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毀證

這驛館雖然名字不好聽,卻是專門接待各地進京的官員、藩王。

安王因爲久居寧夏,是以在北京也是沒有房子的,只能入住驛館。

谷大用得一行番子囂張跋扈的穿街而過,不多時,就擡着谷大用來到了這驛館門外。

谷大用邁着四方步,一步步的走向驛館。

早有驛館的驛丞等大小官員迎了出來,老遠的就是打躬作揖,拜見谷大用,來到谷大用身邊之後,這驛丞臉無血色,戰戰兢兢的說道:“廠公,今兒個是什麼風,怎麼把您老人家吹過來了?”

谷大用也不看他,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破地方,值得我親身前來?聽說安王的侍衛如今就住在這兒,卻不知是在哪裡呢?”

驛丞本來見谷大用前來,還以爲是自己驛館出了什麼大事。

要知道東廠的番子比錦衣衛還不好惹,進了錦衣衛的詔獄,雖然是九死一生,可是卻多少也能得個全屍。

可是若被東廠的番子逮去,不但十死無生,而且還是吃人不吐骨頭,進去了,連死都不知道在哪兒死的,真的是屍骨無存。

而這隊人馬也不是東廠一般的番子,竟然有東廠廠公親自帶隊的,你說他這麼一個小驛丞,能不害怕麼!

聽得谷大用得目的,驛丞手指斜指,說道:“回廠公的話,安王的侍衛就在西院內,他們好似看押什麼犯人一般,不允許我們靠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您看是不是……”

“好了!”谷大用打聽清楚了安王侍衛的所在,當即直接打斷了驛丞的話,說道,“接下來的事,你不用摻和,回到你的衙署之中,有任何動靜,都不要出來!明白麼?”

最後三個字,說得輕飄飄的,恍若無力。

不過這三個字聽在驛丞的耳中,卻不啻於閻羅催命的聲音,當即身體一震,然後點頭如搗蒜一般的說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告退!”說完驛丞直接帶着自己的一衆僚屬,退向了驛館的衙署之內,把那門窗都鎖的死死的,生怕這外面的動靜,被自己瞧見了。

驛館的僕役一見自己的長官如此,都是聰明的溜出了驛館,一時之間,整個驛館靜悄悄的,彷彿死地一般。

谷大用輕輕一笑,對着身後一名的高大威武的番子說道:“阿全,你知道怎麼做麼?”

“卑職明白,還請廠公放心!”這阿全卻是東廠的二檔頭,全名叫王全。本是江湖上呵呵有名的獨行大盜。

後來被東廠招了進來,委以重任,專司緝捕追殺之事。

“那就好!咱家在這邊喝杯茶,你去把事辦的漂亮一些!記得安王的侍衛不要殺也要打殘,內傷就可以了!”谷大用輕輕一笑,走進驛館的正堂,後面的番子立即識趣的搬來了一衆茶几座椅,谷大用坐了下去之後,這些番子又想變戲法的一樣,端出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谷大用用杯蓋輕輕的磕了一下茶杯,緩緩的吹了一口氣,喝下了一口茶。

見得谷大用已經不再理會自己,當下王全大手一揮,自有一隊番子與他一起,殺向了西院那邊。

遠遠的就看見了兩名侍衛站在西院門口,王全冷冷一笑,率先迎了過去。

那兩名侍衛也是寧夏人,從來不曾見識過東廠的番子。

此時見得一隊青衣尖帽的東廠番子走了過來,一名魁梧的侍衛走了出來,大聲喝道:“這裡是安王殿下的駐蹕所在,你們是什麼人?”

