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是去學校報道的日子了,這一天一大早,趙靈一家就已經早早的起牀了,韓梅把前一日裝好的大包小包搬出來放在堂屋,對趙靈說道:“小靈,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東西,這次去了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考高的時候考出一個好成績。”
“媽媽,我這又不是出遠門,你給我裝這麼東西幹嘛,再說了,我每週不是還要回來媽。”
趙靈看着放在地上的幾個大包,一時間頭都變大了,每逢開學的時候,母親都會給他裝好幾大袋子的東西。
韓梅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今年不同往年,今年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年,所以你要吃好喝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才能夠在六月份的高考中好好發揮,再說,這次又不是你一個人去縣城,素潔也要陪你過去呢,這裡面有一半的東西都是素潔的日常用品。”
關於白素潔陪趙靈去縣城的決定,早在大家從生成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有了白素潔的陪伴,韓梅也可以放心的在家中照顧趙天壽老爺子以及公公婆婆,還可不用操心趙靈,
對於大家的決定,趙靈和白素潔也沒有什麼反對,對於他們而言,家人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再好不過了,如果白素潔留在家中的話,纔是最讓趙靈頭疼的事呢。
趙靈和家人正在吃早飯的時候,趙啓山和趙啓勇走了進來,他們兩個人是負責把趙靈送回縣城,並在縣城找一處長租房安頓好白素潔和趙靈,也好讓趙靈安心的學習。
趙啓山開着車來着韓梅收拾好的大包小包,和趙啓勇等人踏上了前往烏沙縣城的路程,一路上,幾個人聊的是非常開心,尤其是趙啓勇,話匣子一旦打開,根本就停不下來,一路上大家都是在他的嘰嘰喳喳中度過的。
“小靈,今年的高考你一定要考一個好大學,爲咱們石頭新村爭光,爲咱們趙家人爭光。”
趙啓勇邊說邊幻想着趙靈高考中榜的那一天的精彩時刻,說道:“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大辦宴席,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小靈考上了大學。”
“五叔,距離高考還有好幾個月呢。”和趙啓勇並坐在後排的趙靈聽着趙啓勇的話,無奈的笑着說道。
“那又有什麼?我這叫未雨綢繆,知道不?”
“啓勇,你這句話說的還真有水平啊,沒想到生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終於吐了點洋墨水,我記得有句話怎麼說着來着……”
開車的趙啓山一邊揶揄着趙啓勇,一邊歪着腦袋想了想,彷彿醍醐灌頂一般笑着說道:“對了,有句名言叫,吃着苞谷面,放着餅乾屁。”
趙啓山的話,讓趙靈、白素潔都開懷大笑起來,趙啓勇紅着臉說道:“怎麼,不服氣你也放一個呀,就怕你放不出來餅乾屁呢。”
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好不快樂,就這樣,趙啓山開着黑色的桑塔納終於是到了烏沙縣城,對於烏沙縣城,作爲村主任的趙啓山沒少來,再說現在不像以前了,很多人都有了小車,出門也就方便多了,比起十多年前開拖拉機出門要好數萬倍。
幾個人在趙啓山的帶領下,開着車來到了一家比較上檔次的餐館,四個人要了幾個菜和麪食,開始慢慢的吃了起來。
“喲,這是誰家的妹子喲,長得真麼水靈?真是天仙下凡啊。”
幾個人正在吃飯的時候,一道極具猥褻的聲音由遠而近,很快,幾個小混混就將白素潔給圍住了,完全不顧趙啓山他們三個同桌吃飯的男人,幾雙色眯眯的眼睛在白素潔的身上轉來轉去,把趙啓山等人完全當成了空氣。
爲首的小混混是一個染着黃髮、戴着不鏽鋼耳釘、嘴裡叼着一根劣質煙的年輕人,年齡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這麼冷的天他卻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短袖,外面套着一件花裡花哨的外套,在他的脖子上帶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鍊子,胳膊上的紋身若隱若現,應該是一條過江龍。
爲首的混混頭兒色眯眯的看着未作任何表情反應的白素潔,臉上的那種猥瑣表情更加的豐盛了,說的話也變得越來越不堪入耳了,他轉動着右手指上的金色大戒指,說道:“美女,你要是再不說話,可別怪我這幾個兄弟動作粗魯啊,看你長得這麼水靈,我還真是於心不忍哦。”
小混混不厭其煩的話,讓一直忍着性子的趙啓山也變得憤怒了,白素潔雖然不姓趙,但好歹也是他們趙家的女兒呀,再說大哥趙啓蒙走得早,大嫂韓梅一個人把持這個家起早貪黑已經累的不成個樣子了,前幾天突然多了這麼乖巧的女兒,讓全村人還真的好生羨慕了一番,都誇韓梅上輩子積了德,老天爺給她天賜了一個女兒,也有人說是趙啓蒙的在天之靈,特意安排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姑娘來到他們家幫助韓梅,但是不管怎麼說,大家都覺得這是韓美一家人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就在趙啓山和趙啓勇起身想要發火的時候,這家餐館的老闆娘從後廚快步跑到小混混面前,陪着笑臉說道:“喲,這不是錢少嘛,還真是稀客呀,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老闆娘一邊和小混混說話,一邊對着趙啓山等人眨了幾下眼睛,那意思是再明不過了,就是趁着她纏住小混混的這段時間,讓他們趕緊離開,只見老闆娘繼續說道:“錢少,你和你的這幾位朋友們想吃啥,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做,而且全部免費,就當我請客了……”
“啪!”
