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黑子都沒轍提醒了楊瑋,他心裡暗想,黑子最多就是一個黑道上的人,歐陽大姐所說的那個人一定也是黑道中人,能不能是白家志,如果是他的話,自己倒是可以試上一試,最多就是幫着他炒炒股票唄,不費時不費力的。
想罷,辭別歐陽跑出辦公室。
歐陽佳音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漸漸的沒了,心裡突然一陣打鼓,她知道楊瑋是個偵察兵出身,手頭有一些功夫,可是叫做白哥的賣家光手下的小弟就好幾十,你一個人能行?可別出什麼事情?
歐陽越想越怕,她連忙操起電話撥通楊瑋的電話,問題是第一遍打過去無人接聽,第二遍、第三遍打過去都是很客氣的回答: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以關機。
給楊瑋打電話打不通,只好給黑子打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黑子的聲音,“楊哥剛剛從我這裡走,去找白家志去了,對對,他自己!”
歐陽更不放心了,她穿好衣服出了辦公室,一溜煙的來到保衛部,推門就找保衛部的隊長黑子,黑子一見總經理來了就知道有麻煩,連忙將幾個小保安罵出去,這才請歐陽坐下。
“歐總,剛纔楊哥來了,我實在沒辦法,只好把白家志的地址告訴了他...他開車就走了,現在應該差不多快到了。”黑子小聲的說。
歐陽狠狠的瞪着他,好半天才說道:“走,陪我一起去找白家志。”
“我還、還一大推的事,是不是就不去了?”黑子吱吱扭扭的不願意出頭,歐陽冷冷的看着他,氣的雙脣顫抖,“你,你個膽小鬼,這個姓白的能吃了你麼?我告訴你,我大哥是副市長兼政法委書記,馬上就任省政法委書記,怎麼做不了他的主?”
歐陽笨以爲扔出米大哥就能震住黑子,沒曾想黑子眼淚巴叉了,他帶着哭聲說:“歐總,你不知道,那個姓白的手上有人命,而且是個流犯,咱們有家有業的惹不起。”
“好、好,你給我帶路,我自己去!”歐陽說着一把抓住黑子往外就拽,黑子最怕倆人,一個是白家志一個就是歐陽,他怕白家志是心裡怕,而怕歐陽更多的是在情感那方面。
歐陽佳音的主意已定,黑子也只好硬着頭皮上了那輛總經理的專車,一輛黑色的大奔。
一路飛奔,來到一座二層小樓前,歐陽佳音一腳剎車將車停着,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就見大門旁立着一塊牌子,牌子上寫着遼營市物資轉運站。
白家志就是這裡的主人,物資轉運站的經理,甭看他這個經理沒官銜沒品級,可是遼營市的建築物資都要經過他這裡才能轉運,真正的一出一進黃金萬兩的地方,歐陽心裡暗暗的罵了一句,隨後打開車門下車,回頭一看,就見黑子還賴在車後座,便有些不待見的問道:“你不跟我進去?”
“我肚子疼、真疼!”黑子說着話,用手捂着屋子做痛苦狀。
歐陽佳音輕蔑的瞥了他一眼,隨手關上車門往轉運站就走。
轉運站表面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青灰色的色調顯示出這小樓已經有些年頭了,即便是這樣還能是鬼門關麼?歐陽心裡想着跨過大門,正想徑直的往後遠走,忽然聽見一個悶悶的聲音。
“找誰?有預約麼?”
歐陽一愣,連忙收住腳順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門房裡傳出的聲音,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身高馬大的人,一臉的歪瓜裂棗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狗,這話真是至理名言。
歐陽心裡想着,代答不理的迴應道:“找白家志!”
“你是哪位?有預約麼?”聲音再次傳出,只是多了一些疑問。
“你以爲你們白家志很牛逼麼?告訴你,我是鶴月嘉華的總經理歐陽佳音!”