王全卻不理會,直接身影一閃,竄了過去。

兩名侍衛當下大驚,正準備高聲喊叫,提醒院內的同伴,不料王全的速度又陡然提升了一倍,直接兩記手刀,斬在了兩名侍衛的脖頸之處。

兩名侍衛悶哼一聲,軟軟的向下倒去。當即有兩名番子跟了上來,直接把這兩名侍衛夾住,擡到一邊去了。

王全低聲說道:“廢物!”然後嘴角一陣冷笑,右手猛然拍在這西院的木門之上,一下子把這木門打得四散開來。然後擡起腳來,走了進去。

此時院內的侍衛正與子龍一起切磋劍技。

子龍爲人最是友善,曾爲了與侍衛打好關係,當衆在侍衛面前練劍。

此次跟隨安王來京的侍衛不過才二十人,子龍怕安王的安全受到威脅,當下得了這個空隙,把無極劍法的前四式傳授給了這些侍衛兄弟,此時正是子龍授劍的時候,除了兩名看押吳三興的侍衛,其他的十六名侍衛盡皆在此。

突然子龍就聽得院門處一陣驚天巨響,然後就見得院門四散,裂了開來。

當即子龍飛起一腳,踹在一塊飛濺過來的木塊之上,踢向了院門處。

此時王全正好進來,他在院門處瞬間放倒了兩名安王侍衛,當下只當安王的侍衛都是如此沒用,於是直接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不想一塊木板飛了過來,隱隱有風雷之聲。

王全心下駭異,知道這侍衛之中,可能藏有一名與自己旗鼓相當的高手,當即運起功力在鐵拳之上,一拳轟去,把這木塊砸的四分五裂。

“你是什麼人?”子龍見得這青衣人一拳打碎自己滿含真氣的一塊木板,當即知道此人只怕是生平勁敵,比之一般的江湖掌門,都不遑多讓,當下謹慎的問道。

身後站着十六名安王侍衛,也是怒視王全。

王全看子龍不過二十不到的青澀模樣,不由得大爲詫異,當即說道:“我是東廠的二檔頭,奉聖命前來!”此時他知道無法用強,當即轉變了策略,一隻手撿在背後,向身後的得力屬下下令。

那番子卻也機敏,竟然不去執行王全的命令,而是把王全的命令通過手勢,傳遞到了院外沒有進來的番子,那些番子得令,當即找了個角落,摸進院來,去尋找吳三興。

“聖命?”子龍一臉疑惑的看着王全,覺得此人一身匪氣,哪裡卻有什麼官差的模樣,當即說道,“卻是什麼聖命?”

王全此時旨在拖延時間,當下說道:“我需要見到安王爺才能傳達聖命,不知安王殿下如今何在?”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直接假傳了聖命。

可是如今這院子裡,要麼是東廠的番子,要麼是子龍爲首的安王侍衛。

東廠的番子早就習慣了假傳聖命,自然也是不把這話當回事,何況說這話的,是他們最心狠手辣的二檔頭,衆人就算明知二檔頭說假話,也是不敢戳穿。

至於安王侍衛,他們卻是連東廠的番子都沒見過,哪裡知道這些人什麼來路,在他們的觀念裡,聖命即天命,怎麼會有人敢造假呢!

而子龍雖然有疑惑,不過眼前這人氣焰囂張,又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驛館之中,料想沒有哪個匪徒,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假傳聖命,當即也是半信半疑,說道:“我家王爺今日上朝去了,不知諸位有何聖命,我可以代爲傳達!”

聽得子龍這句話,王全在心裡說了句土包子,然後就放下心來,滿臉含笑的看着子龍。

而旁邊的番子會意,當即怒喝道:“你卻是哪來的土包子,聖命豈可私相授受?不見安王本人,若是傳達了聖命,導致泄露了天機,這責任干係,你擔得起麼?”

雖然這番子出言不遜,囂張的態度也讓一衆侍衛包括子龍恨的牙癢癢的。

可是如今這人氣勢如此足,說話如此有底氣,只怕真的大有來頭。

若此人真的是來傳達聖意的,被自己等人衝撞了,自己等人受罪事小,只怕牽連了王爺就不好了。

當下一衆侍衛忍氣吞聲,子龍也是陪着笑,說道:“我們久居邊塞,不清楚朝廷的規矩,還望大人海涵!”

那番子不過是東廠衆多番子中的一個,最是普通不過,見得子龍這王爺的侍衛都叫自己大人,這番子不由得氣焰更爲囂張,說道:“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沒見識!既然安王不在,我們便在這裡等他吧!”

