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你這種燒女人,別讓你的臭味薰到了我。”對於眼前這個妖豔的女人,李守一收起了平時招牌式的笑容。
說話的時候,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老闆——”女秘書一聽,眼圈立即紅了起來。
見到自己的小蜜被人教訓,胡老闆也覺得臉上無光。
他立即大吼道:“你丫的,是來上班,還是來喝酒?尼瑪的,我這兒到底是工廠,還是飯店啊?”
這個時候,工廠的管理層也來了不少人。
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看得不少。儘管到了場,也只是袖手旁觀,沒有一個人上前說話。
“胡老闆,喝酒的人,你不去管,怎麼先要管起我這個帶酒的人啦?”李守一眉頭一揚,出聲抗議道。
胡老闆將肚子一挺,蠻橫無理的說:“姓李的,我就是要管你。怎麼樣,難道你還想造反嗎?”
見到胡老闆說話完全不想講道理,李守一的面孔也就徹底沉了下來。既然對方不準備講理,他也不需要再給對方留面子。
“胡老闆,說話之前,我想先給你提一個建議。”
“建議!你能給我提神馬建議?”
李守一轉過臉來,朝着圍觀的人羣說道:“各位大叔、大哥,我想建議胡老闆說話之前,先把臉上的口紅給擦掉。大家說,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聽到這兒,衆人朝着胡老闆臉上一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有那調皮一點的工人,已經掏出手機,朝着胡老闆臉上拍了起來。
剛纔,胡老闆只顧忙着出門,忘記了把女秘書在自己臉上留下的痕跡給清理掉。
就這麼一點疏忽,也就落下了笑柄。
剛開始,胡老闆還沒有想到大家笑的是怎麼一回事。倒是女秘書‘哇’的叫了一聲,趕忙掏出手絹來幫胡老闆擦臉。
“混賬!我臉上有沒有口紅,關你一個屁事。”胡老闆吼了一聲。轉過來,又朝着拍照的工人吼道:“照尼瑪的個逼啊——”
話一說完,他的臉上多少也有些掛不住。一把推開女秘書,直接衝開人羣,氣咻咻的往辦公室方向跑了過去。
胡老闆一邊跑,一邊在心中發誓。臭小子,只要能讓老子找到機會,立即就要炒你的魷魚。
女秘書看到胡老闆一跑,自己也就沒了轍。
又不能看着自己的丈夫捱打,只好求着其他的管理人員幫助進行調解。
今天的事,既得罪了胡老闆,也得罪了老闆的情人夫婦。用不着多想,李守一也能知道這個飯碗是捧不長了。
既然如此,不管有多少人出面勸說,他對董保安偷吃雞和酒的事,就是不肯鬆上半句口。
到了最後,女秘書也是沒有辦法可想。只好自己掏出一張百元大票,纔算是了結眼前這麼一場糾紛。
李守一重新買回燒雞和白酒時,值班室中的董保安已經是杳如黃鶴,不見蹤影。
也不知道是去買醉,還是去找女人了。
爲了防止這小子暗中使壞,李守一先把牀鋪好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
再檢查門窗,也沒能找到異常情況。
當他摸到熱水瓶時,只覺得手中一輕。瓶中的開水,已經被董保安這傢伙全部倒了一個精光。
“臥槽,果然是不出所料。”李守一搖了搖頭,提着熱水瓶重新去打水。
好在這時還沒到下班時間,廠裡的鍋爐還在繼續供應熱水,也就無需再多費功夫跑路。
重新坐在值班室裡的李守一,獨自傻樂了好大一會。自從鬧出醜聞的那一天開始,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揚眉吐氣過。
他在心中暗自笑道:“有了華大爺的傳授,以後一定要挺起腰桿做人。再也不做他娘滴縮頭烏龜啦。”
工廠的工人一下班,李守一的眼睛就一直是在往大路上瞟。月亮掛到了半空,華明之還沒有出現,李守一急得直是在撓頭皮。
他不停地跑到大路上,左右瞭望着過往的行人。
“守一,等急了吧。”當他再一次失望的從門外大路回到值班室時,背後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李守一回頭一看,不是華明之,又能是何人?他喊了一聲‘華大爺’,就說不出話來。
華明之看在眼中,情知李守一是喜出望外,纔會出現這種小兒形狀。
他也不加以說破,只是笑眯眯的問道:“守一,老頭子還沒有吃晚餐,你給我準備了嗎?”
“有,有,我都給準備好了。”一聽華明之的問話,李守一連忙取出重新購買的食物,一一放置到辦公桌子上。
他買的酒,倒也算不上什麼好酒。什麼五糧液、茅臺之類的好酒,即使想買,也掏不出這麼多的錢。
瓶中的酒名爲‘大麥湯’,只是五林小區附近的一傢俬人作坊,生產出來的普通白酒。
所好之處,確實是糧食釀造而成。而不是那種酒精勾兌出來的所謂好酒。
“守一啊,你和那位胡軍,是真的用心了。以後用不着來這麼早,正常上班時間來就行了。你放心,我會準時七點到這兒的。”華明之淡淡的說了一句。
聽到華明之的話,李守一隻覺頭腦中嗡的一響。
聯想到昨天老爺子和自己說到救人的事,他哪能不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老爺子的眼中。
幸虧自己沒做什麼虧心事,不然這悲催也就鬧大了一些。聽到老爺子讓自己按時上班,更是盡頭狂喜。
這話的意思說得再明白不過,也就是說華老爺子會天天到這兒來傳授自己的知識。
“守一,那個二蛋很純樸,資質不錯,你就把‘五禽戲’都傳給他吧。有了他和胡軍二人在你身邊,老頭子也能放心得下。”華明之又說。
聽到華明之爲自己考慮得如此細心,李守一用勁搖晃了一下頭顱,不想讓華明之看出自己眼中的淚水。
除了父母之外,還有誰會對自己這麼關懷備至的呢?
這幾年來,父母親由於身上的病症,自身都已經難保,也沒有能力幫助自己想得這麼多。
一個陌路相逢的老人,能爲自己考慮得這麼多,只要是一個有着正常思維的人,都會感激得熱淚盈眶。
有了這麼一番交談,李守一也算是定下了心。
從此之後,一切都步入正常。
白天上班、練習,晚上接受傳授。不管是醫術,還是拳術,全都在突飛猛進之中。
李守一的想象之中,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卻沒有想得到,分手的時間就已經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