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藥鼎的打開,李守一手中一隻玉勺迅速地探入鼎內。只見手腕一摟,就從裡面舀出一顆丹藥。
一見此情,巫丁水和龍天成二人的腦袋立即擠到了跟前。只見一粒凡藥,在玉勺中骨碌碌的滾個不停。
“好香。”巫丁水用力嗅了一下鼻子。
龍天成嘖嘖道:“巫老,你瞧瞧這丹藥的成色。極品,絕對是極品喲。”
有長輩在場,龍建華不好說話,卻也露出了一臉的笑意。他的心中,可不是一般的快樂。
說起來,他是共襄盛譽。其實,他纔是這一次煉製丹藥的實際操作者。只要想到此事,龍建華心中就會樂得難以自制。
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看到李守一舀出一顆丹藥,立即將一隻水晶般的小瓶遞了過去。
這樣的小瓶,是丁文廣從東海那邊的水晶加工廠專門定購來的。他是珠寶商,家中也會經營水晶製品。要辦這樣的事,自然是輕車熟路。
除了‘益壽丹’是用的水晶瓶外,其他的三種丹藥,用的都是玻璃瓶。
儘管價值上有所區別,卻也一樣的小巧玲瓏,精緻可愛。無論是自用,還是饋贈,都能讓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看到龍建華將水晶瓶遞了過來,李守一手中玉勺也就往瓶口靠近過來。
這樣的配合,在這之前的三種丹藥入瓶時,就已經經歷過多次。二人之間也形成了默契,一點點兒的差誤都沒有發生過。
今天還是這樣,一個負責取藥,一個負責遞瓶。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功夫,就能宣告這一次煉製丹藥的圓滿成功。
就在李守一手中玉勺快要靠近瓶口時,突然聽到屋頂傳來一陣巨響。隨之而來,屋外也傳來一陣喧囂聲音。
聽到嘈雜聲音的傳入,龍建華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他的手微微一抖,瓶口立即移動了位置。
眼見得這顆‘益壽丹’就要滾落於地面,不管是龍天成,還是巫丁水,都在暗呼一聲‘糟糕’。
這粒丹藥只要沾上塵埃,藥性就會大大減弱。這樣的結果,怎麼能不讓人覺得可惜。
此時的李守一,心知不好,臉色一肅,一股‘青囊真氣’立即發了出來。隨着這股真氣的發出,立即生出一種神奇的效果。
原本已經到了勺子邊緣的丹藥,頓時就象是被吸鐵石給粘住一般。只是停在玉勺的邊上,就是不往下掉落。
與此同時,李守一的另一隻手,接過了龍建華手中水晶瓶,眨眼之間就將丹藥裝入瓶中。
看到丹藥入瓶,龍天成、巫丁水都是長長出了一口氣。作爲當事人的龍建華,更是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
外面的嘈雜聲音,來得突然,去得也很迅速。不知是誰斥責一聲,很快就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如果不是記憶有錯的話,彷彿就象根本沒有發生剛纔那麼一陣喧囂。
剛纔一直沒有出聲的孫小芳,只是擺開架勢,默默守候在客廳門前。對於外面的喧譁,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一般。
看到剛纔出現的險情,她立即收起架勢。走到李守一身旁,取代了龍建華的位置。
眼前最爲要緊的事情,就是把這些煉製好的丹藥收入庫房之中。只要丹藥入了庫,其他的事情就能從容應對。
孫小芳遞瓶,李守一裝藥。兩個人配合默契,天衣無縫。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從感覺上來說,好象只是短短几息時間,就已經完成了裝藥的全部過程。
“好快。”龍天成讚了一聲。
“真棒!”巫丁水也跟着讚了一聲。
李守一也不多話,直接用手抓了五隻水晶瓶送到龍天成手中。然後,又是五隻水晶瓶送到了巫丁水的手中。
剩下來的水晶瓶,全被李守一裝入一隻黑布袋子裡。他喊了一聲:“小芳,快快放進保險箱。”
自從發現藥鼎是稀世珍寶之後,對藥鼎的保管,就成了李守一的心思。
爲了杜絕意外的發生,李守一讓梅丹丹通過特殊渠道,幫助購買了一隻保險櫃。然後,又在自己書房中布上了‘九龍陣’中。
正好有改造別墅的工兵在旁邊施工,就請他們在自己平常打坐的坐墊下,修建了一個地下密室。
