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當兵的突然動手,本來靠在門框上看熱鬧的矮個子特警,心中一凜,知道來了麻煩事。
他的直接反應,就是不進反退。身體往後一縮,就想將值班室的門給關上,然後再依據值班室進行對抗。
不管是從理論上,還是從實踐上來說,矮個特警的做法都是無可挑剔。對方車下跳下四個當兵的,從實力上來說,特警這邊已經落入下風。
更何況,已經有一名同事落入對方之手。在一對四的情況下,只有用這樣的方法來固守待援。
想法是很美好,現實卻確實是很讓人失望。沒等矮個特警完全退入值班室,兩個士兵衝上前來,兩雙手臂同時搶了過來。
“給我出來吧,小子。”隨着一聲怪叫,矮個特警就摔到了門外地面上。
兩個特警摔到了一處,摔得也是稀裡糊塗。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大神。
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這幾個士兵不是普通角色。敢於一見面就對警察出手的士兵,肯定是得到了上面的指令。
只是想不出來,問題出在了哪裡?
“不許動!”最後一個士兵,已經衝進了值班室,用手中的**對準了留在值班室的薛前進和另外一名保安。
薛前進苦笑道:“士兵兄弟,我只是看守大門的保安,能動什麼呢?更何況,我的職能已經被這些警察所取代。”
這時,鬱參謀也到了屋裡。他的眼光一掃,明白薛前進說的話不錯,也能理解保安的職權是被剛纔那兩個特警所剝奪。
“保安同志,請立即打開大門,我們的車隊要開進療養院。”對於這些被控制的保安,鬱參謀採取了好言相商的態度。
儘管時間很急迫,他還是從容不迫的在說話。
“你們是梅將軍的人?”薛前進知道李守一去接梅將軍的事,一聽要開門迎接車隊,就立即聯想了起來。
鬱參謀不清楚,這麼一個普通保安,爲什麼會知道老將軍要來的消息,因爲時間緊急,還是點了一下頭。
看到對方一點頭,薛前進知道事情緊急,立即對另一個保安下令道:“快,快打開電動門。”
隨着薛前進一聲令下,電動大門便徐徐的收縮了起來。
鬱參謀剛想道謝,值班室的對講電臺響了起來:“所有保安,所有保安,立即增援‘養身堂’,立即增援‘養身堂’。”
聽到胡軍的聲音,薛前進立即往門外衝去。一邊衝,一邊叫道:“當兵的兄弟,大門交給你們啦。”
沒等鬱參謀問出口來,兩個保安已經跨上電瓶車,飛速地離開了原地。
“咦,這些保安是怎麼一回事?”鬱參謀感覺到有些奇怪,口中嘀咕了一句。
儘管沒有看到薛前進出手,他也能從兩個保安翻身上車的動作,感覺到這是訓練有素的人。
鬱參謀想不明白,這個‘養身堂’是一種什麼樣的所在?又是發生了什麼情況,需要讓這些保安進行增援?
沒等鬱參謀再往下想,梅好兵的車隊已經風馳電掣的開了過來。看到大門已經敞開,地面上還有兩個警察模樣的人,被自己的士兵看守着。
梅好兵心中哪能不明白,療養院的大門確實是被警方給控制過。只不過是在自己到來之前,被手下士兵給奪了過來。
這時,梅好兵所乘坐的麪包車,已經成了領頭車。在李守一的指揮下,朝着‘養身堂’開了過去。
這時的‘養身堂’門前,已經鬧成了一片。
從早晨到此時,陶立髮帶來的警察,配合林業部門的執法人員,已經對療養院進行了拉網式的搜查。
到目前爲止,連一根虎毛也沒能看得見。查不到就已經讓人十分惱火,還落得了那些療養人員的一片譏笑。
“你們是人腦,還是豬腦耶!我們療養人員住的地方,也能藏大老虎,也真虧你們敢想吶。”
“你們這些當警察的,三番五次來找人家療養院的麻煩,到底是爲的什麼呢?”
