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看你一點都不驚訝,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對吧?”河岸邊,黃蓉若有所思地望着林平之,笑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有所猜測而已。”林平之笑着回答。
黃蓉佯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質問道:“也就是說,林大哥你是因爲對我有所圖謀,纔會故意接近我嗎?”
對此,林平之一臉鎮定,道:“我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入我眼的自然也不是平凡之人。在這偌大的江湖中,多多結交非凡者,對我大有裨益,何樂而不爲呢?”
黃蓉聞言,又是仔細打量了林平之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表示接受這種說法。
“那麼林大哥,我如今現出這女兒身,可還讓你滿意?”她嫣然一笑,原地轉了一圈,白色的裙子隨風飄動,更添幾分明媚與靈動。
“天下無雙,比昨日那邋遢的小乞丐模樣好看多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林平之毫不吝嗇地讚美道。
“如果我原本不是這般模樣,容貌醜陋,林大哥你昨日還會對我那樣好嗎?”
“自然不會。”林平之搖頭,坦誠道,“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世上本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與恨,正因爲你是黃蓉,因爲你是這樣天下無雙的美人,所以我纔會願意對你好。”
聽到這番話,黃蓉臉上的笑容更加明豔,原本充滿審視的眼神中多出一絲柔情。
對於聰明的女人,只有從始至終的坦誠才能夠完全打開她的心扉。
林平之一邊如此想,一邊確認道:“黃姑娘,你既然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你決定了要與我同行,對嗎?”
“林大哥,你昨日叫我兄弟,今日卻叫我姑娘,實在是生分了些。”黃蓉頗爲不悅道。
“那我該如何叫你纔是?黃妹妹?還是黃蓉妹妹?”
“爹爹喚我作蓉兒,你叫我蓉兒妹妹便是。反過來,我喚你作平之哥哥……要不還是簡短些,就叫平哥哥吧,如何?”
“平哥哥 ……”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林平之不由得想起笑傲世界年齡最小的妻子曲非煙。如今一對比,這兩個女孩都是一樣的古靈精怪,惹人喜愛,讓他不由得回憶起笑傲世界的點點滴滴。
“那好,蓉兒妹妹。”林平之沒有猶豫,同意道,“從今往後,就讓我們一起聯手闖蕩江湖吧。”
黃蓉當即喜笑顏開,自信且用力地點了點頭,“好的,平哥哥。我們聯手,定能將這江湖攪得天翻地覆!”
……
半個月後,金國都城,燕京。
西大街高升客棧中,林平之站在客房裡,望着窗外飄揚的雪花,陷入思索之中。
“這都半個月過去了,怎麼還找不到穆念慈啊?連郭靖這個男主角的人影都沒見到,難道是我來太早了,離劇情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嗎?”
秋天已經過去,今天是自入冬以來下的第一場雪。
他與黃蓉到達此地之後,一邊遊玩,一邊尋找穆念慈這個任務目標,但卻始終沒能有所進展。
“還是再等等吧,貌似在原著劇情裡,穆念慈入京之時正好是冬季,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他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關上窗戶,阻止冷風闖入,在牀上盤坐起來,閉上雙眼,一邊運行《冰心訣》,一邊修煉《易筋經》。
《冰心訣》出自幻想武俠漫畫《風雲》,乃是主角聶風用來遏制體內瘋狂之血的重要手段。
林平之沒看過原著漫畫,但卻看過由原著改編而來的電視劇,所以即使不看系統的說明,他也知道《冰心訣》的作用。
修煉此訣之後,人的內心可以變得毫無雜念,猶如堅冰一樣清澈透明,任何來自外界的影響都無法撼動分毫。
自從踏入後天境之後,林平之就發現了自己身上存在着極大的缺陷。
修煉之道本該講究穩紮穩打,切忌急功近利、拔苗助長,修煉者的根基越深厚,才能夠在修煉之道上走出更遠。
然而,他進步的速度太快了。
僅僅花費三年時間,就叢三流武者晉升成後天境武者,這速度快得連根基都練不紮實,輕飄飄的如同空中閣樓,一旦遭受打擊,就必然會無法承受住,從而走火入魔,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所以,爲了穩固根基,讓自己接下來的修煉之路更加平坦和長遠,他決定暫時放下《九陰真經》,轉而嘗試修煉《易筋經》,用這門具備固本正源效果的神功來重塑出一個固若磐石的武道根基。
只有心中不存在修煉武功想法之人,才能夠修煉《易筋經》。
原本像他這樣一心追求至高武道的人是無法修煉《易筋經》的,若不是系統幫助,他連小成境界都達不到。
但如今,有《冰心訣》在手,他修煉《易筋經》卻是有了些許可能。
煉化蛟龍之血,意識到自己根基不穩之後,林平之便開始有意識地鍛鍊自己一心二用的能力。
一邊運轉《冰心訣》平靜內心,清除雜念,一邊修煉《易筋經》。
起初他常常失敗,要麼是《冰心訣》無法維持,要麼是《易筋經》內力調動不了。
直到他失敗了成千上萬次,終於摸索出些許一心二用的竅門,這才勉強可以同時在體內同時運轉《冰心訣》和《易筋經》兩門功法。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戒點養氣,無私無爲;
上下相顧,神色相依;
蓄意玄關,降伏思慮;
內外無物,若濁冰清;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
林平之一邊在心中默唸《冰心訣》,一邊擺出《易筋經》十二勢的第一勢——韋陀獻杵,體內的內力自動分爲兩份,在經脈中互相交錯,有條不紊地運轉起來。
翌日,黑夜退散,朝陽東昇,積雪融化,屋外有人敲響房門,他才終於停下修煉,神采奕奕地張開雙眼。
武者到達後天境之後,修煉已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取代睡眠,不會再出現像低境界武者那樣因爲過度修煉而耗盡心神,需要用睡覺來補充精力的尷尬場面。
“平哥哥,你起來了嗎?”
