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不遠處的獄警,等了好大一會,也沒能聽到打鬥的動靜。甚至於,就連喘氣聲都沒有響了起來。
獄警心中驀地一驚,這幫小子不要出手太重,一下子就把人給打死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結果,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想到這樣的可能,獄警連忙躡手躡腳的跑了回頭。藉着瞭望孔,朝着監房裡面一看。
這一看,讓他頓時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放眼望去,只見到胡軍坐在中間打瞌睡(這是獄警的個人感覺),其他的犯人圍在周圍看熱鬧。
非但沒有打鬧的跡象,就連大聲喘氣的樣子都沒有。這麼一副情景,哪兒有一點自己關照過的味道。
平時沒有關照的時候,他們也沒有這麼安靜喲。只要有了新犯人進監,一個個就象吃了興奮劑一般鬧騰個不停。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獄警百事不得其解,又不好打開牢門查詢。楞了一會神之後,只好到另外兩個號子再看看情況。
呂慶明進了號子以後,先是看熱鬧似的朝着四周打量了一番。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
除了一排木板打成的地鋪之外,就是有一個馬桶。另外還有一個用鋼絲網封住的小天井,裡面還掛着幾件晾曬的衣服。
想到剛纔上警車前胡軍所說的那些牢房黑幕,呂慶明倒是來了興趣。剛纔沒能打得過癮,現在就來補上這一課吧。
打一場是打,打兩場也是打。既然如此,那就打個痛快吧。
有了這種念頭的呂慶明,朝着牢房裡的幾個犯人勾了勾小指頭,有意挑釁道:“小子們,上來吧。想要打架的,儘管上來吧。”
看到他這種有恃無恐的樣子,再加上他又是一副虎背熊腰的骨架,這些犯人拈量了下分量,哪敢真的上前。
被他用手指頭點到的幾個犯人,見到勢頭不對,連忙陪着笑臉說:“大哥,哪能哩。和氣相處,對,就是要和氣相處。”
“哦,不敢打就好。你們呢?要打就趁早。等會兒老子要休息,可不願意再陪你們玩。”呂慶明用手點了一下其他幾個犯人。
那幾個犯人連連後退,一邊退,一邊招呼道:“大哥,我們不打,我們不打。大哥,你好好休息就是。”
“大哥,你這是說哪兒的話吶。大家都是落難之人,怎麼說也不能再做相互欺侮的事情啦。”
“對,對,對,大家都是患難之交。不打架,不打架滴。”
所有的犯人,都在陪着笑臉說話。唯恐應付得不好,會惹惱了這個不好說話的傢伙。
有一個機靈一點的犯人,連忙上前幫助騰出一塊地方。呂慶明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一個個都給我說說,到底做了一些什麼壞事。”坐定之後,他才問起了牢房中犯人的事情。
呂慶明就象是個欽差大臣一般,打聽起了各人的案情。聽了一會,他便覺得沒有趣味。
不是偷盜,就是搶劫,或者是玩女人的事。當然,這個玩是帶了強迫的意思。
“算啦,我不聽了。我可告訴你們,如果現在想要動手,還好商量。要是想搞偷襲,可別怪我的拳頭不認人。”呂慶明揮了一下拳頭。
那些傢伙陪着笑臉,賭咒發誓說:“老大,你是老大。如果我們想要對你暗算,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
“嗯,這樣就好。”說完之後,呂慶明往下一倒,直接睡起了大覺。時間不長,就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
今天鬧出的這事情,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呂慶明一點也不擔心。有胡軍和李守一這兩個好兄弟在,他根本不會去多想這些事。
要說有什麼讓他不舒服的事,那就是冷落了召香。自己的女人剛來的第一天,都沒能親熱一回,就這麼分了開來。
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也只是一想而已。想過之後,也就丟開不提了。
李守一走進牢房時,這間號子裡的犯人最是整齊。一個個都站在那兒,虎視眈眈的瞅着新來的犯人。
時值五月底,天氣已經熱了起來。牢房裡的犯人,都是袒胸露腹,現出了一身不知是龍,還是蛇的紋身。
有人準備動手,有人站在旁邊助威。看來,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看到李守一生得文靜,這些人更是眉飛色舞起來。
李守一沒有理睬對面這些躍躍欲試的傢伙,而是冷冷的溜達了一眼,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聽到牢房的門‘嘭’的一聲關上後,站在中間的高個子、有紋身的犯人,往前走了幾步,傲慢的打量了一下新來的犯人。
然後,才朝着李守一勾了勾手指頭說:“小白臉,跑過來讓老子瞧瞧,看看長了毛沒有?”
