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守一這麼一叫喊,呂慶明也明白了過來。跟着大聲嚷嚷道:“大哥和三弟坐監獄,哪能少得了寶寶。”
說完這話,他來了平地一聲吼:“給我躺下吧。”
隨着吼聲,四個保鏢應聲而倒。接着,他就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就將杜茂富踹倒在地。
然後,又連連踢了十幾腳。這麼一番好踢,把個傻老二踢得哭天抹淚,呼天搶地,好不傷心。
周圍的旅客和看熱鬧的人,跟着大聲喊起好來。每踢一腳,都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好’。
如果不是李守一擔心會踢出事來,上前制止的話,呂慶明就能一直踢下去。
做完這一切之後,弟兄二人同時伸出雙手,讓走過來的警察給自己戴上了手銬。
“好樣的,兄弟。”警察在給他們戴上手銬的同時,輕輕拍了一下他們的手背,低聲讚了一句。
這個時候,整個候車室內外的圍觀者,都被李守一和呂慶明的行爲所震撼。
誰也不會想得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麼一種死心眼的人,爲了全弟兄義氣,主動創造機會一同進監獄。
“守一,二蛋,你們這是何苦吶。”胡軍心知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只是在嘴皮上說了一句,就和二人站到了一處。
方圓圓、顧冬梅和許微微三女,佔了女人的光,更是佔了警察身份的光。
站在她們旁邊的幾個警察,只是輕輕的在打招呼說:“姐妹們,當警察的命好苦。不但要抓壞人,還要抓好人,你們就多理解一點吧。”
三女都是官家子弟,雖說平時愛耍一點小性子,卻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
她們心中明白得很,並不是眼前這些警察想要爲虎作倀,而是胳膊扭不過大腿。
“沒事的,我們能理解你們。過去只送人下監獄,自己也嘗一下這個滋味,蠻有意思的嘛。”顧冬梅直接伸出雙手,讓面前的警察給自己戴手銬。
對面的警察苦笑說:“姐妹們,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我們都沒臉見人吶,哪能真的給你們用上這玩藝兒哩。”
這時,警察已經給胡軍等人戴上了手銬。
方圓圓跑到李守一旁邊,一拍李守一的肩膀說:“守一,你是我的好哥兒!”話未說完,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看到她這一跑,許微微也站到了胡軍身旁。她沒有說話,只是雙眼之中含着淚水。
胡軍以爲許微微是在擔心日後的前程與事業,連忙安慰道:“別哭,微微。不就是這麼一點事兒嘛。就是回到江水城,你們的領導也會查清事實,不會給你們造成什麼影響的。”
“胡大哥,我不是在爲自己擔心。經過今天這麼一鬧,這個破警察身份,對我沒有一點吸引力了。”許微微搖頭說。
胡軍道:“那你在擔心什麼事?”
“我是在爲你們難受。好好的在這兒上班,卻無緣無故的被我們給拖下了水。”許微微說。
聽到是這麼一個意思,李守一聳了一下肩頭說:“微微姐,這又有什麼!去年的現在,我就差點進了監獄。時隔一年,能有這樣的機會,也算是補上這一課吧。”
看到三男三女被押上警車,候車室內外議論聲音,頓時高了十幾個分貝。
“這還是華夏大地嗎?是非顛倒,黑白不分。照這樣子下去,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還能怎麼生活下去?”
“話也不能這麼說。我看那些警察,除了最早來的那個所長以外,其他的人也不想這麼做。”
“是哩,官大一級壓死人。要想保住頭頂上的烏紗帽,哪能不聽上面當官的話呢?”
……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漢子站了出來。
他站到場地中間,朝着四周團團作了一個拱說:“各位老少爺兒們。剛纔的事兒,大家都看在眼中。
有血性的漢子,就和兄弟我一起走一遭。到市政.府那兒去,把剛纔這事說給市裡那些當官的聽上一聽。
兄弟不敢要求大家幫助做什麼過格的事情,只想請大家幫上一個人場,也好讓我的兄弟姐妹們,不會白白的吃上這麼一個大虧……”
站出來說話的人,是黃明。
自從與胡軍重逢之後,便跳槽到療養院當了一個保衛科副科長。
看到胡軍等人都被帶走,蔡元芳等人也沒有什麼好主意拿出來,他就站了出來。
黃明想到的主意,就是帶領一幫人到市政.府那兒去上訪。引起轟動之後,從而讓事情得到公正的處理。
有了黃明這一出頭,再加上其他幾個駕駛員在中間起鬨,很快就有了一二百人蔘加到了請願的隊伍之中。
他們一路走,一路喊着口號:“要公平,不要流*氓。”、“要正義,不要貪官!”
