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八角銅錘的壯漢果然是一個高手,尋常使雙錘的人,一般都是雙錘併到一起,這樣一來,攻擊力度大增,也算是有幾分威力。
這壯漢右手的錘子高高舉起,直接使出那亂披風一般的錘法,罩着子龍的上三路砸去。另一錘竟然走的輕靈的路線,錘法飄忽不定,一會兒砸向子龍的下身,一會兒卻又瞄準了子龍的膝蓋。
子龍卻是不慌不忙,輕輕後退半步,竟然直接把這壯漢兩路錘法都閃了過去。這壯漢委實也沒料到自己的攻擊方式竟然有這等破綻,只是退後兩步,竟然就直接化去。
心中驚愕不已,明白眼前這奇怪的勿吉人只怕不容易對付,當下便準備大聲喝叫,讓另外兩人前來助戰。可是子龍如今已經進入劍道第二重境界,這境界名爲人劍合一,意味着對戰機的把握,比之以前要高出許多。
此時這壯漢的驚愕與分神,都直接被子龍一絲不落的瞧在眼裡,當下就在壯漢的驚愕之中,突然腳下輕動,直接用出無極劍法的起手式蜻蜓點水。整個人在地上輕輕一點,迅即若電的直接來到了壯漢身側。
那壯漢大爲驚懼,哪裡還有時間叫喊,只能提着兩柄銅錘,俱都使出亂披風的打法,指望能把子龍迫出自己的尺寸之間。
只是子龍哪裡會給這壯漢機會,先是一招莫洛孤風,擋開這兩柄銅錘,然後再接着一招玄武風剎,直接給了這壯漢胸腹一刀。
這一刀即快且深,而且還夾雜了些許子龍已經漸漸領悟的劍芒,直接把這壯漢的胸腹剖了開來,那腸子等臟器,都直接灑了出來。
壯漢受此重創,不由得想去把流出來的臟器再塞回去,兩隻大手直接拋下銅錘,前去捧自己的臟器。
子龍目光一愣,又是把無極劍法的第三式斷墨殘楮使了出來,刀光直接照着壯漢的脖子抹去,顯然是準備把這壯漢如同之前的天王派弟子那樣,直接梟首。
刀光大盛之下,在那壯漢驚懼之間,刀光突兀的停在了壯漢的尺許之地,一杆金槍在千鈞一髮之際,直接破開了子龍的刀光,救了這壯漢一命。顯然出手救這壯漢,就是那名使金槍的高手。
子龍早就知道,這三人如果發現了自己的難纏,必定是一擁而上,所以這使金槍的殺上來,他也是沒有半分驚慌。繼續在地上一點,又是使出了蜻蜓點水,圍繞着那壯漢一繞,直接突兀的來到壯漢的身側,然後刷刷的三刀,把無極劍法的第六式血雨腥風使了出來,三道刀光極爲快速的,呈品字型殺向那使金槍的高手。
這高手救下壯漢之後,見到子龍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右前方,心下也是一跳。見到這精妙的一招攻來,這高手直接一震金槍,把一杆金槍化作一道槍輪,直接就擋下了子龍的這一招。
只是無極劍法哪裡是如此簡單就能破去,就在那使金槍的高手自以爲自己這一招必定能擋下這一刀之後,還在籌謀反擊的時候,突然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只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了過來。
然後金槍猛地一停,直接掉落下來。這使金槍的連忙去看,發現直接的雙手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子龍削平了,不由得慘嚎起來。
子龍雖然不能說殺人無數,但是也算是上過戰場的硬漢。此時這使金槍的雖然叫的悽慘無比,子龍卻也是沒有絲毫憐憫,反而身形暴漲,直接又是一刀準備把這使金槍的直接剖開。
這時那使劍的漢人總算趕到,一柄長劍竟然不使點、刺得招數,反而如同大刀一般,猛然劈了下來。
他也是比這兩人狡猾的多,不聲不響的繞到了子龍的身後,出劍劈砍的時候,也是把握在子龍一刀剖向那使金槍的,純粹是準備以使金槍的性命,換取一個攻擊子龍的機會。
可是他哪裡知道,子龍雖然看似與二人大戰,但一直留意的是使劍的這人!