周圍的犯人聽到這麼一問,附和着狂笑起來。有人附和道:“脫下來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聽到這樣的挑釁,李守一隻是冷眼瞥了對方一下,依舊沒有作聲。由於眼中寒意太盛,剛纔附和的那傢伙反而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唷!麻痹的,燒得很啊!”一見此情,有紋身的大漢立即罵了起來。
聽到罵聲入耳,李守一立即斥責道:“閉嘴!”說話的同時,一縷指風便隨聲而出。
這一斥責,那大漢倒是立即停住了叫囂。不過,他不是主動閉上了嘴巴,而是自己的下巴掉落了下來。
旁邊有個長得象猴子的犯人,不知道情況發生了變化,依舊跟着後面推波助瀾的嚷嚷道:“大哥,這**養的……”
沒等到把話說完,猴子用手捂住嘴巴,口中含糊不清的嚷嚷道:“誰在打我?”
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上已經流出了鮮血。
看到搶先說話的二人,都出現了這種不可理解的情況,其他犯人頓時都傻了眼。
“不能惹,這個新來的小白臉,千萬不能惹。”眨眼間,其他犯人便立即作出了最爲正確的選擇。
他們和其他兩個號子裡的犯人一樣,連忙給李守一騰出最好的位置。在這個空隙,剛纔挨教訓的兩個傢伙,也是陪着笑臉在說話。
等到李守一象打坐一般入靜後,所有人都靜悄悄地坐在一旁,唯恐一不小心會發出聲響,影響了這個小祖宗的休息。
這麼一來,守在門外等消息的獄警,心中就有點捉摸不定,弄不清號子裡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在這個獄警的印象之中,這三間牢房都是刺兒頭最多的號子。
平時沒有事的時候,這幫傢伙都會無事生非,想方設法的要折騰新來的犯人。
象今天這種專門打了招呼,讓他們要給新來的犯人一個下馬威的情況下,更應該會是鬧騰得起勁纔對。
沒有想得到,竟然會是風平浪靜的情形。這種事情說出去,杜家那個流*氓頭子恐怕也不會相信哩。
坐在地鋪上的李守一,並沒有真的入靜,。他的腦海之中,一直是在仔細回想着剛纔發生的事。
想到離開巫家所住別墅前,巫丁火說的那麼一番話,李守一的心中便暗暗吃驚。
巫老說他出門之後,就會有‘牢獄之災’。當時,李守一也只是一笑而已。
他覺得,自己正在忙於籌辦後天的開業典禮,就是想要找機會去違反法律,也騰不出這樣的時間。
沒有想得到,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已經得到了應驗。
“靈,真靈。照這麼看來,巫家還是有一點壓箱子的貨色。”李守一讚嘆了一句。
想到巫丁水說話的時候,那幫身穿道服,頭扎髮髻的老人家,同時都手捏‘三清訣’的模樣時,李守一更是增加了不少興趣。
作爲一個接受無神論教育的現代人來說,對於這些虛無飄渺的東西,李守一也一直都是採取排斥的態度。
有了華明之那些近乎於神奇的傳授方法,他的心中早就打開了一扇窗戶。
巫門雖說沒有得到光大發揚,但能傳承幾千年而不被剷除,這本身就有着很強的說服力。
想通了這些之後,李守一更是增強了與巫門進行合作的願望。至於有貴人相助的事情,他心中也有一些捉摸不定。
自己身邊能有活動能力的人,也就是巫家、龍家的人。對了,還得加上一個魯大哥。
剛纔在候車室那兒的時候,他們也都相繼出了力。
龍建華和巫已原都給外面打了電話,魯南也找了翟局長。這一切的活動,好象都沒有能夠奏效。
除了這些關係之外,還能再有什麼貴人呢?李守一沒有繼續往下想,也不覺得有多大的擔心。
既然‘牢獄之災’這話得到證明,那麼,‘有貴人相助’這句話,不也一樣會得到證實嘛。
即使真的沒有貴人相助,也沒有什麼多大的事。不就是打了幾個小流*氓嘛,能有多重的處罰!
真正讓他放不下心來的人,反而是方、顧、許三女。
都是出身官家,沒有受過委屈的女孩子,要是遭到了什麼傷害,甚至於讓清白遭到了污穢,那可是無法挽救的損失。
“姓許的,只要你們膽敢傷害了三個姑娘,我李守一發誓,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摘下你們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