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陽自半開的窗戶斜射進了小屋。深秋的清晨,白露寒霜,籠罩着竹林外,有些朦朦朧朧。
林昊趴在酒桌上,悠悠醒轉,回想昨晚,自己似乎答應了什麼。糟糕,那杯酒果然有問題,這事不該這麼輕易就答應的。
環顧四周,此時哪還有任盈盈的影子。幸好,幸好,昨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林昊伸了個懶腰,大清早的,也沒什麼事,四處轉轉也好。於是提了劍,出了屋去。
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倒沒發現這個地方風景如此之好,蘇州式的園林佈局。登上高處,遠眺四面,假山石塔錯落有致。既有湖光山色、煙波浩淼的氣勢,又有江南水鄉小橋流水的詩韻。
只看了這一角,果然如同仙境一般。
此時一行藍布素裙、衣帶飄飄地女子就端着瓜果香茗飄然而至。
衣也翩躚,人也翩躚,眼橫秋水。眉如遠山。這些女子姿容並非絕色上乘,可難得地是五官都是那麼的精緻,一顰一笑,一行一止都帶着水鄉女子特有的散淡溫婉。
若說方纔所見的園林是一處脫俗的風景,這一行如風拂楊柳的女子何嘗不是一道淡雅的風光?
就在這時,一陣悅耳的笑聲傳來,對面側前方廊下一面與強同色高至頂端的狹窄門楣兒忽然打開,一個撐着黃油紙傘的綠衣女孩兒家一哈腰兒,從那角門兒翩然閃了出來。後邊兩個穿着淡紅衣衫的女子跟在她後邊也笑叫着躍了出來。
林昊瞧了一眼,只見那角門後又是一個花園,只從門內瞧了這一眼的風景,就覺得風光錯落哼有致、精美絕倫、如同仙境一般。
他又瞧了眼那三個女子,一眼驚豔,竟令他愣在那兒。紅衣更加醒目,可是隻瞧上一眼,誰的目光都只會停留在那個綠衣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真地令人驚豔。
高高的粉牆,淡黑色的青石板路,從廊縫間攀延而上的牽牛花,就象亙古存在的靜寂,而那綠衣紅鞋的女子一隻手撐着把黃色的油紙傘,一隻手提着裙裾,俏笑着從這古老間翩然而過。
那秀色、衣袖、巷弄,那深淺的層次、動靜的威覺,象唐詩一很凝棟含蓄,象宋詞一般清雅幽遠,古色古香的風景有了她的飄然而過,彷彿都沾雜了她的甜糯嬌悄,也不覺都變得溫暖可人起來。
瞧見林昊,那女子欣然道:“林大哥醒了?”她悠雅地向廊這邊望過來,瞧見林昊又看着自己發呆了,她抿着小嘴,輕笑了一下,然後仍是提着裙裾,撐着傘兒,直接從中間擺佈着盆裁盆景的綠她走了過來。
綠草上寒霜化作水珠兒隨着紅繡鞋翩然而過滾落下來。那一時間,林昊有一種錯覺,彷彿那是一個穿了水做的衣裳,踏在清波之上的水做玉人。
女人徑直走了過來,秋波般明亮的眸子先是打量了林昊一眼,然後蹲身好奇的笑道:“林大哥又走神了嗎?”
她的聲音如同清泉擊石。輕輕地、脆脆的,輕輕一笑時,那明眸皓齒,如同耀眼的陽光,剎那芳華不可方物。
世間竟有如此人物!林昊不由在心底裡一聲驚歎。那女子莞爾一笑,一雙充滿生氣的眸子在林昊的俊臉上飛快地溜了一圈兒,柔聲說道:“林大哥忘了嗎?你昨晚可認我做了妹子的!”
林昊摸了摸鼻子,低頭想了想,疑惑道:“我昨晚有認你做妹子嗎?”