“這還能有什麼?還不就是好處沒能到位唄。我說這療養院的領導,應該要順應潮流纔對。要不然的話,這療養院的麻煩多着哩。”
……
陶立發和那個汪處長、袁大隊長心中惱火,卻又不敢得罪這幫貴夫人、闊太太。
能到這兒來療養的人,哪一個能是等閒之人。有誰能說得清,這些人身後的背景有多大吶。
就在他們焦頭爛額的時候,有人過來報告說,發現了一個死角沒有搜查。這個死角,也就是‘養身堂’。
隨着袁大隊長一聲令下,警察和林業執法人員如同一窩蜂的樣子,直接就往‘養身堂’擁了過去。
當他們到達的時候,胡軍已經帶着十幾個保安攔在了門前。
“袁大隊長,其他地方都可以讓你們搜查,這個地方不行。”胡軍也不再委曲求全,低聲下氣,而是氣宇軒昂的站了出來。
看到胡軍的態度有了變化,陶立發心中大喜,以爲抓到了胡軍的命門要害。他冷笑道:“胡部長,給我一個拒絕搜查的理由。”
“這裡是療養人員調理身體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存放老虎這麼一種危險之物。不信,你可以問一問這些療養的大爺大叔、兄弟姐妹們。”胡軍用手朝着一批等着進‘養身堂’的療養人員。
聽到胡軍這麼一說,那些療養人員也就炸了鍋。
剛開始,大家還不清楚‘養身堂’的妙處。有了兩天的體驗之後,大家全都愛上了‘養身堂’。
說在‘養身堂’裡,找到了一種快活似神仙的感覺。也就有人把這段時間,稱之爲‘神仙時間’。把‘養身堂’稱之爲‘神仙居’。
一天當中,統共也就只有一個小時的神仙時間。一半在外做操,一半在裡調息。如果再讓這幫討厭的人給鬧黃了,給浪費了時間,這個損失也就太大了。
“你們這些當警察的,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這邊查,那邊查,我們也都忍了下來。再怎麼一個做法,也不能影響我們的療養吧。”
“我們幾百個人,難道都是睜眼瞎子?一個個都輪流在裡面療養,怎麼都沒有看到什麼大老虎呢?”
“別和他們說這麼多,誰要是影響老孃享受神仙時間,老孃就和他拼啦。”
……
這個時候,蔡元芳也趕了過來。站到陶立發麪前:“陶隊長,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樣的理由在執法,卻也不能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秩序吧。”
剛纔就已經受了那些療養人員一頓炮轟的陶立發,心頭全是怒火。看到蔡元芳繼續阻攔,也就不客氣的推了蔡元芳一把說:“老子就要搜查,你想怎麼啦。”
他也是軍人出身,手上的這把力氣可不算小。這一推,蔡元芳連退三步,直接摔倒在地上。
看到如此情景,胡軍哪能不火。雖說相處的日子不是很長,蔡元芳已經得到了李守一身邊所有人的信任與尊重。
“全體注意,上前三步。誰要施暴,堅決反抗。”胡軍的聲音,充滿了寒氣。同時,胡軍也通過肩頭上的對講機,發出了召集令。
隨着胡軍的一聲號令,只聽到‘咔嚓、咔嚓’幾聲響,十幾個保安昂首闊步的走上前來。他們將蔡院長這些人護在了身後。
與此同時,療養院的大路、小道上,都有電瓶車在疾馳,都有保安在奔跑。前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養身堂’門前,就已經集中了八十多名保安。
袁大隊長一看,哪肯示弱,將手一揮:“凡是敢於襲警者,堅決鎮壓!”
那些特警一聽命令,肩膀上的**立即平端在手。只聽得一陣打開保險的聲音響起,立即做好了擊發的準備。
這一個陣勢,立即嚇壞了那些療養人員,大呼小叫的往後退去。有的老人和婦女,被擁擠的人羣給推倒在了地上。
“姓袁的,別用這一套來嚇唬我們。來吧,朝這裡打。”說話的時候,胡軍撕開了身上的保安服。
有他的樣子一放,那幫保安一個個全都拉開衣服,高聲喊道:“來吧,朝這兒打。”這些聲音,都是異口同聲,整齊劃一,顯得特別的宏亮。
當聲音都結束時,突然又冒出了一句:“姓袁的,你要是不敢打,就是小娘養的!”用不着看,也能知道說話的人是呂慶明。
這個時候,最爲尷尬的人,要算是袁大隊長了。面對這麼多的保安,讓他下令開槍。怎麼說,也沒有這麼一個膽量。
別說是他,就是讓公安局長來了之後,也沒法下達這麼一個命令。人家既不是恐*怖分子,又沒有暴力襲警,拿什麼理由來開槍呢?
看到袁大隊長吃了癟,陶立發上前救場:“胡部長,我尊敬你曾經是個軍人。可你也必須要明白,如此與警察對抗,是一種什麼樣的行爲?真要造成了流血事件,你能承擔得起這樣的後果嗎?”
“姓陶的,既然你是執法者。那我也要問一問你,剛纔那種推倒我們蔡院長的做法,又屬於是什麼行爲?
這個事情,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明確說法,對不起,別說是執法,就是你的人,也不要想離開療養院半步。”胡軍惱火之極。
沒有想得到,會在自己的面前,讓蔡院長給人打了。這樣的話說出去,自己這個保衛部長的臉也就丟大了。
他的眼中在噴火,兩隻拳頭也已經捏得青筋畢露。只要陶立發敢要上前挑釁,絕對會讓對方的臉上開滿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