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種心理,每當到了一起補習功課的時候,田芷若總會在錢美麗面前,主動與李守一大秀恩愛。
有的時候,田芷若會主動將紅脣貼近李守一的耳朵說話,用手臂抱着李守一胳膊,做一些曖昧的小動作。
用意就是刺激錢美麗,想讓錢美麗主動知難而退。
看到田芷若到場當電燈泡,錢美麗好象是吃了一隻蒼蠅似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再看到這樣的情形,錢美麗的一排貝齒,更是會緊緊的咬着下嘴脣。
從小到大,錢美麗就有一種霸道的心理。
只要是自己喜歡的物件,那就一定要拿到手。要不然,寧可毀壞,也不肯讓給別人。
就這樣,每天下午放學之後,三人都會在一起復習功課。都會在一起,彼此之間使着暗勁,用着小小的心計。
雙方就這樣的僵持着,直到有一天的下午……
說到這兒,李守一停頓了一下。他不是有意想要吊大家的胃口,而是需要有一個回憶的過程。
當初那事,來得突然,事後也沒有來得及好好的梳理。因此之故,李守一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事情的經過。
去年發生事情的時候,在場的人並不多。班上的同學,大多是事後纔有所知曉。
具體的事情經過,也只是人云亦云,並不十分清楚。
此時聽到當年的隱密之事,方圓圓的八卦心理立即劇烈膨脹起來。看到李守一停了下來,立即催促道:“快說,快說,不要停。”
在場的人,除了言國華埋首打字,呂二蛋在大口吃菜外,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李守一的介紹之中。
幾個人的臉上,都沒有流露驚愕的神色。在這之前的片段介紹中,他們就已經知道此事會與情感有關。
聽到方圓圓一催,李守一繼續介紹起來。
時值五月下旬的一天下午,眼看着一年一度的高考即將拉開帷幕。應屆的高三學子,都處於迎考前的最緊張時期。
夕陽西下,學生們都已經離開了教室,只剩下寥寥無幾的幾間教室裡,還有着少數幾個學生在進行最後的衝刺。
那一天,李守一、田芷若還是陪着錢美麗在教室裡複習功課。
田芷若有意挑起話題說,“守一哥,我可和你說好啦,一定得考上京城大學才行。”
李守一沒理解田芷若話中含義,只是隨口答覆說,“芷若,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嘛,一起考上京城大學嘛。”
田芷若提及這樣的話題,用意就是想刺激錢美麗,讓錢美麗知難而退,放棄眼前這種毫無意義的遊戲。
聽到這樣的對話內容,錢美麗覺得有些無趣。
她是一個連大學都考不上的人,面對的兩個人,卻是要考一流大學的同學。
她明白田芷若說話的意思,也不說話,只是把眼光盯到了窗外的廣場上。
就在這時,吳大虎跑了進來。當時,李守一和田芷若都感覺到有些奇怪。
吳大虎是一個已經放棄了高考的學生。平時上學的時候,總是不等放學就會看不到人影。
象今天這樣放學之後還跑到教室來的現象,從來不曾有過。
正當李、田二人覺得奇怪的時候,吳大虎搶先說了起來:“芷若,你媽媽讓我給你捎個信。說是家中來了客人,讓你早點回家。”
“假的。”介紹到這兒時,沒等李守一繼續往下說,呂二蛋突然插上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大家都停下來等他繼續往下說下文。這時候,呂二蛋已經又在獨自喝酒,根本不提剛纔說的話。
“守一,快點說。”方圓圓眉毛一蹙,重新催促起來。
對呂二蛋剛纔說自己是‘壞人’的事,方圓圓心中仍有芥蒂。見到呂二蛋這副樣子,她當然不會加以理睬。
聽到對自己的稱呼有了稍許改變,由稱呼全名減掉了姓氏,李守一心中微微一動。
舔了一下嘴脣,準備繼續說話。呂二蛋又插上一句說:“手機。”
話一說完,又從盆中撈起一隻雞大腿吃了起來。看到呂二蛋吃得湯水四濺的樣子,方圓圓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沒等她發飆,馮不同一拍桌子說:“妙啊!我們幾個人都沒有小呂聽得分明。”
“田芷若的媽媽有事要找女兒,爲什麼不打手機,爲什麼要讓人捎信呢?還有,她的媽媽是否託人捎信給女兒,可能也沒有得到證實吧。”聽到馮不同這麼一提醒,劉長風也反應了過來。
“中啊!”方圓圓也跟着一拍桌子,嚷了起來。
她這一嗓子的分貝可不低,在場的幾人都將目光轉到了她的臉上。
“你說,你繼續說。”方圓圓連忙伸手扶起倒在桌子上的酒杯,不好意思地打着招呼。
有了呂二蛋這麼一插嘴,劉長風收回了剛纔心中的後悔,反而更是高看了呂二蛋一眼。
這麼一種大智若愚的人,也只有李守一的師門才能發掘得出來。
此時的李守一,也找到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麼說起來,吳大虎在自己去年那件醜聞中,也是扮演了一個十分重要的角色。
舊恨,新仇,一起涌上了李守一的心頭。
他朝着呂二蛋投過一縷感激的目光,發現呂二蛋根本沒有在意身外的事情,依舊是專心一意的在對付着手中的雞腿。
李守一不再多想,把吳大虎的事情,丟在一旁,繼續開始介紹當初的情形。
吳大虎來過之後,田芷若並沒有離開。
她覺得家中來人與自己沒有什麼關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對錢美麗不放心。
半個小時之後,田芷若的爸爸打來電話。說是媽媽生了病,讓田芷若立即回家。
聽到母親生病的事,田芷若只好提前離開。按照平時的習慣,也只是提早了十幾分鍾。
事情的發展出現了曲折,衆人又都翻起了白眼。
照這麼一個說法,呂二蛋先前的推斷,就有些無法成立。儘管如此,誰也沒有說出來。
說到這兒時,李守一口中喃喃道,“沒有想得到,就是僅有的這一次提前離開,就會發生了那樣的事。”
那天下午,由於田芷若的提前離開,教室裡只是剩下了李守一和錢美麗二人。
儘管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他還在一如既往的繼續幫助錢美麗輔導功課。
畢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又是在學校的教室裡。就是有人想要說什麼閒話,也是無話可說。
這麼一想,李守一從心理來說也就覺得十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