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囂張了,怎麼着,你是要殺了我,還是要先強後殺啊?”面對南宮白隱忍的怒吼,白彤更是一點也不顧忌,反而還大聲反抗,這一刻,白彤才知道過去的自己活得有多麼憋屈,完全淪陷在這個變態男人的暴力掌控之中,今天,她就算是死也要爲自己討個公道。只不過她不再想上次那麼*,拿自己的身體去開玩笑了。
“我,不會殺你。”南宮白依舊是陰沉着一張臉,只不過他用這張僵硬的臉忽然低笑了一下,弄得原本做了去死的準備的白彤全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只是會讓你痛不欲生,白彤,你不是說想要離開這裡嗎,好,我就讓你走。”
說着,南宮白忽然轉身往大門走去,他走到大門,扭動手柄把門打開,然後轉過身對白彤說:“還記得我跟你約定過的事情嗎,只要你出得了這個門,我就要你走,而且我今天還在這裡說個話,只要你走出了這個大門,我再也不會找你,更不會看你一眼。”
記得,她當然記得,那是她這一輩子來記得最清楚的事情了,有關於她逃離這裡最重大的事,她怎麼會忘記。雖然南宮白的忽然轉變的瀟灑讓白彤感到全身不舒服,但是這男人說出的話,莫名的就是讓她信任,或是是因爲這樣的人物不屑於跟她說謊吧。
當下,白彤擡起下巴,傲然地看着他,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我逃出了這裡,你就讓我離開,而且永世都不得再找我,也不能在和我見面。”
“我說的。”南宮白就那麼直直的站在那裡,眼神中帶着冰冷和絕對的執着,然後靜靜地看着白彤,既沒有怒意也沒有陰沉不定的感覺。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於人於千里之外的陌生人,冷淡的感情,平淡的眼神,好像這一生都不會跟你有任何交際似的。他這副樣子加上剛纔的話,使得他所說的每一句都充滿了可信度。
畢竟,一個陌生人沒有物質跟利益之間的衝突是不會撒謊騙你的。
在白彤的眼中,南宮白就像是突然中風了似的忽然態度大變讓她離開,而且南宮白在說出那句肯定之後,貿然轉身欲離去。
“等一下。”就在南宮白快走上樓梯的時候,白彤突然出聲喝止了。
果然,南宮白聞言停下腳步,身不轉,只背對着白彤。
白彤也顧不得這些,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想着那件事,“在我逃離期間,你不準碰我一根寒毛,特別是那件事。”
說完,氣氛如死寂一般寂靜,南宮白背對着她,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大廳裡靜得連掉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許久,南宮白才重新擡起腳步,往臺階上走去,卻未曾給白彤任何答覆。
不過對於白彤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的默認,不正好就是他答應的意思嗎。要是他不答應,以他暴怒的個性肯定會衝過來給她一耳光或是一冷眼,不管怎麼說,他在這件事情上難得的謙讓也是讓白彤有點意外的。
白彤站在原地,望着空蕩蕩的大廳出神,她突然很想知道南宮白的童年是怎麼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的性格扭曲成這樣,想想剛認識他的時候,不就是個風流倜儻的人嗎,完全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冷落。他的童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導致了現在的他?白彤很想不通,一想不通,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去了解……
哎,不對啊,她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逃跑,而不是在這裡想別人的童年,那個男人的童年關她什麼事,等她離開了這裡,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瓜葛了,所以,她現在最要緊的是逃跑啊!
