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阿七說過龍墨靈跟龍墨刑的關係比跟龍墨焎還要好,她的死,一定讓龍墨刑自責內疚不已。慢着,龍墨靈!六年前!
難道是!
感覺到眼前一亮,原來如此……
如果她真是她,那龍墨焎知道真相後,是否還會爲自己冤枉了龍墨刑而自責!
可是,如果她真是她,爲何她活着不敢站在人前,而要繼續隱藏,甚至是對她的親弟弟?讓他白白恨了龍墨刑足足六年。
看來要找個機會再去跟她睡一次。
可是,沒有特殊情況,我怎麼要求跟她睡?總不能跟她說自己快走了,想跟她再睡一次吧。
而且……最近他們似乎越來越忙了。忙西征的事,忙龍墨焎暗勢力成員的事,還有,忙他們那件不爲人知的事。
趁彩陶去給我拿晚飯時,我趕緊收拾回家的行李。
這幾天,我總是在收拾。只要彩陶不在,就收拾一點,越來越靠近
宮裡的人心眼太多,不適合我這種單細胞生物。
窗外看到了彩陶的身影,趕緊將包袱藏好。
她進來之時,卻沒有帶飯菜,而是喜悅地對我一禮:“簫樂監,皇上傳召,讓你前往共進晚膳,順便帶上絲音獻樂。”
“啊?哦。”心裡開始慌亂,皇帝大叔約我吃飯,自然不能不去。而且,他也知道我的吉他了。
彩陶是皇帝大叔的人,連裝個病都不行。不行,我得做些準備:“彩陶,麻煩你出去等我,我去方便一下。”
“是。”彩陶轉身出屋,我立刻翻行李。行李箱寄存在龍墨刑那裡的時候,我把一些衣物全帶回來了。恩,多穿點。
我一件一件往身上套,去臥室套衫,高齡,脫起來不容易的那種。然後在塞上胸墊,以防皇帝大叔非禮。要不防狼器也帶上。是電擊的那種。到時把皇帝大叔電暈,相信他也不會懷疑到我的身上。哪有人會放電?
由彩陶抱着絲音,領我前往東宮。整個人因爲穿得太多而顯得臃腫,偷偷地說,光內褲,我就全穿上了——整八條。
彩陶看着我總是露出疑惑的目光,估計是在想我怎麼突然胖了。嘿嘿,對付皇帝大叔那隻不好揍的鹹豬手,當然要多穿點啦。
靜靜地跟在彩陶身後,在想誰會來救我。想到此,覺得自己很沒用。怎麼老是要別人來救,就不能自救?防狼器都帶着,還怕什麼?
月色開始朦朧,皇宮漸漸陷入安靜。星星點點的燈光像螢火蟲散落在東宮四處。
一路花林草木,假山拱橋,如入精美庭院,讓人流連忘返。
淡淡地,起了夜霧,將這精美的園林籠罩在薄紗之下,如同夜間的仙境。
彩陶將我帶入一座幽靜精緻的宮殿,它與我之前看見的皇帝大叔的浴殿,正殿,晨華殿,天台完全不同。它格外地精巧,似是將一座大的宮殿完全濃縮。
沒用高高的臺階,也沒有高高的殿閣,它是一個獨立的,安靜的存在,隱藏在那精美的庭院之中,在月下霧中猶如仙君的修煉之處。殿外只有太監宮女兩三人,殿內燈光明亮,殿門緊閉,輕紗的窗棱透出淡淡的燈光。
彩陶帶我上前,太監打開了門,入眼是一間牆上掛有書畫的雅室,雖然不見皇帝大叔,倒是看到了龐公公。
他匆匆上前:‘簫樂監可來了,皇上已經等候多時。“
“啊?哦……”跨入雅室,殿門在身後輕輕關閉,彩陶並未跟隨進入。呼吸間,是好聞的薰香,怡人的氣味,讓人的心不知不覺平靜。
“這邊請。”龐公公讓我往右而去,右邊有一排移門,他輕輕推開,裡面依舊是一間雅室,最先看見的是放在雅室中央的一張筵席,席上已放有矮几,上面酒菜齊全,已經等人入席。
我擡腳入內,視野中,慢慢映入左側的珠簾,珠簾後似乎有人,我匆匆低下頭,走到正中,豬吖神朝簾後的人下跪:“微臣拜見皇上。”我現在……大小也算是個官了……
“起來吧。”珠簾後傳來皇上溫溫柔柔的聲音,“餓了吧,不必多禮,快吃吧。”
“謝皇上。”將吉他放到旁邊,入席跪坐。
簾後不只皇帝大叔一人,還有兩名宮女服侍他用餐。
低眸看桌上的酒菜,都是我愛吃的。老媽……也常做這些菜。即便這裡是宮廷御廚,依然沒用老媽做出來的可口。儘管有時她網上打牌還把菜燒糊了。
執起精美的,雕花的銀筷,家裡也有一雙銀筷。是老爸用家裡祖傳的銀器打造的,老媽說給我做嫁妝。
我居然……這麼想家了……無時無刻,分分秒秒,甚至……這幾天把阿七都忘了……
“簫樂監……簫樂監?”