而且子龍本就習慣用劍,一直就是準備等着這使劍的出手,好趁其不備,奪過長劍來,更好的發揮無極劍法的威力。
雖然那使劍的漢人自認爲隱蔽無比,而且也是手段歹毒狠辣異常,但沒想到對子龍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只見子龍本來剖向那使金槍的一刀,直接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回身一刀,準確無誤的劈砍在了那長劍之上。
而且爲了奪得這寶劍,子龍也是使得暗勁,看似雷霆一刀,實則是直接粘上了這長劍之上,一道澎湃的真氣直接順着長劍,躥入那使劍的漢人體內,直接就衝破他的丹田,把這人就給廢去。
這人修爲一去,受此重創,自然是再也無法拿住長劍,子龍手一探,直接把長劍取在手上,然後輕輕一刺,直接點在了這使劍的漢人咽喉,讓他命歸黃泉,接着又是閃電的長劍一掄,在身邊的其他兩位天王派高手的咽喉之上,都添上了一道細痕,此等傷勢,顯然是無法活命了。
殺了這三名高手之後,那櫓盾後面觀戰的天王派弟子都已經驚呆了。
子龍卻沒有理會這些天王派的弟子,直接飛起一腳,在後面踢向那櫓盾之上。這櫓盾本來就只是木頭製成,而子龍踢得部位,又正好踢在櫓盾最薄弱的後面,直接把櫓盾踢的四裂了開來。
這一腳灌注了極多的真氣,直接也灌輸到櫓盾之上。
這櫓盾爆裂開來之後,木片之上,也是帶了些許真氣,直接打得那些離得比較近的天王派弟子都是叫苦不迭。還有一名天王派弟子運氣不好,直接被一片鋒利的木片劈中了天門穴,死於非命。
這一下出乎所有的天王派弟子之料,他們沒想到這勿吉人竟然這般厲害,竟然能一腳踢碎櫓盾,還以櫓盾碎片傷了自己這邊許多人。
不少天王派弟子此時看向子龍的眼神已經滿是驚懼,忍不住都後退起來。
只有那指揮頭目總算看明白了,這勿吉人毀櫓盾之舉,只怕就是想要從自己這邊取得突破。
此刻那指揮頭目直接大叫道:“吹響號角,通知司馬堂主,這幫勿吉人從我們這裡突圍了!”
遠處密林火海之中的胡獨鹿,聽到天王派吹響號角,又見子龍踢碎兩面櫓盾,打開了一個口子,當下胡獨鹿覺得時機成熟,直接衝出火海,暴喝道:“勿吉的好兒郎,隨我殺!”
話音一落,胡獨鹿直接操起一根從明軍那裡借來的長槍,衝殺上去。後面的五百勿吉人戰士見首領衝出,早就按捺不住的他們,都是直接嗷嗷大叫,衝殺了出來。
看到胡獨鹿突然殺出,不啻於平地一聲驚雷,本來氣勢洶洶的天王派弟子,都是氣勢爲之一頓,目瞪口呆的看向那隨着胡獨鹿,殺出火海的五百勿吉人戰士。
子龍覷得這個空隙,直接飛起一腳,又踢破了兩面櫓盾,直接讓這櫓盾盾牆,出現了一個老大的破綻。然後趁着這些天王派弟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形一竄,就殺向胡獨鹿那邊。
“嗚嗚”的號角聲遽然響起,迴盪在密林附近的原野之上,本來在北面敦促大軍進攻密林的司馬季,聽得號角聲只覺得不明所以 。
“難道這密林之中,真的如同我那樣的猜測,不止勿吉人的那六百人,還有其他的勢力?那這勢力到底是哪路人馬呢?”司馬季聽着號角聲,不禁在內心深思。
可是他沒有動作,不妨礙另外一位大人物沒有動作。只聽一聲驚雷般的怒吼:“騎兵呢?還沒聽到西面的號角聲麼?速度給我去增援!司馬季,給我加速命令其他幾路前去增援!”