狠狠地搖了搖頭,白彤把腦海中不乾淨的想法都搖出去。對,白彤你只要想着怎麼逃跑就行了,別的什麼都不準想。
白彤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兩個黑衣男人站在她門口,心想他們不是去睡覺了嗎,怎麼又爬起來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糊塗了,剛纔那麼大的動靜,只要不是豬都會醒來啊,何況是這些警惕性極高訓練有素的保鏢。
跟兩個黑衣男人說了聲晚安,白彤打開房門就往牀上躺去了。
過了幾日,白彤愁眉苦臉的坐在牀上,她狠狠地瞪着門口的方向,狠不得把門外的兩個人都吃了。
這什麼破邏輯,爲了怕她走動時不小心摔傷而引起的舊病復燃,硬是要她走到哪跟到哪。不就是南宮白監督她的理由嗎,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直說不就行了。既然白天逃走不行,那就晚上唄,可是天殺的他們不用睡覺嗎,白彤一打開窗,窗外居然也有兩個人!看見她打開窗的時候還集體轉過來看向她,害得她只能尷尬的回笑。
經過這幾天的觀察,白彤發現,南宮白簡直是個喪心病狂,不止房門給她弄兩個,別墅外面更是圍了一圈,一眼望去,清一色穿西裝的黑衣人圍着別墅筆直的站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把別墅簡直是圍得滴水不漏,要不是旁人知道這家別墅裡面住的是什麼人物,別人還以爲這是遭到欠債找上門的仇家呢。
面對南宮白這樣瘋狂的做法,白彤只想說,這個喪心病狂!難怪他敢那麼信心十足的說出那種話,原來是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一個人把別墅圍成這樣的滴水不漏,讓她插翅難逃,估計是下狠了心要把她留在這裡。
白彤抿了抿嘴,道:“我一定會離開這裡的。”
……
又過了四天。
說是這樣說,可是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呢?白彤試用的無數次的辦法,什麼下迷藥啊,從背後偷襲啊,假裝病倒嚇唬他們啊,都沒成功過。
下迷藥?人家警惕性高的很,做保鏢的人都對無事獻殷勤很敏感,但白彤一拿東西去討好他們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從背後偷襲?笑話,白彤打得了第一個打不了第二個,就算她真的迷倒了其中一個,那另一個肯定會撲過去把她壓倒再扔進房間去。更別說她還沒那個能力迷倒別人呢。
裝病?白彤本來是想用裝病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想趁機逃跑,可是人家只是淡定的把醫院叫來,而且還只離開了一人,另一個負責留下來看管她。
經過幾天下來,白彤各種折騰各種鬧各種計劃都泡湯了,人家開始還搭理她,到結果她再鬧的時候人家鳥都不鳥她,讓她自討沒趣去了。
白彤很想說我這是要逃跑啊,爲什麼你們不來阻止我!雖然她也知道外面的情況……
到最後,白彤放棄了,別人軟硬不吃她都無計可施了,只好等他們放鬆警惕再出擊吧!
就這樣,白彤百般聊賴的在別墅裡住了下來,每天和萍姨扯淡聊這聊那的。唯一讓白彤感到欣慰的是南宮白自從那天后就真的不碰她了,偶爾看到她後就當沒看到過一樣,繼續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每天一個人走進走出,偶爾跟萍姨和老劉交代幾句什麼,平時都不見他怎麼說話。
白彤看着這樣的南宮白很怪異,該怎麼說呢,這是第一次,她以一個外人的身份來觀察着南宮白,安靜的看着吃飯,安靜的看他看報紙,安靜的看他打開門在關門,安靜的看他走路。白彤忽然發現,南宮白不生氣不說話的時候但是挺帥的,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樣子彷彿不過問人世,世間發生的任何事都跟他沒有關係似的。
只是這樣的他,讓白彤有種莫名的想要靠近他,呵護他,跟他聊天的感覺。
這一定是瘋了。白彤想,這一定是她無聊過頭纔會去注意他觀察他,那種黯然心跳的感覺也是因爲無聊到窒息纔會產生的錯覺!一定是這樣!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白彤以爲自己會老死在這裡,直到有一天,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白彤詫異的看着手機來電顯示,心想小嵐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電話給她呢?
“喂,小嵐啊,怎麼啦?”
電話那頭傳來隱隱約約的低泣聲,白彤一聽就感覺不對勁,電話雖然接通了,但是爲什麼沒有聽到人的聲音呢?
“喂?小嵐,你說話啊,發生什麼事了嗎?”白彤焦急的對着電話說。
“嗚嗚……小彤……快來救救我……”電話那頭,傳來汪嵐沙啞得幾不可聞的聲音。
白彤一聽這聲音嚇壞了,這聲音沙啞得就像塊乾巴巴的鹽巴一樣,人吃下去難以下嚥然後發出來的那種聲音。又好像,沙啞得快要斷氣了似的。
“小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啊,你別嚇我好不好。”
“嗚嗚……小彤……我……我……我被人*了……”電話那頭,是汪嵐哭到傷心欲絕快要斷氣的聲音。
*兩個字,如雷鳴一樣在白彤耳邊轟轟作響,白彤手一下子沒拿住手機,手機從手裡直線掉落,不過好在白彤正坐在牀上,纔沒有讓手機摔到地上摔個破碎。好久一會兒,白彤才從那驚天動地的兩個字中恢復了過來,她連忙重新抓起手機劈頭蓋臉的一陣問候:“小嵐,那你現在怎麼樣?你現在在哪裡?你在那裡等着我,別離開,我就快就會過去的,你要等着我啊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