“啊?”我茫然擡頭,在看到珠簾后皇帝大叔朦朧的容顏時微微一驚,慌忙低頭,太想家了,忘記自己還在這裡,而且,還是在金宮內,“對,對不起皇上……”居然在國君面前走神,真是膽大包天。
“呵……簫樂監何事想得如此入神?”
被發現了:“回稟皇上,是家……微臣……想家了……”
“恩……”皇帝大叔微微沉吟,然後,就看見兩名宮女從我身旁而過,出了雅室,燈泡,別走了——
“四年父母也是人之常情,待太子西征之時,朕準你出宮探望雙親如何?”
什麼?龍墨刑又要西征了?他又要去打仗了。而我,在那時估計已經待在自己家裡,幫老媽掃地拖地,擦桌倒水。懶了二十三年,這次的分別,讓我看到自己爲老爸老媽做得是那麼少,反而是他們一直在照顧我。
我……居然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爲了啃老族。
“謝皇上……”
“恩……”皇帝大叔不再說話,氣氛沉悶地讓人只想早點離開,小心地吃着菜,只到他說,“朕知道簫樂監還製作了一種名爲絲音的樂器,就是那個嗎?彈一曲,朕想聽聽。”
我微微擡頭,看到皇帝大叔的手正指着我旁邊的吉他,我立刻拿起:“微臣遵旨,微臣獻醜了。”
輕輕地,彈了起來。
想念我的家,想念總是爲我操心的父母,想念重視照顧我的朋友們,想念那座曾經讓我煩躁的城市,想念城市上空總是被煙塵籠罩的月光。
情不自禁地,彈起了《月光》,靜靜的月光如同流水,我將我的思念折成一隻小舟,隨着那月光漸漸飄向遠方……
“莎啦啦。”傳來輕輕的珠簾碰撞的聲音,有人走到了我的身邊,嫩綠色的華袍出現在我的身邊,上面用七彩閃亮的絲絨繡上了一隻碩大的彩蝶。
我慌忙停住彈奏。
“繼續,莫怕……”
在他溫和柔軟的聲音中,我惶惶地繼續彈奏起來。他輕輕坐下,衣衫墜地,帶出輕微的“婆娑”的聲音。
“這個絲音很有趣,琴聲也很美,怎麼彈?朕也想學學。”聽他這麼說,我正準備停下,他卻靠了過來,手臂還過我的身體,將我圈在他的身前,碰上我的吉他。
心中一慌,想扔了吉他跑。可是,他右手握住了我彈琴的右手,左手握住了我拿琴把的左手,讓我無法逃離。
“教教朕……”他的臉靠在了我的臉龐,將輕如情人呢喃的話語吹入我的頸項。
“皇,皇上……”
“嗯?你在朕身後不是一直稱呼朕爲皇帝大叔?”
“我,我……”身體僵硬,雙手被他捏得死死的,連拿點擊防狼器都沒有可能。
“爲什麼穿那麼多衣服?”他的語氣帶出了笑意,指尖在我雙手手背輕輕劃撥,如同按撥琴絃,帶來絲絲如同螞蟻爬過手背的輕癢。
“這裡太冷了,不適應。”感覺越來越悶熱,已經汗溼後背。
“哼……”他笑了,鬆開了右手,我一下子放鬆了好多,可是,卻感覺有人在撥弄我的衣領,“看,全是汗了……”他收回手,我趕緊拿起電擊器,捏在手中之時,卻看到他閉眸嗅聞右手的指尖,瞬間,我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