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胡猛塞在小山洞裡等死,王浩抱着金燕兒騎着一匹馬,牽着一匹馬,悠然地離開了蘭州。他現在是行囊充足,又有馬匹代步,一路上過的好不逍遙。至於會不會應誓捱了天雷,王浩根本就不在乎。胡猛那種人要是不殺,就太沒天理了。
趕了一天的路之後,王浩和金燕兒來到一個小鎮。王浩鑑於自己的騎術不佳,金燕兒的騎術更是無限接近零,所以乾脆花錢買了一輛大馬車,又僱傭了一個車伕,那兩匹駿馬就只能委屈地充當拉車的駑馬了。可是坐上馬車之後王浩才發現,這個時代的馬車減震性能實在是太差了,顛的讓人受不了,於是他又買了十幾牀棉被鋪在馬車上。都弄好之後,王浩這才和金燕兒舒舒服服地向京城而去。
王浩把目標定爲京城,是因爲他現在首要的目標是要醫治好金燕兒身上的毒。雖然他現在有配方在手,但總不能讓金燕兒一輩子都當個癮君子吧?雖然金燕兒看上去沒什麼病容,但這東西總歸是毒品,吃多了絕對不會有好處的。所以必須要想辦法戒毒,而戒毒就要找一個好醫生。要找好醫生,在這個年代,還有比御醫還好的嗎?自然要去京城了。
可是他們在路上過了才三天,就又遇到了麻煩。
這天,他們的馬車正在路上跑着,忽然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王浩一開始還沒在意,可沒想到來人追上馬車之後,就攔住了馬車,厲聲問道:“站住!車裡坐的是什麼人?出來讓我看看!”
那車伕見有人攔阻,嚇得連忙將馬車停下,然後趴在地上就磕頭,大叫道:“我只是被他們僱來趕車的,不要殺我!”綠林道上的規矩,是不管劫了什麼人,車伕挑夫只要不反抗就不會被殺,何況他又剛剛被王浩僱傭了三天,更加談不上什麼忠誠,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王浩也聽到外面的聲音,撩開車簾向外看去,就見一匹馬攔在車前,馬上坐了一個肥肥胖胖的駝子,這人臉上生滿了白瘢,卻又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黑記,再加上一個高高隆起的駝背,實是古怪醜陋之極。
王浩現在還真不怕劫道的,伸手抽出長刀跳下馬車,指着那駝子問道:“哪來的醜鬼,識相的就趕緊滾開!不然可別怪我刀下無情,讓你變成死鬼!”
那駝子被罵做醜鬼,頓時大怒,催馬衝來,也不用兵器,一把向王浩抓到。王浩怡然不懼,一刀向他的手臂砍落。可沒想到,那駝子的手不知怎麼一彎一繞,竟然讓過了長刀,一把抓住了王浩的肩膀。王浩的肩膀被抓住,就覺得一股熱氣從肩膀衝了進來,身體頓時酥麻痠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這一下可讓王浩大吃一驚,可他也絕不肯就這麼認輸,手中的刀提不起來,就扭頭一口向駝子的手腕咬去。駝子本以爲王浩已經沒有反抗之力,哪想到王浩竟然拼着被他內力震死的危險來咬他?吃驚之餘只好一縮手,讓王浩咬了個空。這樣一來,王浩也得以脫身,雖然敗了一招,但卻沒受傷。
一人一騎交錯而過,兩人心中都是凜然而驚。王浩吃驚的是這個駝子的武功竟然這麼高,讓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駝子也同樣吃驚於王浩以命搏傷的勇氣,所以態度都慎重了起來。
王浩首先問道:“以閣下的身手,來做這樣劫道的事,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吧?還沒請教閣下怎麼稱呼?”
駝子傲然道:“我就是塞北明駝木高峰!小子,你就是自稱大漠狂刀的王浩了吧?”
“塞北明駝木高峰?”王浩眉頭一皺,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說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了。所以只是抱了抱拳,說道:“我就是王浩,不知木前輩專程來找我這個無名小卒,有何見教?”
木高峰哈哈笑道:“你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無名小卒。既然知道自己是無名小卒,還敢自稱大漠狂刀,豈不是惹人恥笑?剛纔我已經試過了,你體內的真氣確實是六十年前那個大漠狂刀的《烈日神功》,看來你是走了狗屎運,得到他的武功秘籍了。不過你的火候還太淺,要繼承大漠狂刀的名號,還差得遠!小子,你乖乖把秘籍交給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聽木高峰這麼一說,王浩猛然想起了這個駝子的來歷。金庸大作《笑傲江湖》中,搶奪《辟邪劍譜》最明目張膽的兩方勢力,一是直接把福威鏢局滅門的青城派,二就是單槍匹馬的塞北明駝木高峰!這兩方勢力,一個比一個無恥、狠毒、陰險,尤其是這個木高峰,更是早就有陰險狠毒的名聲在外。
“難道,這裡是《笑傲江湖》的世界?……這個木高峰,還真有搶劫秘籍的愛好,《辟邪劍譜》還不知搶沒搶,卻先盯上《大漠刀訣》了……”王浩猛然間知道現在所處的世界竟然是小說中的世界,頓時有些發愣,連對面的強敵都忘了。
就在這時,馬車裡突然傳出金燕兒那嬌脆的聲音:“大哥小心!”
