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姓宣的,你不是一個男人。”全長懷大聲吼了起來。
“全長懷,宣某人是不是男人,你說了可沒有用。倘若你是個女人,還能讓你來試一下。”宣思賢說話的時候,撇了一下嘴。
有了這麼一鬧,今天上午壓抑的戾氣,算是徹底給釋放了出來。宣思賢說話的語氣,也就多了幾分輕鬆的感覺。
豈但是輕鬆,還多了一些詼諧的味道。
其他看熱鬧的人,也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這個全老闆有點意思,和人家搶毛料的事情,倒也有那麼一說。怎麼鬧到最後,又扯到是不是男人的事情吶。
“姓宣的,你以爲能贏得了我嗎?哼,我買了一塊廢料,你們買了五塊廢料。到底是誰贏誰輸,一目瞭然哦。哈哈——”全長懷放聲大笑。
聽到全長懷的笑聲,周圍看熱鬧的那些老闆,也有不少人在默默點頭。
這話不算錯。
雖說全長懷做了一回冤大頭,花一萬五千歐元買了一塊廢石頭。
宣家這一方,也花了一萬三千二百歐元,買了五塊廢石頭。
要說有什麼差距,也只是五十笑百步而已。就連宣思賢臉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得乾乾淨淨。
跟在宣思賢出來的人,心中不忿,一個個都是怒形於色,衝上前來。召罕等人,更是撈起了袖子,擺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有誰想要動手,站出來讓我瞧一瞧,長了蛋黃沒有?”全長懷身旁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年青人,懶洋洋地走上了一線。
公盤交易細則之中明確規定,除了商家和助手以外,不準保鏢入場。
這樣的規定,也是爲了減少麻煩。因爲這麼一條規定,確實是讓公盤場地上少了許多衝突。
規矩是人定的,也是讓人給破壞的。全長懷就是找到了細則中的破綻,讓一個叫雲川的保鏢冒充助手進了場。
他能這麼做,別人也能跟着學。奈何全長懷身邊的這個保鏢,身手不是一般的厲害。
聽傳說,這人的功夫打遍東南亞無敵手。別家的保鏢也曾與之交過手,紛紛甘拜下風。
眼見全家的保鏢出了場,看熱鬧的人也就紛紛退卻,誰也不想惹火燒身。
就連宣家的人馬,也是無可奈何地往後直退。
並非是他們不想在老闆面前露臉,實在是實力不如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喲,好厲害嘛。來,我們出來走上一走,看看是誰沒有長蛋黃。”呂慶明手抱雙臂,不屑一顧的站了出來。
全長懷一方的人,看到宣思賢這邊站出一個人來,‘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在這之前,宣思賢也曾讓金洪山出過場,結果是被對方打得鼻青臉腫,主動求饒。
眼前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傻大個子,說什麼也不會是雲川的對手。全長懷的手下人,一個個瞪大眼睛準備看笑話。
反觀宣思賢這邊的人,則是一半對一半。
象召罕這些從‘青山寨’過來的傣族人,就象是過新年一般,個個喜笑顏開,眉開眼笑。
齊老供奉這幫珠寶店的老人,由於沒有經歷過‘青山寨’的事,一個個都是苦着個臉,擔心會出個大洋相。
他們都在看着自家老闆,希望宣思賢趕忙出口叫停。讓他們失望得很,宣思賢非但沒有叫停,反而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們有些想不通,都在心中嘀咕:“老闆這是咋的啦,是不是犯了糊塗?”
“打我的臉?哼,也不知到底是誰打誰的臉吶!”宣思賢心中沒有犯糊塗,而是明白得很。
想到呂慶明力服雙虎的那張照片,他的心中就不是一般的樂。
雲川的個頭不算高大魁梧,如果不是在打鬥場上相逢,很少有人會把他當成打鬥高手。
此時,他笑眯眯的走上前來,走到呂慶明的對面。
看他這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不象是準備出手打鬥,倒好象是要與呂慶明交朋友一般。
雲川的心中,並沒有把呂慶明當作是一回事。在他的打鬥生涯中,碰到的彪形大漢可不是一個兩個。
雖說打不過拳王一級的選手,一般的拳擊選手,也還不在他的眼下。
比呂慶明身材更爲高大剽悍的白人、黑人,他都見識過。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大意。
反而是抓住呂慶明雙手抱臂的機會,臉上笑容一斂,足蹬大地,直接朝着呂慶明撲了上來。
“卑鄙!無恥!”圍觀的衆人,立即叫罵起來。
就連全長懷這一方的人,也覺得有些臉上無光。
一個打遍東南亞無敵手的高手,怎麼能對一個默默無聞的對手玩起偷襲吶!
不少人佯裝聊天一般,轉過臉去,想要避開眼前的尷尬。
拍手叫好的人也有,就是全長懷。
他覺得雲川做得很對,不管採用什麼樣的方法,只要教訓了宣思賢這一方,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宣思賢這一方的人,當然是罵聲迭起。
“無恥,太無恥,!”
