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楊虎、周昌、劉晨等高手,竟然是蟄伏了數十年的日月神教的殘部!
當年日月神教被江湖之人稱爲魔教,在江湖之中,比之今時今日的天陰教有過之而無不及!
教中高手如雲,教中弟子也是如同蟻附!
再加上這神教教主,一般都是江湖第一高手,這等強橫絕倫的勢力,就是大明朝廷也是爲之側目。
“可如今日月神教今非昔比啊!”彥波嘆了口氣,然後又問道,“且不說他們四分五裂,搞成什麼白蓮教、彌勒教、一貫道等等,但是這些魔教殘餘不但失去了日月神教的進取之心,而且更是自相攻伐!剛剛周昌與楊虎之間,老師你也是看到了!這等人心不齊的教派,就算有再大勢力,又能對大明造成什麼損失?”
“邪教的存在,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日月神教數十年前分裂之後,化成數個教派,一直被大明朝廷通緝!可是這許多年來,抓到了無數的邪教教徒,也殺了不少邪教匪首,可是王子,你看這邪教幾曾斷過!”
這老人成竹在胸的一笑,然後說道,“至於能不能靠他們推翻大明,這我從來不抱有希望!他們就如同我們一個棋子一樣,只是用來擾亂大明的視線,讓大明對我們南下疏於防範罷了!”
“老師說的對!”彥波嘿然一笑,說道,“還有那些大明的蛀蟲,吃着大明的供奉,不思報國,卻一味想着謀朝篡位,甘願充當我們的棋子,真是可笑!”
“可笑之人,必有可恨之人!這等人活該就是被王子利用!”老人也是陰陰一笑,說道。
“好了!那人的代表,我等下再去與他談一談,可是這引誘邪教,對付丐幫,老師你覺得真的可行麼?”彥波漸漸恢復了幾分自信,不禁又是問道。
“剛剛楊虎已經深刻解剖了,這丐幫與邪教,本就是水火不容!兩派招收弟子的來援,都是底層百姓!可丐幫一心依附朝廷,不敢再與朝廷爲敵,因此也就站到了邪教的對立面之上!只要我們再引導一下,比如勾引那任不凡路過邪教的地盤,你說楊虎是放還是殺?”
老人此時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猙獰,好似要擇人而噬一般。
“不錯!既然老師都已經想定了,那這邪教之事,就按照老師的計劃來!我這就去會一會那位舉人!我倒是好奇,如果我把手頭這幾個消息告訴他,他與他背後的人卻是會如何運作!”
彥波輕輕一笑,起了身來,就準備向外走去,那老人也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消失在了大廳之中。
彥波出了正廳之後,就把徐子雄叫到身邊說道:“子雄,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王子請講!”子雄回道。
“如今婉兒小姐傷勢痊癒,只怕過幾天就要走了!你有什麼辦法沒有?”
雖然在婉兒面前,這彥波智珠在握,成竹在胸,可是每一個戀愛中的男女,涉及到自己的情感之事,都會有些方寸大亂。
“主人去辦主人的大事,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只是……”
徐子雄見自家主人如此迷戀婉兒,不禁遲疑的說道。
“只是什麼?”彥波不明所以的問道。
“主人來中原是有要辦大事的!雖然婉兒小姐溫婉賢淑,是一位好的女主人!可是若爲了她一人,而耽誤了主人的大事,卻也不好!我看主人還是把心思放在要事上,婉兒小姐這邊,宜緩不宜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啊!”
徐子雄雖是彥波的臣下,可是卻敢言直諫,彥波也多是拿他當兄弟勝過當屬下。
聽了徐子雄的規勸,彥波不禁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徐子雄一眼,說道:“哈哈!如今我權位越來越高,除了老師之外,就只有你一人敢於直諫,這很好!”
徐子雄聞言立即躬身說道:“主人不怪責臣下,就是臣下莫大的福分了!”
“好了!不說這些,婉兒小姐若是執意要走,你便幫她妥善處理就好!如今確實大事頗多,我還是先去處理事務了!哈哈!”
彥波毫無慍色,反而順勢就同意了徐子雄的請求,然後轉身就退了下去。
然後帶着阿虎等幾名心腹手下,向着這附近的一間酒樓走去。
這酒樓規模不大,但是足夠雅緻。
整個酒樓竟然高逾七層,站在樓頂,只怕半個洛陽城,都能盡收眼底。
這彥波來到這酒樓之後,自有那殷勤的店小二把他一路引到了五樓之上的一個雅間之中。
他剛剛坐下,貪看了一會兒洛陽街景之後,就聽得外面一聲喧鬧,一人站在門外敲門說道:“劉養到此求見,還請彥先生一見!”