“我起來了,蓉兒妹妹。”
房門沒鎖,對於林平之這等高手而言,房門鎖不鎖都是一個樣,若是有歹徒來到門前,他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
聽到林平之的聲音,門外的黃蓉當即推開房門,端着洗漱盆和毛巾一臉溫柔地走了進來。
這半個月裡,每天早上都是由黃蓉爲他送來這些洗漱用品,其中情意一看便知。
“多謝蓉兒妹妹。”
林平之微微一笑,坦然接受美人心意,拿起毛巾打溼,一邊擦洗面部,一邊時不時地與黃蓉溫情脈脈地對視起來。
……
冬天的第一場雪總是令人心情激盪,即使冷風呼嘯也沒能阻擋住人們上街的熱情,林平之與黃蓉二人也是心情莫名舒暢,吃完早餐之後便一起在京城中繼續遊玩起來。
遊玩不過半日,二人來到一條長街之上,便聽到人聲喧譁,喝彩之聲不絕於耳。
遠遠望去,一大堆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林平之靠近一看,便見人羣中空出老大一塊空地,地上插了一面錦旗,白底紅花,繡着“比武招親”四個金字,旗下兩人正拳來腳去的打得熱鬧,一個是紅衣少女,一個是魁梧漢子。
紅衣少女的拳腳功夫不弱,一招一式都很有力度,大約有二流中期的境界。
反觀那魁梧漢子,下盤不穩,武藝平平,使得招式過於死板,不懂變通。
只見那紅衣少女故意露出胸前的破綻,魁梧漢子立馬信以爲真,握緊雙拳,一招雙蛟出洞打出,直取少女胸口。
紅衣少女身子一偏,從迎面而來的拳頭側面滑過,一掌打在漢子背部,使其往前撲倒,摔了個灰頭土臉。
見自己丟臉丟大了,漢子不敢再逗留,連忙一臉羞愧地撥開人羣,消失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好!打得好!”
圍觀人羣當即叫好喝彩,發出熱烈的歡呼。
那比武招親旗下,還站着一箇中年漢子。他脊背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丁。
而那少女卻穿着光鮮得多,一襲紅衣,亭亭玉立。
十七八歲的面容雖然有着些許風塵之氣,但卻明眸皓齒,笑起來宛如朝陽般燦爛溫暖,難掩俏麗。
紅衣少女與中年漢子小聲說了幾句話,中年漢子點點頭,然後向八方的人羣作了個揖,朗聲說道:“在下姓穆名易,山東人氏。路經貴地,一不求名,二不爲利,只想爲年已及笄的小女尋一個婆家。
她曾許下一願,不望夫婿富貴,但願是個武藝超羣的好漢,因此在下斗膽,擺出這比武招親的擂臺來。
凡年在三十歲以下,尚未娶親,能勝得小女一拳一腳的,在下即將小女許配於他。
在下父女兩人,自南至北,經歷七路,只因成名的豪傑都已婚配,而少年英雄又少肯於下顧,是以始終未得良緣。”
說到這裡,中年漢子頓了一頓,抱拳說道:“北京是臥虎藏龍之地,高人俠士必多,在下行事荒唐,請各位多多包涵。”
聽完這番話,周圍人不見有什麼反應,畢竟此處是繁華的燕京,比這更加誇張與荒唐的事情都發生過,比武招親雖然稀奇,卻也不至於大驚小怪的。
相較於平靜的人羣,林平之卻是不禁面露笑意,心中生出幾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歡喜。
“穆念慈,總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