藉這寶貝殺出了諾大名頭,那等待他的也是各種各樣打這個寶貝主意的人,他們泰山派上下能不能在各路妖魔鬼怪面前,甚至魔教十長老手下將之護住,這可實在難說,所以少爺這是在幫泰山派擋災啊。當然,泰山派現在的內部矛盾,少爺可得出手幫他了結了。”

“哪天摸上日觀峰,將玉璣子幾個傢伙直接捅死了事。”林平之一邊撫mo手中鐵劍,一邊惡狠狠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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