歐陽以爲憑藉自己的名號還嚇不退一個小小的門衛,沒想到這看門的狗有時候比主人還兇,就見這三十多歲的男人晃着身子從門房裡走出來,右手攥着一根鐵棍,鐵棍不斷的敲打着左手心,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這大漢擰着眼睛、咧着下嘴脣子一臉的不服不忿,歐陽佳音在怎麼厲害也畢竟是個女同志,她看着這大漢步步緊逼,只有比比後退的份,大漢獰笑道:“我們經理說了,你們要的建築物資沒研究,就是那個價,你愛上哪告上哪告...我們經理還說了,你要是滿世界亂告的話有你好果子吃!”
這叫什麼?叫恐嚇麼?歐陽佳音的臉氣的雪白,她有心轉身就走去找大哥米副市長,可是剛走半步轉念一想,楊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自己就這麼走了,萬一他出點事怎麼辦?
就在兩難的時候,這大漢忽然“哎呦”一聲慘叫,歐陽佳音嚇了一跳,連忙扭頭去,就見這大漢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白家志正惡狠狠的看着他,嚇的這大漢捂着臉一步步的退回門房,不見了。
白家志這才滿臉是笑的緊走幾步來到歐陽面前,一拱手,說道:“歐總,實在是對不起,兄弟我昨天喝了點酒,說的都是醉話,不當真、不當真。”
“真的?”歐陽不解的看着對面這個四角見線國字臉、渾身肉黑的肌肉男,心裡揣測不已。
白家志很客氣的笑了笑,隨後做了一個請字,歐陽挺起胸往前就走,心裡說話,這晴天白晝的能把我怎麼樣,既然來了咱就不怕。
跟在後面的白家志也是暗暗的挑起大拇指,心裡不斷的讚歎歐陽的膽量,喚作別人別說是走,恐怕連邁步都不敢,真的!
這座小樓只是一個過堂,後面有一個不大的院子,院子裡很有序的堆放着鋼材木料以及一些磚瓦水泥之類,看得出來,院子裡的東西不多,大概就是一些個樣品而已,在小院的對面有一溜幾間紅磚瓦房,前面的小樓有點老舊,這紅磚瓦房卻是挺新,尤其是鋁型材的玻璃窗被擦得錚明瓦亮。
白家志緊走兩步來到瓦房前,伸手將一扇門推開,再次做出一個請字,歐陽佳音也沒客氣,昂首走了進去,一擡頭,樂了!
就見楊瑋正大馬金刀般的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嘴裡叼着一隻煙、情緒徐的煙四處瀰漫,右手端着茶杯、茶杯裡散發着淡淡清香,左手攥着一根糖葫蘆,通紅焦黃的糖葫蘆看着就誘人,歐陽見了立刻把剛纔的擔心都掃了去,心裡這個樂,你這一張嘴連吃帶喝的還沒忘了抽,不夠用呀。
與此同時,楊瑋也看見了她,屁股一使勁從老闆椅上站起來,晃着來到歐陽面前將糖葫蘆一遞,說道:“大姐,這個是專門給你買的,老好吃了!”
好吃就好吃唄,非要加個老字,歐陽笑了笑將糖葫蘆接過來咬了一個粒,一邊嚼着一邊問,“你怎麼在這裡?你們認識?”
沒等楊瑋說話,後面的白家志說話了,他說道:“楊哥是我哥,您是楊哥的大姐,那您自然就是我的大姐了...剛纔您沒來的時候,我和楊哥把建築材料的價格都談好了,我按照轉運站進貨價的基礎上在減去一層價格給您,您看沒意見吧?”
歐陽一聽有點蒙,心裡說話,這白家志不會是敗家子吧?自己的用料那麼大,你卻給我小於進貨價的價格,那你不是越賣越賠麼?這人是開玩笑還是當真?
可是她看見楊瑋滿臉是笑極爲得意的樣子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