“到底是高麗棒子,一點也不要臉面!”
“要不是這樣,人家怎麼會發財哩。”
雲川的動作很快,衆人叫罵的聲音還未落下,他的拳風就已經抵近了呂慶明的臉龐。
換個差上一些的對手,早就是退避不迭嘞。可惜,他今天碰上了一個另類。
“來得好。”呂慶明沒有退,而是喊了一聲。
與此同時,他走開了鹿步,神定氣閒的輕鬆邁了一步。有了這一步,正好側過身子,避開了雲川的偷襲。
眼見呂慶明如此輕鬆地避開自己的偷襲,雲川的心中是又驚又怕。
驚的是的從未見過呂慶明這樣的好身手,怕的是自己恐怕要摔個大跟頭。
到了這時候,怕也無用。
面對呂慶明的攻勢,雲川也是無路可退。他來不及多想,雙拳齊出。右拳上擊面龐,左拳下擊胸膛。
周圍的人聽到風聲,一個個都屏息凝神,不敢出聲。
跟隨召罕出來的那幾個傣族漢子,一個個攥緊拳頭,張大嘴巴,暗暗在爲自己心中的‘虎神’使勁。
看到雲川的出拳速度和力度,李守一心中也是暗自凜然。
說心裡話,他也沒有料到雲川是這樣的高手。如果不是習了‘五禽戲’,呂慶明肯定不會是雲川的對手。
鬧得不好,就是當場死亡的結果。
只可惜,此時的呂慶明,早非昔日的呂二蛋可比。想要打倒呂二哥,轉世投胎去吧。
場上的呂慶明已經放開手臂,隨着又是一步鹿步走了出來,閃過撲面而來的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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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在口中輕嘯一聲,雙足發力,人已經騰身而起。
有了這一躍升而起,他的雙足猶如虎尾一般,成了一根鐵棍,直踹雲川胸口。
這一踹的力度可不算小,只見雲川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人也連連後退幾步。
“哇——我滴個娘誒,好厲害。”
“臥槽,這纔是真正的高手哩。”
“虎神!虎神!”
一時之間,周圍的觀衆歡呼雀躍,人聲鼎沸。
在這之前,其他珠寶商的保鏢,都多少不同的吃過雲川的苦頭。此時看到雲川碰了壁,大家也就跟着喧譁了起來。
也許是周圍的喧囂聲音刺激了雲川,本來已生怯意的雲川,一下子撕開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赤*裸的胸膛。
他的雙拳緊握,收在腋下。雙眼圓瞪,額頭上的青筋,就象蚯蚓一般突起,不停地跳動。
此時的呂慶明,也收起了之前的嬉笑模樣。雙*腿微屈,兩眼圓瞪,整個身體也已調節到了一觸即發的狀態。
“耶——”隨着雲川的一聲怒吼,整個身體就象一顆流星似的撲到了呂慶明的身前。
人未到,拳先到。他的雙拳如同流星雨一般,快速地擊打着呂慶明的胸、腹之間。
動作之快、之猛,讓周圍的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反觀呂慶明,卻象嚇呆了一般。只是站在原地不動,傻傻的等着雲川出手。
有人嘆息一聲道:“唉——真是一個傻大個兒。”
還有人感覺奇怪:“不對喲,剛纔那一腳,蹬得不是很有威力的嘛。”
全長懷更是洋洋得意地笑道,“華夏出來的土包子,也敢與我大韓民國豪傑爭強好勝。哼,看我怎麼來收拾他們。”
說話的聲音,可不是一般的音量。在場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旁邊有跟隨的下屬諂媚道,“是啊,是啊。整個亞洲地區,有誰不知道我們全老闆的威名。”
更有人奉承道:“整個亞洲,當然是我大韓民國的人最爲優秀。”
反觀李守一這一方的人,則是一片黯然。
“守一,這——”宣思賢最先慌了神。
他有點想不明白,呂慶明這麼一個‘虎神’,在‘青山寨’有着八面威風,怎麼會被雲川嚇成了這麼一種呆若木雞的樣子。
李守一沒有說話,只是在宣思賢的肩頭上輕輕拍了一下。
見到李守一如此淡定,宣思賢心中忽有所得。也就不再多問,只是把目光緊緊地盯在了場子上。
事實上,呂慶明並非是一動也不動。他動了,只是動的速度太快,加上幅度又小,這纔沒有讓場外的人看得出來。
李守一看得出來,呂慶明走的是猿步。
從外表看起來,不但是緩慢,而且有點笨拙。事實上,他的動作似慢實快,而且總是走在了最爲關鍵之處。
照這樣打下去,真正吃虧的人不是呂慶明,而是雲川。只要時間一長,不要呂慶明出手,雲川也會累得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