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家族長最自豪的便是他兒子,逢人便誇。怎知今日愛子竟當衆人的面,拒絕了他的要求。
他若是不教訓一下閆天逸,這臉面可以後往哪放。遂大怒着站起身,由桌上拿起劍柄走向閆天逸。
男子漢,天不怕,地不怕,可閆天逸最怕便是爹的劍柄。那一下打在屁股上,又疼又癢,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擺手說,“爹,三思啊!”
“三思?”族長聞言有些想笑,腦中一轉,裝作一副嚴肅的表情,“好,那我問你,入不入門派?”
閆天逸沉默了,但轉眼一看爹手上的動作,急忙說,“去,去,我去!”他這也是無奈之舉,心中想的是大不了入門派後,表現懶散一點,被師父逐出師門,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個問題到了聶雲這裡,就變得異常簡單。聶雲都不帶考慮,直接肯定的回道,去。
“好!”族長得到二人同意,這纔開心起來,“我與聶長老已同天道門聯繫好,明日你二人就可以前去報道了。”
天道門,距離閆家不過幾十里的距離,平時總有天道門的弟子經過此地。此門派倒是十分仁義,經常幫助平民百姓。可惜終歸是小門派,與赤河山還是有不少差距。
當日夜深人靜之時,閆天逸悄悄的跑到聶雲身旁,說,“雲兄,不如我們現在跑吧?”
“跑?”聶雲聞言奇怪的看向他,眼裡充滿了不解,“去哪裡?明日不是還要前去天道門嗎?”
“去個屁,我纔不去那鬼地方。”閆天逸滿臉不屑,他早就受夠了修仙的生活。遙想前世他可是王者,那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處處擔心被人暗算,就連摯友都陷害與他。
閆天逸的想法,聶雲不懂。現在這個年代,唯有修仙才能夠出人頭地。不管是爲了家族,還是自己,都要拼搏一番纔是。
聶雲認爲自己這位兄弟,定是懼怕入了門派被人欺負,遂拍拍胸脯說,“你放心,有我在,保證不會有人欺負你。”
‘信你就有鬼了,你可是連我都打不過。’閆天逸白了他一眼,心說跟小孩子交流就是困難,無奈下只得按照白日所想的計劃行動了。
翌日,二人揹着自己的行李,動身前往天道門。一路上有聶家與閆家的家丁保護,山賊等人都不敢現身。
“到了。”聶雲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頭頂上的匾說道。
閆天逸正在神遊的狀態,被這一拍驚醒後擡頭向上看。只見匾上赫然寫着天道門,在邊上還寫着一行小字,‘世乃亂世,人乃惡人,替天行道,唯我獨尊。’
切,閆天逸對這行字嗤之以鼻,心想能寫出這字的人一定非常自大。見已護送二人到達目的地,家丁拱了拱手便走了。
閆天逸本想借機轉身逃走,卻從他面前傳來巨大的壓力,嚴肅的聲音,“二位可是聶家的聶雲,閆家的閆天逸?”
“正是。”聶雲見到來人不敢怠慢,急忙彎腰拱手說道。
反觀閆天逸,吊兒郎當,雙手背在腦後正望着天空,嘴上還哼着小曲。他當然知道來人一定是大人物,這麼做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想給對方留下壞印象。
與他二人說話之人,是天道門的長老,名爲南宮碩。他外表年約二十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雙慧眼似能看穿對方心靈。但看一眼,又有誰能猜到,此人已有五百多歲。
南宮碩見眼前的小孩子,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微微皺下眉頭。可當他看到其眼底暗藏的心思時,轉而笑着說,“不錯,你二人果然都是好苗子,面試通過了,以後便是我的弟子。”
‘你有病嗎?’聽到這話,閆天逸心底吶喊道。自己都表現成這個樣子,你告訴我通過了。他深呼口氣,哀怨看向滿臉笑容的南宮碩,心說此人腦子一定有坑。
這兩個孩子還真有意思,南宮碩自然知道閆天逸在心底罵罵咧咧。這一切,都只因他會一種奇術,注目讀心。
注目讀心是通過看對方的眼睛,便能看到所想之事。方纔南宮碩已看到了那孩子的願望,不想修煉,不問世事,想過平淡的生活。
老實說,如果不是他接到閆家族長的叮囑,一定會憑閆天逸的舉動讓他滾蛋。可惜啊孩子,你的算盤要落空了。
廳堂中,南宮碩望着二人說,“你們底子都不錯,修煉我門中心法應該會很快...”話還未說完,他看到閆天逸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思考其他事情。
‘這小子,還真是目中無人,有意思。’南宮碩右手輕輕一抖,不知從哪裡抓來顆小石子。手指輕彈,將石子射向發呆的閆天逸。
待石子快打中閆天逸的頭部時,突然其眼神變得異常凌厲。頭微微向右一偏,便躲過了石子的攻擊。
哦?南宮碩眼睛瞪了下,他剛纔那一擊本就是想教訓閆天逸,所以沒有留手。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輕易的就躲過了,難道是扮豬吃老虎?
其實,剛纔那一擊閆天逸嚇得要命,他本來正在思考如何逃離這裡,眼前就閃過黑色的東西。要不是靠着前世的反應,早就被打中昏過去了。
“師父,你也太狠了吧?”極力剋制着狂跳的心臟,閆天逸不由得大聲說道。
“狠?”南宮碩聞言忍不住笑了,是弟子都知,他南宮碩掌管門中刑罰,平時非常嚴厲,剛纔這番作爲真算好的了。
不過閆天逸的反駁,倒是讓他有些不爽,翻手又虛空抓來幾顆石子,假笑道,“那就讓你看看更狠的。”說完手略用力向前往一甩,數顆石子便帶着破空的聲響打向閆天逸。
‘來吧,讓我看看你是怎麼躲過這幾顆石子的。’南宮碩一臉很有興趣的表情想到。
望着襲來的數個黑點,閆天逸眼睛微閉,感受着石子帶來的氣流。
下一秒,數顆石子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身上,閆天逸發出嗷的痛呼便暈了過去。
南宮碩此時也很緊張,忙起身過去扶閆天逸,心想,這結果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哪知南宮碩的臉剛靠近,本該昏迷的閆天逸突然睜開眼,右手不知從哪抓了一把胡椒粉散在他的眼上。
南宮碩嚎叫着跌倒在地,捂着臉大聲痛呼,“我的眼...啊...”
“叫你丫陰我,這就是下場!”閆天逸拍拍身上的土,不屑的說道。旁邊的聶雲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入門第一日,閆天逸因對師父眼中撒胡椒粉,被倒掛在門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