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迎接車隊的人,是刑警支隊長林曉春。
馬慶生從胡軍那兒得到消息之後,立即找到林曉春進行商量。怎麼一個商量,也找不到一個能夠完全保密的方法。
只要動用了警力,就有泄漏的危險。到了最後,馬慶生只好向尚未上任的局長餘昆求援。
由於這樣,也就出現了今天晚上的‘紀律作風教育整頓動員大會’,出現了此時的這些大客車。
車上裝的警察,都是省特警總隊和刑警總隊的警察,再加上一個中隊的武警。唯有采用這樣的非常手段,才能保證行動的保密性和突然性。
馬慶生召開大會的目的,既有聲東擊西,麻痹對手的目的,也有揪出內部蛀蟲的目的。
當然,最大的原因,是在突襲行動成功之後,確保能有足夠的警力進行搜查和審訊。
林曉春沒有參加大會,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得到傅局長的批准之後就溜達了出來。
他在這兒的任務,就是負責接應餘昆這麼一支隊伍。聽到餘昆問起,林曉春立即回答說:“局長,十分鐘以前剛剛聯繫過。
他們已經潛到山莊附近,準備在九點五十發起行動。如果得手,將會在十點鐘發出信號。”
林曉春所說的他們,就是李守一和胡軍。只不過與昨天相比,多了一個梅丹丹。
這樣的活動,瞞不過梅丹丹和魯南。因爲這樣,李守一索性來了一個開誠佈公,求得二人的支持。
今天下午那個戴頭罩的漢子,就是魯南扮演的角色。用他的出面,洗淨了胡軍和李守一等人的嫌疑。
今天晚上,他們三人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別墅休息。和家裡人打好招呼之後,又悄悄從後牆越出了別墅。
會合到一起之後,再越出療養院的圍牆,順着山間小道來到了避暑山莊的外圍。
還在二十米開外的時候,李守一突然豎起了右手。看到他的動作,身後二人立即閃到了草叢之中。
昨天潛入的那一條小河邊的草叢裡,傳出了輕輕的說話聲。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李守一這種非凡的聽力,還就不容易聽得出來。
“草!這是誰出的主意,讓老子趴在草叢裡喂蚊子。”
“你就少說幾句吧,老大下午吃了大虧,火氣正旺着哩。萬一有人傳了過去,拖下去抽三十皮鞭也是輕的哩。”
“老大也是太小心多餘吶。就憑歌舞廳那幫人,想要偷襲也是不可能的事。”
“也不完全是防歌舞廳的人。聽說了嘛,警察晚上也有動作吶。師爺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之,小心無大錯吧。”
“照你這麼說,警察會從這種小路上摸過來?如果真是的話,我就中大獎啦。”
“你中什麼大獎?咦,怎麼不說話呢?”
這個人正在感覺奇怪的時候,只覺脖子後面傳來一股冰涼的氣息。沒等反應過來,又覺得一疼,眼睛一黑立即昏迷了過去。
就在這昏迷的一剎那間,他終於明白了過來,知道了同伴爲什麼會突然不說話的緣故。
清除了這兩個擋在自己必經之路上的暗哨之後,李守一又逐一地偷襲了十幾個暗哨。
當小河對面牽狗巡邏的幫衆走過之後,他腳尖一點,立即縱身而起,落到了小河對岸。
接着,胡軍和梅丹丹也如法炮製,縱身躍過了小河。很快,三人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今天是輕車熟路,用不着四處亂找。因此,他們一點兒也沒有浪費時間。時間不長,三人直接出現在昨晚那幢別墅旁邊。
地下室裡,疤老二還是被綁在木樁上。那兩個負責審訊的幫衆,也有些累了。看到幫主不在場,乘機坐下休息。
疤老二耷拉着個腦袋瓜,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看他心口處不時會動一下,說明還有一口氣。
即使是這樣,估計也是苟延殘喘,拖延時間了。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也就是今夜與明天的區別。
在這個時間裡,李守一也顧不上去解救疤老二。他們的任務,是要發現重要罪證。所以,他們越過地下室,直接摸到了別墅裡面。
在餐廳那兒,只有散落在桌子上的碗和盤子,看不到一個人影。顯然,徐老三他們已經吃喝完畢。
轉過身來,李守一又轉往了客廳方向。客廳那兒,也沒能看到徐老三的人影。
時間緊急,李守一也不打岔,直接順着樓梯直接往上搜索。還好,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
到了二樓之後,聽到書房裡有人在說話。李守一剛想走過去,一間房門被推了開來。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看到戴着頭罩,身穿黑衣的李守一,那女子眼睛圓瞪,‘哇’的一聲就要叫了起來。
沒等到她叫出聲來,李守一的指風已經打到了她的啞穴上。接着,又是一指,女子軟軟的往地上坐去。
就在這時,梅丹丹一個快步,將女子摟到懷中。然後,梅丹丹將女子送*入剛纔出來的房間。
過了一會,她從屋子裡出來,比劃了一個‘OK’的動作。
這一段過程,說起來很慢,其實,也只是電光火石的功夫。就這麼眨眼的時間,李守一覺得自己後背上已經溼了一大片。
接下來,他再次貼近書房的門縫,用八師兄路由心送給自己的無縫刀,輕輕撥開書房的門縫,朝裡面觀察着情形。
“師爺,你說今天會有什麼事情嗎?”坐在對門方向的徐老三,臉上可不是一般的好看。既有創可貼,也有紗布。
下午的那一番苦頭,也不是鬧着玩的。
老鼠鬍鬚的師爺回答說:“幫主,看來不會吧。我給分局的沈主任打過電話。他正陪着辛局長在外面應酬哩。如果真有什麼行動,哪能不通知辛局長呢?”