子龍雖然也是怒氣填膺,可是一想到這裡是京城,達官貴人多如牛毛,若是自己一個沒忍住,開罪了達官貴人,牽連王爺,卻對不起王爺了。

當下子龍只得帶着一幫氣鼓鼓的侍衛,讓開路來,讓這幫番子走進了大廳之中。

這幫番子隨着王全趾高氣昂的走向大廳,路過侍衛的時候,都是得意的笑了起來,王全路過子龍的時候,停了一下腳步,說道:“你小子實力不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與你一戰!”說完不再搭理子龍等人,走進了大廳。

待得過了許久,子龍等人都不耐煩的時候,王全收到手下發來的事情成功的信號,當即大喜站起身來,說道:“我等苦等安王不得,還是不能再等了!要趕回去交命,有什麼事,到時候再說吧!”說完王全直接帶着一行番子,又走出了院子。

子龍見得這隊怪人來得蹊蹺,走的奇葩,心中隱隱感覺不對,突然醒悟過來,直接一個閃身,竄進了後院。

只見此時後院看守吳三興的兩名侍衛已經暈倒在地,而門口卻有一攤血跡在。

子龍當下大爲驚訝,還以爲侍衛們都已經被殺。當即飛身過去,一探鼻息,發現這兩人不過是暈厥過去罷了!

當下放下心來,推開房門,就見吳三興此時雙手都被齊腕斬去,嘴巴一張一合,不斷的流出血來。

子龍不由得心裡一陣惻然,走上前去,先幫吳三興止住鮮血,然後問道:“怎麼了?”吳三興見得子龍前來,眼裡閃過一絲驚喜,一隻斷手伸向子龍,顯然是準備拉着子龍,另一隻手指着自己的嘴巴,不斷的咿呀咿呀,只是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細細檢查了吳三興的口腔,發現他的舌頭已經被割斷了。

子龍見得吳三興如此悽慘,當即便明白了,剛剛那隊來路古怪的人,就是把吳三興傷成這樣的。

只是這些人既然能把吳三興傷成這樣,爲什麼不乾脆利落的一刀殺了吳三興呢?還未等子龍想出頭緒,就聽得外面的侍衛叫道:“徐統領,徐統領,你出來一下,外面又有人前來了!”

子龍只得回頭對着吳三興說道:“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給你請個大夫!”說完嘆了口氣,然後出了房門。

就見得暈倒的兩名侍衛已經被人喚醒,正站在一邊揉着自己昏沉的後腦勺。

一名侍衛卻躬身站在門前,顯然剛剛叫自己出來,就是他了。

當下子龍問道:“又是誰前來了?”

這名侍衛此次卻竟然答了出來,說道:“是皇上身邊的隨身太監以及禁衛軍,他們要來帶吳三興上太和殿,對應那罪狀之上的手印!”

“對手印?”子龍心念電轉,瞬間明白了爲什麼剛剛那些人不殺了吳三興,原來他們的目的是在這裡,他們是想切斷吳三興的手,讓這手印無從對起。而割掉吳三興的舌頭,原來是怕吳三興到皇上身前,胡亂攀咬,這些人的用心,甚是歹毒啊。

只是聽這侍衛所言,如今來得是皇上的隨身太監以及禁衛軍,這些人可是切切實實奉了皇命來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阻擋。

當下只能回頭看了一眼悽惶的吳三興,然後搖了搖頭,帶着侍衛一起走到前面來。

此時前面正是一隊金盔金甲,鮮紅戰衣的禁衛軍把守,一名胖太監正坐在大廳正中,緩慢的飲着茶水,這自然就是谷大用。

只見谷大用聽得子龍前來,頭也不擡,緩緩說道:“怎麼?人犯還沒有帶來麼?要知道陛下與滿朝臣工正在太和殿等着呢!”

“屬下見過公公!”子龍卻沒有接谷大用的話,抱拳低頭直接說道,“不知公公說陛下傳召犯人,可有什麼憑證!”

谷大用早就聽了王全說這裡有個厲害的小子,此時聽得子龍的話,不由得冷冷的對着低着頭抱拳的子龍,說道:“放肆,咱家與這隊禁衛軍將士可是能隨便作假的麼?你們把腰牌給這個鄉下來的小子瞧瞧!”

後半句卻是對着禁衛軍說得,當下這些禁衛軍走上前來,從腰間拿下腰牌,神色倨傲的遞到子龍面前,重重的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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