司馬季聞言一震,不由得苦笑向後看去,果然就見剛剛被自己叫去休息的司空玄,又大踏步的向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司空叔叔!敵情未明,現在就大軍四出,如果是聲東擊西可該怎麼辦?”司馬季看着這鬚髮皆白,快步行來的老人,問道。
“什麼敵意未明!西方那邊已經吹響了號角,如果我們不快速增援,胡獨鹿與那徐子龍必定就會直接逃逸而去,不說出不了老夫這心頭惡氣,便是我幫大計,也算是付諸東流了!”司空玄走的極快,百餘步的路程,轉瞬間就走到,對着那幫還傻愣着的弟子喝道,“你們沒有聽到老夫的話麼?難道都是聾子麼?”
天王派弟子不由得凜然聽令,就準備推着櫓盾,向西面進發。
司馬季見狀不由得大急的說道:“司空叔叔,如今西面的敵情尚不明朗,我們不能排除敵人聲東擊西的可能啊!”
這司馬季是司空玄親自看着長大,他的父親又一直兢兢業業服侍過司空玄,是以司空玄也是對他體諒頗多。此時見司馬季一再反對自己進兵,司空玄不由得沉下心來,說道:“那你是何意思?”
司馬季也知道,司空玄勢必要抓拿徐子龍與胡獨鹿,方能一解心頭之恨。畢竟司空玄自大青山大戰之後,再也沒有受什麼重傷。可是這一次,被徐子龍與胡獨鹿聯手擊傷,實是平生大恨!不能手刃這二人,司空玄絕不罷休。
當下司馬季建議道:“騎兵不要大舉押上,只派五百騎軍前去西面助陣!四面也都留下兩百人把守!配合着櫓盾再加上五百騎軍遊弋在外,就算是擋不住胡獨鹿與徐子龍這兩大高手,但至少能拖延到我們的大舉回援!司空叔叔以爲如何?”
“嗯?”司空玄聞言沉思片刻,覺得司馬季建議的也算是有理!如今西面雖然吹響了事先約定的號角,但是敵情未明,貿貿然全軍押上,導致其他部位空虛,放跑了徐子龍與胡獨鹿,那司空玄只怕極爲不甘。當下司空玄點了點頭,說道,“嗯!就依你了!”
司空玄同意了司馬季的策略,當下自有天王派的傳令弟子把這命令以鼓點,旗號的方式,傳達到了騎兵,以及其他兩路大軍之中。騎兵迅速分出一半人馬,加急向着西面密林趕去。
東、南、北三路大軍也是開始放棄了不必要的沉重輜重,只帶着隨身的兵器,加速向着西面趕去。
司空玄對着司馬季說道:“你帶着屬下與北面大軍儘速趕去!我先去西面看看!如果胡獨鹿與徐子龍聯手,只怕西面撐不了多久!”
“這怎麼行?”司馬季聞言大驚,勸阻道,“司空叔叔爲我們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怎能輕易涉險呢?何況司空叔叔如今受傷在身,過去的話,在徐子龍與胡獨鹿兩大高手的夾擊之下,只怕……”
“我會怕了他們?”司空玄的脾氣剛烈無比,自覺這草原之上,除了大天王,無人能是自己對手!
子龍與胡獨鹿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司空玄卻也不放在眼裡,剛剛受傷,不過是自己大意輕敵,外加心情急躁罷了!當下司空玄鬚髮皆張,憤怒無比的說道:“徐子龍與胡獨鹿兩人,一個是初出江湖的雛兒,一個是行將就木的老廢物,他們怎會是我的對手!哼,這次我不親手斬殺了這兩人,誓不甘休!”
說完之後,司空玄長袖一震,直接飛身而起,向着西面躥去。
司馬季焦急的對着手下弟子喊道:“兄弟們!堂主已經獨身前去,身先士卒了!大家作爲弟子手下,也不能落後太多,隨我快快開拔,不要讓堂主專美於前!”
這話一說,手下的心腹弟子一見,都是撒歡的追着司空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