任盈盈臉色變了變,可立馬又恢復了那副俏皮的模樣:“是啊。你昨晚一個勁的叫我丫頭。還說做朋友似乎你還虧了,那就做妹子吧。”說完又瞧了瞧林昊的臉色,林昊還是疑惑不已,但是卻沒反對。大概想到自己昨晚上確實有些瘋癲吧,連穿越前的事都講了,認個妹子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算了,妹子就妹子吧,這個妹子認了麻煩雖然不少,可好處也是多多的。當下爲了掩飾尷尬,哈哈一笑,拍了拍任盈盈的肩膀:“我想起來了。妹子,哈哈。。”
任盈盈見林昊拍自己肩膀,心中有些不習慣,眉頭皺了皺,卻沒躲開,擡頭說道:“小妹今年十九,靠着父親昔年餘威眷顧,又有東方叔叔照料,日月神教中人都稱小妹一聲聖姑。可惜家父在小妹七歲時便消失,教中人都說爹爹練功出事而致死。如今大哥說家父尚在人世,望哥哥垂憐,替小妹救出家父,小妹感激不盡。”說完卻是盈盈一福。
林昊聽完,似乎感到哪裡不對勁,道:“你不認識我妻子藍鳳凰嗎?她原先是苗疆五仙教的教主。”按照原著,任盈盈對藍鳳凰有大恩,只是這大恩到底是什麼,林昊卻不記得,大概原著中也沒提起。
任盈盈疑惑的看着林昊,卻是搖搖頭。道:“我知道藍教主之名,可卻沒什麼大恩於她。莫非是嫂子向林大哥提起的,所以大哥纔來幫我救爹爹嗎?”
林昊一時間也不明白,當下打了個哈哈,道:“妹子你身爲聖姑,可能有時候無意間的一句話,會讓下面的人受益不少,可能你以前哪裡幫到過五仙教吧。你嫂子那會兒是教主,當然得替幫衆記得你的大恩了。”
對於林昊這個解釋,任盈盈還是充滿疑惑的,不過勉強能接受。可能自己什麼時候無意間確實幫了個忙也說不定。
營救任我行這件事,似乎是推不掉了。雖然林昊原本也準備去湊湊那個西湖梅莊的熱鬧。那江南四友,及時退身,隱居江湖,倒也不容易,貌似最後是向問天殺了他們。
向問天這人,在林昊看來就是任我行的死忠份子。除了任我行,其他人在他看來就是一坨肉啊。利用完令狐沖,就隨便把他扔進了西湖水牢,來個李代桃僵。還枉令狐沖當他是兄弟,令狐沖還真是交友不慎。
不過自己來了,故事的過程當然會有所改變,我還得讓令狐沖提前深刻的認識這個向問天的醜惡面目。
可林昊轉眼又想,“那任我行,我爲什麼要放他出來?”
可若是自己不去,向問天過段時間也會自己去。除非自己先去殺了向問天,可我又不知道那傢伙人在哪。連東方不敗派人追殺,他也能逃掉。看樣子跑路時間長了,他估計也適應了。
任我行是個大魔頭,桀驁不馴,囂張自大,野心勃勃,妄圖統一武林。
統一是件好事,總好比每天打打殺殺的。大家有了扛霸子,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談,似乎江湖也能少一點仇殺。秦皇統一六國,殺了多少人?可歷史上不也說這是一場偉大統一戰爭。再多的人命,在歷史面前都是不值錢的,值錢的都是那些對着後世有重大影響的事件。
這天下,東方不敗武功第一。只要東方不敗在一日,我的心裡似乎就沒安全感,這回把任我行放出來,只要回頭殺了東方不敗。憑藉我和令狐沖的武功,天下什麼事管不得?
與其相信別人能做好,我更相信自己做的會更好。
到時候,我把令狐沖推上五嶽劍派做盟主,任我行根本不是令狐沖的對手。過幾年,任我行老了,向問天年紀也大了,這教主之位,說不定就傳到了任盈盈頭上。這個丫頭雖然有個魔王老爹,不過本身心地倒還不差。這些年又對大多日月神教弟子都有恩,她做教主,應該也沒人反對。
似乎,這樣的結局也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