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舊歲,林寒二十,正是弱冠之齡,勉強算得上成年。既然已經是成年人,便有許多事情可以做了,何況還有佳麗藏於屋中,其樂本該無窮。奈何,不知何故,或許有醋意在內,曲非煙與秋離兩人竟然是寸步不離,空自煩惱了林寒。
倒不是沒想過兩個一起吃了,但即便過了年,曲非煙亦不過是十七虛歲,望着她那正在發展的身子,林寒還是忍住了沒有下手。再之後,因爲秋離曾於年前報了家書回崆峒派,這會兒,終於來了回信。許懷山在信中說:江湖亂象已顯,離兒不必再遊走江湖;既然與嵩山林師侄交好,便留在嵩山,我亦將於嵩山大會之際前來觀禮。
接到師父的來信,秋離心中最後一絲顧慮徹底放下,安心地與林寒交往,其心境變化之後,雖說還能由着林寒佔些手足便宜,再進一步卻是萬萬不行。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林寒是措手不及,雖說之前也沒有突破最後一關,好歹還能進行一些零距離的接觸,這會倒好,只能隔着衣服撓撓癢,偶爾偷溜進去,只要秋離清醒過來,立馬就是半天不理人,所以林寒徹底悲劇了,一個勁地懊悔爲何之前沒有把握住機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個和尚沒水喝?
許懷山信中提到的江湖中亂象已顯,這倒是實情。其實,從去年歲末,武林正道於少室山大敗黑道羣寇之後,便有了預兆。打那時起,特別是年關那些天,各派弟子回山、過年,在途中時,已有多人被埋伏襲擊,各派中均有弟子出現傷亡,其中尤以少林爲最。
無論林寒如何的憋屈不願,正月十六這一天,話別了濃情蜜意、依依不捨的秋離、非煙兩人,慾求不滿、半月沒嘗着肉味的林寒,在心有所想的徐錚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踏上回歸之路。這一路之上,看着上蹦下跳、焦躁不安的徐錚,林寒一個勁地納悶,問道:“怎麼回事?真該拿個鏡子照照,都快成猴屁股臉了。”
被林寒一說,徐錚那原本只是因爲趕路稍顯紅潤的臉頰是徹底紅透了半邊天,嘴裡更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林寒一看,這有情況啊,連忙問道:“說說看,你爲什麼這樣急着回山?”
“這......這......”支吾了好一會,徐錚才壓低聲音輕聲道,“依依姐叫我早些回去。”
林寒一愣,莫名其妙地上下打量着他,好一會才道:“依依,還依依姐,怎麼回事?怎麼又和依依姐扯上關係了?”
不好意思地看着林寒一眼,徐錚諾諾道:“就是,就是初六那天,我上山去給師父拜年,依依姐......”
“等會、等會”林寒越聽越不是味,急忙打斷他的話,問道:“初六?還拜年?不是說好了今天才去給師伯師叔他們拜年的嗎?”
徐錚撓了撓頭,兩眼發直,低低地看着腳丫子,辯解道:“是,是我媽叫我拿些年貨給師父,我就......”。
“好小子”,林寒一巴掌拍在徐錚肩頭,將他打得一個趔趄,搖頭道,“你這麼一聲不響地去拜年了,師兄沒去,是不是顯得師兄很沒有人情味啊?”
“沒有,我真沒有,是我媽叫我去的。”徐錚辯解道,“況且,師兄那時候不是正和兩位嫂子玩得開心,我怕打擾了你們嗎!”
“你還有理了不是,真不夠義氣啊”,林寒掃了他一眼,問道,“那依依姐又是怎麼回事,看你叫的那麼親熱,眼角含春、眉梢帶俏,春天來了?”
