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國際大酒店’包廂裡的談話,還在繼續進行。
聽到吳大虎的要求,魯成悅有些不明白的疑問道:“虎哥,這借條上寫得明明白白,是三十天爲期。
虎哥,你讓我怎麼辦?就是想要下手,也說不通這個理由吶。到了時候,不但是收不到房子,反而會說不響嘴哩。”
“笨,小魯哎,你可不是一般的笨。”吳大虎用手拍打着桌子說:“你不會把紙條塗改一下嘛。去掉一個三字,不就剩下十天了嗎?這樣一來,不就快上了好多時間嘛。”
“好,好主意。虎哥,還是你的主意高。”魯成悅擊掌而笑。笑了一會,他又遲疑道:“不過——”
“不過什麼?你還怕李家的人會鬧事嗎?”吳大虎鄙夷的瞅了魯成悅一眼。
他這話說到了魯成悅的心坎上。
不管是什麼樣的,碰上自己的房屋被人奪走時,都得要鬧上一番。這樣的後果,魯成悅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看到魯成悅不說話,吳大虎接着說:“這樣吧,我幫你給圈子哥和派出所的崔所長打個電話。有了麻煩以後,你就給他們打電話就行。”
聽到這兒,有人在旁邊插嘴道:“小魯啊,虎哥做到了這麼一個份兒上,你如果還要再磨磨蹭蹭,我們這些弟兄都要看不下去了。”
“是呵,是呵。虎哥做事這麼仁義,你小魯再不識相,以後就不要在我們這個圈子裡混啦。”又有人拍了吳大虎一個馬屁。
“哪能,哪能哩。來,虎哥,我給你敬上一杯酒。你吩咐的這件事,說什麼我也得給你辦好。”魯成悅諂媚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吳大虎轉怒爲喜,一拍桌子說:“好,喝酒。爲我們小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而乾杯。”
“乾杯!”其餘的衆人,也都跟着舉起了酒杯。
此時的李守一,哪兒會想得到,只因爲自己一時心軟,做了一件助人爲樂的好事,竟然會被人給惦記上了。
哪兒會想得到,自己的親戚會向自己揮起大棒,要將自家僅有的一點財產佔爲己有。
這樣的事情,不可能會有人給李守一通風報信。
因爲那些在場的那些人,和李守一不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不可能會有人做出同情李守一的舉動。
這種醜惡的事情,不是在黑暗之中密謀而成,而是堂而皇之的在包廂之中達成了協議。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人性的悲哀?爲什麼經濟發達之後,生活富裕之後,人的道德水準卻在下降。
這一個晚上,吳大虎等人喝得是東倒西歪。接下來的節目,就是找了一家歌廳,每個人摟了一個小姐,各自逍遙自得去了。
其他的人,多少都還經過一番打情罵俏的過程。吳大虎不會這樣做,一進包廂,直接就將陪伴的小姐給按到了身下。
其他的人,也是見怪不怪,各自對着自己的女伴下起手來。魯成悅也是娛樂圈子裡的老玩家,自然不會示弱。
第二天一早,經過一夜治療的吳燕子母子,已經離開了縣醫院。
她們離開的時候,一個高大,長得倒也算得上帥氣的年青人,開着汽車前來迎接。
只是在臉頰上長了一個黑痣,黑痣上還長了一根毛,讓他減少了不少分數。
他就是吳燕子的丈夫,郝家的公子郝天。
本來也在一個機關單位工作,因爲嫌規矩太大,就辭去了工作。自己開了一家‘沐浴中心’,倒也能賺上不少錢。
下面縣區的人,不管是領導,還是做生意的人,只要是想走郝飛的門子,就會找到這裡來。
不管好歹,先在這兒消費上幾千元錢,然後再開上一堆**帶回去報銷。
有了這麼一招使出來,想要辦的事情,也就是八九不離十,離成功不遠了。
最簡單的說上一句,所要辦的事情,就會通過郝天的手,送到了郝飛的辦公桌子上。
昨天下午,他們一大家子到了江水城之後,郝天不耐煩陪着父母親說那些廢話,直接出門去找了幾個狐朋狗友打了一夜的麻將。
就連兒子被撞傷的事,也沒能將他從牌桌上拉下來。
有了昨天這一夜的奮鬥,他的口袋明顯鼓起了不少。那些陪他玩牌的朋友,沒有一人敢這麼不識相。
真要贏了郝家少爺的錢,日後還想再找郝少爺幫忙做事嗎?
到了醫院之後,郝飛方纔得知妻子這邊也收入了二百萬,更是心中大樂。
有了這兩筆費用加在一起,足夠他能花天酒地的玩上好幾個月了。他二話不說,直接就將那張銀行卡給笑納了。
這對母子出院的時候,沒有通知李守一,更談不上歸還李守一所墊付的醫藥費。
“爸爸,我們還差人家墊付的醫藥費沒有給哩。”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吳燕子倒是提了一下這件事。
聽到這樣的小事,郝飛將眼睛珠子一瞪道:“一個小保安,也值得你這麼牽掛!不就是幾百元錢嘛,還用得着放在心上。”
是的,對於有錢人來說,五百多元錢,確實是值不得一提的事情。對於李守一來說,卻能買上幾十盒捨不得買的盒飯哩。
看到兒子發火,郝副市長沒有說話,只是朝着前來送行的伍萬山看了一眼。
“請老領導放心,我不但會雙倍送還醫藥費,還會親自登門拜訪,轉達老領導的謝意。”伍萬山立即作出了承諾。
這樣的話,他不知說過多少。能兌現的事,少得可憐。一個小保安嘛,哪會讓人看在眼中。
“丁院長,剛纔這事就交給你啦。”郝副市長一家走後,伍萬山又把這事交給了站在旁邊的醫院領導。
說起來,也是巧事。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一把手的孫院長站在旁邊爲領導提供服務。
巧的是孫院長要到縣裡參加一個會議,這才把接近領導的機會,落到了副院長丁大勇的頭上。
聽到伍萬山的交代,丁大勇拍着心口說:“沒事,沒事。我認識李守一,這事就交給我啦。”
換作是其他人,也許會把縣長的指示當作是一回事。是其他一種場合,丁大勇也會堅決執行縣長的指示。
只是聽到李守一的名字,丁大勇心中就覺得不太舒服。因此,伍萬山剛剛一走,他也就把這事情給丟到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