蔡元芳、龍建華等人沒有參加到遊行隊伍中間去,他們對這樣做法的效果也不看好。但是,他們也沒有阻攔。
除了這樣的舉動以外,他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來。這個時候,魯南已經消失了蹤影。
“要公平,不要流*氓。”
“要正義,不要貪官!”
……
一陣陣的吼叫聲,不停地從市政.府圍牆外面,傳入了**大樓的辦公室裡。
跟在黃明後面過來上訪的人數,雖說不是很多,由於心齊,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小揚,外面是怎麼一回事?”坐在市長辦公室裡的樂新民,聽得時間長了以後,有些不耐煩起來。
一聽領導說話,揚秘書連忙從外間辦公室裡跑了過來。然後,他又很快跑了出去打聽消息。
過了一會兒,揚秘書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樂新民做了彙報。
聽到最後,樂新民皺眉道:“這個老翟,怎麼能這樣做事呢?還有杜家那弟兄二人,也太張狂一點了吧。老冷……哼!”
就這麼簡短的幾段話中,樂新民說出了自己對車站之事和幾個當事人的態度。
“市長,翟遠這麼做,是周家公子打的電話。如果……”揚秘書隱隱的提醒了一句。
聽到揚秘書的提醒,樂新民臉上倏地變色。是啊,真要是省裡面那位大神給自己打來電話,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警方雖說是把人給關了起來,後續事宜又怎麼來處理呢?想到這兒,樂新民突然感覺到自己好象是坐在了火山口上。
“揚秘書,我帶水務局的人去京城跑項目的事,安排在什麼時間?”
揚秘書一怔,連忙回答道:“市長,原定計劃是六月五日早晨出發。”
“立即通知水務局,現在就走。”
“市長,還沒有訂飛機票哩。”
“不訂了,我們坐汽車去京城。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到多少。”
聽到這兒,揚秘書心中哪能不明白,樂新民是決意想要避開眼前這麼一場是非了。
他答應了一聲之後,立即跑到自己辦公室去,通知相關隨同出行的領導。
此事原來就有安排,不管是人員,還是資料,早就準備妥當,倒也不會鬧得手忙腳亂。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樂新民率領的赴京工作組就已經啓程。
車站風波鬧得正歡的時候,‘洪福珠寶店’裡的‘珠寶鑑賞會’也到了最高*潮的時候。
“500萬一次……”
“500萬兩次……”
“500萬三次……成交。”
“3000萬一次……”
“3100萬一次……”
“3150萬一次……”
隨着拍賣員的一次次叫喊,一塊塊翡翠被賣了出去。每一個成功得到翡翠的老闆,都對宣思賢的大度表示了感激之情。
行內的人,大家都是清楚得很。‘洪福珠寶店’這種做法,純屬是讓利於大家。
已經剝離外面包裹石頭的翡翠,無論是成色,還是價值,就這麼現實的擺放在眼前。
除了再讓手下的師傅進行深加工以外,就是最爲直接的利潤。不管是哪個老闆到手之後,也用不着擔驚受怕了。
也就是說,宣思賢把已經到手的利潤讓給了大家。
由於這樣,大家對宣思賢的感激當然是溢於言表。對於各家老闆的感激之言,宣思賢笑得皮肉都有點僵硬。
依照他的真實想法,這個鑑賞會不開也罷。這麼一大批已經琢磨出來的翡翠,都是自己日後賺大錢的資本。
奈何李守一不肯答應,說是人要守信。既然發出了請柬,就得要按期召開‘鑑賞大會’。
再說,不管是銀行的無息貸款,還是龍家借的錢,總是要還的。李家的人,不喜歡過欠債的日子。
面對這樣的想法,宣思賢也是無可奈何。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大批翡翠外流了出去。
臉上在笑,宣思賢的心中在滴血。這都是錢喲,都是一張張紅彤彤的老人票喲!
如果手上有這麼多的現金,哪怕就是一半的現金,宣思賢說什麼也要把這批貨給吃下來。
笑得難受的同時,宣思賢心中也在盤算着另外一個計劃。今天這麼一場拍賣下來,所得的現金可不算少。
從小就跟在父親後面做生意的宣思賢,用不着算盤,用不着電子計算機,就能大略估算到今天的毛收入應該是在兩點五個億之上。
這麼說起來,自己過了一把手,加上裡裡外外都是宣家的人在操作,從中撈上一個億,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就在宣思賢陷入陶醉的時候,總經理牛少華從外面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
只見他將嘴巴附在宣思賢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宣思賢立即就臉上變色,倏地站立起來,口中失聲叫道:“你說的是真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