被林寒這麼一說,徐錚的臉色更紅了,梗頭道:“哪有?不過是恰好碰上依依姐,然後師父留了兩天,你知道的,師兄們大都下山過年去了。”
“所以你就和依依姐在一起?”林寒戲謔地問道。
徐錚點了點頭,林寒笑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次,被說中心事,徐錚只是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去辯解了。“有異性、沒人性,說說看,依依姐對你怎麼樣?”林寒笑着問道,心下卻在琢磨: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是誰主動的?又或者,是左銘伯父的意思,如果是這樣,恐怕這件事本身也不單純啊。心中念想電閃而過,林寒眉頭一皺,想到其中的可能,看了看徐錚,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也沒怎麼樣了,就是在一起說說話,聊了些門派之中的事情,沒什麼特別的。”徐錚沒有注意到林寒的表情,自顧自地說着,但臉上那股興奮勁是怎麼都抑制不住,說到興奮處,猶如吃了蜜一樣甜,更是一臉的花癡像。
林寒笑了笑,對於突然上山的左氏父女,要是他沒有一點戒心,也說不過去,畢竟現在嵩山派人手衆多,已經不是那麼和諧了,再加進來一個掌門之子以及唯一的孫女兼女弟子,事情就更不好說了。當然,林寒也不是太忌諱,首先,師伯就不會允許門中出現拉幫結派的現象,但是人心是最難測的,正所謂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或許很長一段時間,門派中不會出現矛盾,不過時間再長些,誰也說不準,這也是林寒心有防範的原因。
山路不長,在說笑之中,林寒、徐錚兩人亦是到達了山上。這時候,林寒發現,已經陸陸續續地有師兄回山,門中的人氣有開始旺盛起來。
沿途與衆師兄弟打着招呼,兩人回到自己的院子,整理一番,便提着禮品去串門。由於徐錚已經被師叔們拜了年,這一次來,手上的東西倒不多,便幫着林寒,給他分擔壓力,就是如此,兩人亦是兩手滿滿地向着長輩的院落羣走去。
半個多月沒見,衆人之間也不生分,衆位師叔都是勉勵一番,然後接過禮品。知道兩人還要去下家,衆人也不多留,如此,林寒還是花了一上午的時間,纔將禮品全部派發完,之後纔再次回到丁勉院子裡。
看着林寒滿頭大汗,丁勉笑道:“很累吧?”
林寒點點頭:“是,不過這些都是應該的,弟子也是心甘情願。”
很滿意地點點頭,丁勉讚道:“你能這樣想就好,也不枉衆位師叔對你看重。”
兩師徒相視一笑,丁勉再次問道:“新的一年,有什麼打算?”
“打算啊......”遲疑片刻,林寒點頭道,“先處理恆山派的事情,既然定閒師太臨終前傳位給令狐沖,算是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到時候還需要親自走一遭。”
丁勉眉頭一皺:“這倒是個麻煩,有把握嗎?”
搖了搖頭,林寒道:“沒有把握,不過恆山派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這件事,在人和上,令狐沖並不佔優勢,以我之前與恆山派的交情,成事雖然不足,敗事還是有餘的。在大義上,作爲五嶽盟主,我嵩山派還是有一定話語權的,如果恆山派鐵板一塊,那是無可奈何,現在嗎,不好說了。”
嗯,丁勉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恆山派自‘恆山三定’先後逝去,已經沒有人能挑起大梁,不足爲慮。
林寒又道:“唯一可慮的就是魔教的態度,或者說是任盈盈會出多少力,東方不敗會不會參合其中。”
“這一點,我們不得不防。”丁勉點頭道。
“此事還需要從恆山派內部下功夫,所以,這次去的人不宜多”林寒說道,“最好由我一人去就是,就算出了意外,憑我的功夫,逃脫還是不成問題的。”
丁勉細想一會,亦是認同,沒必要冒太大風險,有林寒一人去足矣,便問道:“那之後呢?”
林寒笑道:“江湖亂象已顯,各路牛*鬼*蛇*神都會出來,這麼一個好機會,我想任我行這個魔頭一定不會錯過,必定會出來攪風攪雨,我斷定他必定會藉機上黑木崖,與東方不敗算總賬。”
“你說得不錯,任我行必定不甘心被東方不敗篡取教主之位,兩人之間怕又是一場龍爭虎鬥。”丁勉贊同地說,之後又問道:“你覺得任我行會在什麼時候發動?”
對於此事,無論是前世的記憶,還是事情的時機,林寒都非常清楚,他答道:“應該會是令狐沖恆山事了之後。”
“爲何要等到恆山事了?”丁勉問道。
林寒笑道:“呵呵,說到底,任我行對上東方不敗,他沒有底氣,就算有向問天、任盈盈幫忙,也不行,有令狐沖這麼一個幫手,他又怎麼會不利用?”
丁勉再次點頭,之後才發現這一天的點頭比一年還要多,笑着問道:“你打算怎麼做?本來趁着任我行、東方不敗火拼,正是消滅魔教的機會,奈何時機不對,先有接收洛陽之事,需要人手,之後還要進行嵩山大會,恐怕門中沒有人力和武力與魔教死磕。”
這一點,林寒早就想過,也明白如今正是門派大發展的時機,絕對不宜與魔教硬碰硬。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任我行、東方不敗的火拼還是在高層,與魔教根基無損,數萬魔教弟子不是吃素的,以嵩山的實力,要想啃下魔教,很難,最可能是兩敗俱傷,然後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被少林、武當撿桃子的可能性最大。這虧本生意,嵩山不做。
林寒突然笑道:“師父,您看我先將令狐沖打傷,然後再以個人名義,去幫任盈盈,你說怎麼樣?”
“爲何如此一說?”丁勉詫異地問,不知這個徒弟又要動什麼鬼腦筋。
林寒湊近一些,小聲說:“冰、火需要融合,我打太極拳經的主意很久了,武當那裡不可能,但是別忘了,魔教那裡還有一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