“哈哈!我剛還在想念先生,不想先生這麼快就到了!”
彥波一聽這聲音,當即高興的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大門處,把門打開,正見到外面那形容猥瑣的劉養以及身後的兩名跟班。這兩名跟班神氣內斂,顯然是不錯的內家高手。
“劉先生,請進!”彥波與劉養客套一番,就拉着這劉養進了這雅間之中,殷勤的招呼他坐了下來,然後就讓阿虎與那劉養的跟班一般,在外面候着。
阿虎自然是早就明白,立即帶着手下兄弟出了雅間,順手把門帶上了。
兩人坐下之後,由彥波親手煮茶,衝好茶之後,兩人又是閒談了一會兒洛陽,然後才由劉養緩緩引入正題。
劉養因此次來的比較急,如今又近年關,時間不多,因此就率先說道:“王子,我們已經相聚洛陽半月有餘了!這事如果再不敲定下來,只怕我家主人那裡,我卻不好交代了!今日王子既然約見我,想必是已經拿定主意了吧?那就請王子示下吧!”
“兵器、甲冑、軍資等等,問題都不大!”
彥波這次倒是有備而來,之前幾次,這劉養都佔着自己背後那人的權勢,一味不肯鬆口,想要自己這邊大出血,可是彥波卻不想養虎爲患,因此也就一直僵着。
這會兒他得了兩個不俗的籌碼,心中已經篤定能扳回一局,當下也是欲抑先揚,故意如此說罷了。
那劉養本來還是一派安之若素的模樣,這會兒聽到彥波已經鬆口,允了自己的獅子大開口,他不禁雙眼之中,放出貪婪的目光,高興的說道:“當真?”
“我這還有兩個消息,小王想來能抵得上一部分籌碼,不知劉先生願不願意聽小王慢慢說呢?”
彥波一臉淡定的喝了一口茶,然後搖頭晃腦,好似那茶極爲香甜一般,等劉養有點不耐煩的時候,才緩緩說道。
“哦?請說!”劉養雖然眼饞那之前的條件,可是也知道這面前的王子不好對付,不然也不至於讓他軟磨硬泡了半個月之久,這會兒見這王子如此說,不禁做了個請的手勢,顯然是洗耳恭聽了!
“第一個消息,是關於劉瑾的!”彥波面色平淡的說道。
“哦?劉公的?他有什麼事?”劉養也知道,這會兒一定要沉住氣,不能被對方的消息給鎮住,如此才能多要一些好處。
只是彥波這說的人,確實是劉養以及他背後那人極爲關注的人,因此他也是不由得起了心思,認真的聽了起來。
“先生可知道,最近的江湖大事?”彥波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
“江湖?”劉養是舉人出身,若問他官場上的事,他保證是信手拈來,滔滔不絕,可是要問這江湖之事,他只差是兩眼一抹黑了!
當下他不禁有些無措的看着彥波,不知說劉瑾怎麼就突然扯到了江湖之上。
“不錯!江湖!”彥波點頭說道,“近些日子來!中原江湖風起雲涌,前有天陰教擴張,後有泰山派偷襲!如今正魔兩道,又對峙在河南一帶,這些消息,難道先生都不知道麼?”
“這與劉公有什麼關係?”劉養聞言不覺有些不屑,他是舉人出身,只覺得這武夫都是頭腦簡單,不通教化,只知打打殺殺的魯莽之輩。
因此他也是不在乎江湖之事,只覺得這些江湖門派每日裡打打殺殺,真是不知所謂!
“關係大着呢!”彥波見劉養這模樣,不禁心中對此人的評價低了兩籌,朝廷武林,本就是中原的一體兩面!
朝廷強盛,這武林安靜,朝廷衰弱,則武林動盪,自古都是如此!
可嘆這劉養自詡智謀之士,卻不關係武林之事,真是誤人誤己。
不過劉養以及劉養背後那人,本來就只是被彥波當作一枚棋子罷了,雖然用處有一些,但是卻不至於是自己的底牌,因此劉養如何,他卻不放在心中。
“哦?懇請賜教!”這劉養雖然不耐,可是指着那些物資的份上,也是得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彥波自然知道劉養心中所想,當即灑然一笑,說道:“不知劉先生可知道中原武林之勢?”
“不知!”劉養見這彥波一味扯中原武林,不禁有些不耐,心中更是忍不住鄙夷,你一個胡酋韃虜的王子,關心中原武林做什麼?
果然是朽木不可雕也,難怪當年被太祖皇帝打出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