老闆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稱爲錢少的小混混給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讓在場吃飯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小混混囂張的環視了一下衆人,惡狠狠的說道:“都TMD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子打人嗎?不想惹事的就乖乖的吃飯,誰要是敢出頭,這就是下場!”
錢少說完,又狠狠的朝着老闆娘的腹部踹去……
“哎喲……”
一聲慘叫之後,在衆人驚訝的表情下,老闆娘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倒是想要踹她的錢少,慘叫着到飛了出去,這一飛不要緊,可怕的是的居然飛出去了整整三米多遠,還重重的砸在了水泥牆面上,整的整個飯館的搖晃了一下。
“啊……”
“這……”
“錢少……”
看到從牆上跌落下來、面孔上佈滿了鮮血、已經奄奄一息的錢少,所有人的表情是五顏六色,他們想不到,是誰竟然敢這麼大膽,對烏沙縣四大少之一錢少動手,這可是在閻王頭上動刀子呀。
看着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的錢少,開始有人慢慢地挪動腳步離開了,很快,這種離開就擴散了所有人,不到兩分鐘,原本還人聲鼎沸的餐館就只剩下捱了錢少巴掌的老闆娘和白素潔他們幾個人了,以及從後廚跑出來、已經嚇得變了臉色的老闆娘的家人。
“快,快給我爸打電話,叫他馬上帶人來!快!快!快!”
錢少拖着從鼻腔裡發出的聲音,對扶着他的幾個小混混哼哼道:“堵住門,別讓他們跑了。”
“大兄弟,你快帶他們趕緊離開烏沙縣城吧,這個錢少你們真的是惹不起,他爸爸可是我們縣的公安局長。”老闆娘聽完錢少的話,趕緊對着趙啓山他們小聲說道。
趙啓山和趙啓勇也被剛纔突如其來的反轉給整懵了,不說別的,就說這讓人飛出去三米多遠還能重重的摔在牆上,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是在場的這些人中,又有誰能做到這一點呢?
不過,現在想這些似乎還不是時候,老闆娘的話讓他們也徹底的慌了,趕緊拉着趙靈和白素潔就想朝門外走去,卻不料,趙啓山發現他不但沒有拉動趙靈,反而差點被閃了一個趔趄。
趙靈看似不經意的一個伸手,卻恰到好處的擋在了趙啓山將要跌下去的方向,這讓趙啓山心中不禁疑惑,這難道是幻覺還是說偶然呢?
“二叔,你和五叔先坐着。”
趙靈微笑着把趙啓山和趙啓勇按坐在椅子上,笑着對錶情驚愕的老闆娘說道:“阿姨,不就是烏沙縣四少之一嘛,有什麼好怕的,你看就這樣子,還四大少之一呢,我看,連烏龜王八蛋都不是!如果不是仗着父母有背景,就他這B樣子,走在大街上連一泡屎都不如!”
趙靈一連串的粗話連篇,不但讓老闆娘傻了眼,就連趙啓山和趙啓勇也聽着都有些臉紅,趙靈在他們眼中一直是個好孩子,十幾年來,從來就沒有聽趙靈說過一句粗話,可是今天這麼一聽,感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不但是他們,就連身爲四少之一的錢少也因爲趙靈的話,掙扎着睜開眼,顫顫抖抖的指着看着他死皮笑臉的趙靈,吐字不清的說道:“雜慫,你剛纔說的話老子記下了,有本事你別走,我爸他們馬上就到了,你要是敢在他面前這樣說,我這條命任由你處置!”
“喲喲,這就是我們烏沙縣的四少之一,都這副B樣子了,還在這裡吹牛逼,真不知道你這吹牛逼的本事是跟誰學的?我聽人說你老子還不錯,怎麼就造了你這麼一個不成器的東西呢?如果我是你爹,知道你長大是這幅Q德行話,一定會在你出生的第一天就把你一把給掐死咯!”
趙靈越說越離譜,把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錢少給氣的差點暈了過去,還好他之前放了不少血,纔沒有被氣血攻心,不過趙靈的話,着實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這麼損人家的,大家都是頭一回聽到呢。
“你……咳咳咳……”
錢少指着趙靈,愣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