王浩猛然醒悟,擡眼一看,就見木高峰正飛撲而來,想要趁他走神的機會徹底制住他。王浩既然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木高峰,自然不敢再有絲毫託大,沉喝一聲,真氣逼入長刀之中,長刀上頓時紅焰升騰,直刺木高峰!
木高峰眼見王浩的長刀現出異象,空着手的他吃了一驚,想抽出兵器抵擋都來不及了,偏偏他現在還身在半空,想轉向避開都不行,頓時鬧的手忙腳亂。
木高峰一亂,立即給了王浩機會,長刀直削木高峰的雙腿。木高峰反應極快,連忙雙腿一縮,變成頭下腳上,一掌向王浩拍來。而王浩又承襲了一貫的打法,不閃不避地又是一刀刺去。王浩的刀本就比一般的刀要長一些,木高峰又是空着手,他這麼和木高峰對拼,不等木高峰打到他,他的刀就先刺穿木高峰了。所以木高峰萬般無奈,只好咬着牙雙掌一合,夾住了刀身。
王浩的長刀被木高峰夾住,頓時成了雙方比拼內力的局面。可王浩那點微薄的內力哪裡是木高峰的對手?雙方的內力一接觸,王浩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王浩的狠勁兒也上來了,也不管自己的內臟被蹂躪的亂七八糟,就是拼命地將自己的內力輸送到刀上去。
而木高峰也不好受,王浩的內力極其怪異,他的雙掌夾住刀身,就像是夾住了一塊燒紅的鐵條,雙手的皮肉被烤的焦糊!雖然繼續拼下去木高峰有把握當場殺掉王浩,但他的雙手也廢定了!木高峰可不肯用一雙手換王浩的命,所以他腳一落地,就大叫一聲閃身飛退。
木高峰主動退開,王浩這才撿回一條命,再吐一口血,長刀拄地,才勉強站直了,嘿嘿笑道:“駝子,你的爪子沒問題吧?成了烤豬蹄了吧?哈哈哈……”
木高峰氣的七竅生煙,看看自己的手,只見手上的肉都半熟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骨頭!可見傷的委實不輕,再不及時醫治,只怕這雙手就要廢了。所以他只能狠狠地一跺腳,說道:“小子,今天算你走運,爺爺今天先放過你,等我治好了手傷,一定叫你生死兩難!”
說罷,騰身躍上馬背,催馬就走。王浩嘴上依然不肯服輸,大笑道:“歡迎下次再來,再來的時候,記的戴上手套!棉花的不行,最好是石棉的……咳咳……”
不等說完,他就覺得胸口一痛,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長刀也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頹然倒下。可沒等他摔在地上,就被一雙小手抱住了,金燕兒不知什麼時候跳下了車,恰好扶住了王浩,哭叫道:“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有事啊!”
王浩睜開眼睛,看看頭上的藍天烈日,微笑道:“燕子,你別哭,我沒事。你先把那個車伕打發走,那人不可靠。然後我們找個遠離大路的地方躲一躲,估計用不了幾天,我就能完全恢復過來。”
金燕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先讓那個車伕過來,幫她把王浩扶上車,然後給了那車伕幾兩銀子打發走。這裡只剩下金燕兒和王浩,金燕兒就只能充當車伕了,趕着馬車又走出十幾里路之後,才下了大路向荒野間走去。又走了十幾裡之後,纔在一個山谷中停了下來。
王浩見金燕兒選的這個地方確實很隱蔽,但問題是山谷中的日照時間太短了,這對他恢復傷勢很不利。但既然已經到這了,也就只能這樣了,讓金燕兒又砍了一些樹枝綁紮在一起,上面鋪上一層棉被,王浩躺在上面,然後讓一匹馬拉着,上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包。
這個小山包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草木,正好不會遮擋陽光。王浩就在這裡躺了下來,開始閉目運功。
火辣的陽光烘烤着地面,守在王浩身邊的金燕兒被曬的頭昏眼花,可王浩卻舒服的不得了。太陽真火進入體內,雖然一如既往地將經脈弄的遠又痛又癢,但痛癢過後,受了傷的部位卻迅速開始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