保險櫃就被安放在密室裡面。前面煉製好的丹藥,都被呂慶明送到了保險櫃內。
聽到李守一的吩咐,孫小芳立即轉過身來,二話不說,抓起黑色布袋拔腿就走。眨眼之間,就已經跑得不見入影。
龍、巫二老捧着手中的水晶瓶,樂得老淚縱橫,喜不自禁。
從表象上來看,他們一家只是分到五粒丹藥,數量好象是少了一些。其實不然,二老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放在古代,由於燃料是使用木柴的緣故,火力時大時小,很難保持穩定的火力。
這麼一來,也就難以保證藥力的充分揮發出來。一鼎藥材熬煎的結果,能有八到十粒丹藥也就算是不錯的收穫。
如果使用現代丹爐來煉製丹藥,收穫會能增加不少,卻又損失了丹藥的靈性。
別看現在煉了這麼多,李守一要用的地方多,實際也得不了多少。比如說奉獻給師門那兒,絕對不會是一個小數目。
包括此時在樓頂上拼命打殺的路由心,也應該要另外給上一份纔對。
因此,現在這樣的結果,不僅是對巫家,還是龍家來說,都是一種喜出望外的結果。
除了他們這兩個家主能夠服用一粒‘益壽丹’外,其餘的四粒肯定會當作是傳家之寶,也不知要存放多少代吶。
這邊剛一收拾好,就聽到一聲巨響,整個陣勢都在搖晃。有人‘嗬嗬’一笑:“小子,給我把藥留下。”
看到屋子裡灰塵‘撲撲’往下掉的情形,李守一心知上面的打鬥激*烈。而且,有人在用暴力破陣。
雖說不一定能讓對方破得了陣勢,時間長了以後,這巨*大的響動還是會引來外界的注意力。
“龍老,水老,你們休息一會,我上去幫一下手。”話一說完,他已經衝到院落。
只聽‘嗷嗚’一聲虎嘯,李守一的身影已經拔地而起。與此同時,他那把從來不肯離身的小寶寶‘無鋒刀’,也已經從腰間抽了出來。
既然這些人想要強行奪寶,而且連師門的面子都不肯給,也就用不着再留什麼情面了。
一躍之下,他的身形也就到了三樓屋面。正好看到郎老三在用一種類似‘***’之類的火器在破陣。
“孽障,休得放肆!”李守一斷喝一聲,手中寶刀也就砍了過去。
合該也是郎老三倒黴。他正集中精力在那兒破陣,根本沒有想得到還會有人從陣內衝了出來。
再加上李守一手中兵器太過鋒利,剛一擡頭,刀風恰好從他頸部劃過。只聽得‘哎喲’一聲,人就沒了聲音。
“老三——”郎老大一聲淒厲的呼喊。隨着喊聲,只見郎老三的屍體已經順着屋面,骨碌碌的滾落下去。
在這之前,路由心一直是在拖延時間,始終都沒有使出殺招。此時看到已經見了血,也知道此種冤仇無法化解。
二話不說,手中一緊。只聽得‘噗、噗’兩聲,郎老大、郎老二應聲倒地。
“大哥——”正在與呂慶明交手的郎老四,使了一個花招,乘着呂慶明和胡軍回手防守的空隙,轉身就逃。
“哪兒逃!”李守一身形一變,正好攔在了郎老四的去路上。
看到前進無路,郎老四又變了一個方向。聽到有人嘿嘿冷笑,擡頭一看,路由心正雙手抱臂,站在那兒冷笑。
回過頭來,又見到呂慶明和胡軍二人圍了上來。
“好恨!”郎老四眼見逃脫無路,立即停下腳步,揚起手掌,擊中額頭。只聽得‘噗’的一聲,血花四濺,屍體倒地。
“嗨!何苦哩。”李守一嘆息一聲,便準備上前處置屍體。
沒等他跑到屍體跟前,有人大叫一聲:“華門中人好厲害。殺了人還要毀屍滅跡。”
一聽叫聲,李守一立即停住腳步,準備迎敵。
“青城翁兄,華門路由心有禮了。”
“噢,原來是你路老八在這兒。也罷,也罷。既然真是華門煉藥,翁某也就不再打擾啦。”
“承情,承情。改日到寒舍喝杯清茶。”
“路老八,你好小氣。不請我老翁喝好酒,光是喝茶——”
聲音到了最後,已經遙不可聞,顯見已經遠去。儘管如此,路由心依然來了一句:“行,一言爲定。”
幾人收拾好郎家四兄弟的屍體之後,這纔回到客廳坐下。孫小芳給大家泡好茶後,坐下聽路由心介紹其中的情形。
郎家四弟兄,是橫行華南的慣匪,又稱‘華南四狼’。這些年來,已經隱匿身形,多年沒有消息。
沒有想得到,今天會跑到了太湖,偏又碰上了‘益壽丹’出爐的好日子。
在李守一上屋之前,路由心一直是處於困惑之中。如果留下四人的性命,也就等於是結下了冤仇。
放他們走吧,四人又不知道進退,偏要死打蠻纏,鬧個不休。估計一直拖到最後,也不會放手走人。
正好李守一衝了上來,誤打誤撞的一刀殺了郎老三。看到事情不可緩和,路由心這才放手殺了郎家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