“俱樂部那一塊,姓覃的說話不爽快喲。請他動搖人手,只是哼哼哈哈,沒個準話說出來。”
“幫主,覃明這人的心思,我明白得很。他是吃不準白天那漢子的底細,怕吃了虧,不好對杜公子有所交待。”
“師爺,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師爺‘咂’了一下嘴,沒有說話。
徐老三眼中兇光一閃,牙齒一咬道:“如果不行,我就把傢伙搬出來。再好的武功,也抵不上一梭子子彈。”
“幫主,萬萬不可。”聽到要用武器的事,師爺嚇了一大跳,連忙勸阻道。沒等到他把話說完,徐老三大聲喝道:“誰!是誰。”
聽到叫聲,李守一心中明白,這是自己把門縫弄大了一些,讓徐老三看到了走廊上的燈光。
既然已經暴露,李守一也不再隱藏,索性一腳踢開*房門,直接衝了進去。
徐老三的反應也不慢,看到有人衝了進來,左手一伸,將瘦小的師爺拎在手中。然後,直接就將師爺朝着撲過來的李守一摔了過去。
接着,徐老三用右手往書架上一按,人已經朝着書架方向撞了過去。
他的腦袋,並沒有撞到書架上。因爲靠近書架的時候,書架已經從中間分開,朝着兩邊移了過去。
徐老三的腦袋和大半個身體,都已經伸進書架背後暗室。只要再跨上一步,再在裡面按上按鈕,外面的人,一時半會也無法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候,徐老三的身子驀地一僵,就那麼僵硬的停在了那兒。
原來,李守一看到師爺的身體朝着自己飛過來的時候,伸手一撥,就將師爺的身體改變了方向。
就在這同時,他‘刷’的來了一招指風打穴,正好擊中徐老三的尾椎骨,讓徐老三的整個人僵立在洞口。
到了這時,才聽到‘轟’的一聲響。原來是改變方向的師爺,終於撞到了牆上。
這傢伙倒也好,直接昏迷過去,省得李守一再多費一番手腳。
“幫主,發生什麼事情啦?”有人從樓下衝了上來。
沒等這人站穩腳步,就被守在拐角處的胡軍來了一招左勾拳,立即昏迷過去。
接下來,梅丹丹和胡軍分頭出手,將別墅裡的幫衆來了一個大掃除。在他們這種高手面前,那些幫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事做完之後,三人重新彙集到書房。進了徐老三想要潛逃的洞口,他們發現了一個衣櫃一樣的特大保險櫃。
再加搜索,又找到一個按鈕。按下之後,發現是一條可以通到山莊外面的地下通道。看來,徐老三有這樣的危機感,也不是一天兩天。
見到李守一等人發現了這些秘密,徐老三這人倒也光棍,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是道上的能人。
再想要隱瞞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事。別看保險櫃有多結實,懂行的人稍用內力,就能震壞裡面的結構。
到了那時候,保險櫃裡的財富也還是別人的。
倘若對方是警察假扮,有的是先進工具打開保險櫃。不過,徐老三認爲眼前幾人是警察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是警察,即使先前要隱蔽行蹤。到了此時,根本用不着還要如此藏頭露尾。
既然錢財已經保不住了,徐老三也就不想吃疤老二那樣的苦頭。
想通這些,他爽快的說:“好漢,我知道你們是爲‘太湖酒吧’的朱老闆撐腰而來。這樣吧,我徐老三認栽。
我把保險櫃的密碼告訴你們,櫃子裡的錢都歸你們,也望好漢留下徐老三一條性命。從此以後,我永遠不再找酒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