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侄子的安排,杜茂富提出了異議:“大少爺,我好不容易纔安插了人進去,想要摸清情況後,好下那三個保安的黑手。我這一走,事情不就黃了嗎?”
在他的想象之中,自己已經派了人去江水,根本用不着再多跑這一趟。
“別廢話!我讓小*三子陪你走一趟。”杜鵬程的說話,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噢——”杜茂富無可奈何的坐了下去。
“這樣吧,你讓你的人耐心潛伏,什麼也不要做。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給我集中到療養院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取得了那麼好的療效?”杜鵬程的聲音變得很低。
杜茂富一驚:“大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少爺,你這是……”冷越秀也皺起了眉頭。
如果杜鵬程打了退堂鼓,不但是兒子白捱了李守一的打,就連自己前些日子挨的罵,丟的臉,也算是再也無法報復了。
“你們是豬頭腦子嗎?”杜鵬程罵了一句。看到手下這幫人的表現,他也有一些無可奈何。
他在罵人的時候,一點也沒有顧及冷越秀的官銜,就象是在罵自己的手下一般。冷越秀紅了一下臉,沒有作聲。
面對這麼一幫蠢材,杜鵬程也有些無話可說。
他從嘴角上把雪茄煙取了下來,挾在手中說話:“你們難道沒有發現,療養院是一隻能生金蛋的母雞嗎?一個月最少能有六個億的利潤。一年算下來,最少也能有七十個億的入賬。”
有了這話一點,杜茂富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大少爺的意思,是先把療養院發財的秘密弄到手,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妙,實在是太妙啦。大少爺,你這話說得對。不管怎麼一個說法,發財總是第一位的事。”冷越秀撫掌大笑道。
“在這一點上,姓郝的父子,可比你們聰明多啦。一幫蠢貨,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家在幹什麼?人家父子在唱雙簧,在想着法子奪療養院。”杜茂才用雪茄點了點眼前二人。
看到雪茄煙點到了自己的鼻子下面,冷越秀訕笑道:“沒有想得到,這個老郝下手會這麼快。說起來,大家都是周省長線上的人。他這麼一個做法,也有些太不講道義了,讓我們給他當了馬前卒。”
“道義?道義能值幾個屁錢!”杜鵬程鄙夷了一句,接着說道:“人家的心思大,讓你們在前面衝鋒陷陣,自己在後面撿便宜。”
冷立泉想到了一件解恨的事:“好在這一次的黃海新聞,也讓郝家出了一回洋相。”
“小泉,你不懂的。人家沒有什麼大事,有周省長給擋着哩。”想到自己挨處分的事,冷越秀的心中就有些不平衡。
“這一次,周益良那老狐狸,恐怕也因爲兒子的事,給鬧昏了頭,走出了這麼一招昏棋。”杜鵬程又將手中雪茄放到了菸灰缸上。
“昏棋?”冷越秀用手指輕輕敲打着茶杯蓋子,若有所思的說:“大少爺,你是說周省長幫郝飛過關的做法?”
杜鵬程點了一下頭。“大少爺,這事應該怎麼解釋呢?”冷越秀有些不解的問道。
儘管心中對郝家的做法不滿,對周益良保護郝飛過關的做法有些吃醋,他還是在認真思考着杜鵬程的話。
“嗯,不錯,你還沒有完全糊塗。”杜鵬程表揚了一句。用手指着杜茂富說:“車站風波的時候,周帥幫了倒忙。爲了這麼一個蠢貨,鬧得大家都下不了臺。”
這事牽扯到杜茂富和冷越秀,二人都紅着臉不吭聲。
“老虎事件和撞車事件碰到了一處,覃明讓二叔主動下臺,你冷大書記又衝了上去。別給我做解釋,你是想要揪到一個把柄,好讓自己不做替罪羊。哼!你也就這麼一點小心眼。”杜鵬程瞪了一下眼睛。
“吭、吭——”冷越秀訕笑幾聲。
杜鵬程也不理他,繼續往下說:“爲了周帥的事,周家兄弟不好認錯求人,反而以勢壓人,殊爲不智。這一次,又幫助郝飛站臺。
表面上是拉了郝飛一把,其實是亂了陣腳。一個副省長,如此左右一個大市的政局,上面會怎麼想?
樂新民不聽話,好不容易纔把他給擠走。這下子好了,樂新民還會回來的。這一次回來,有你們的好日子過啦。”
聽到這兒,杜茂富到也不覺得什麼,冷越秀已經是滿頭大汗。他是在政壇上打拼的人,自然會知道其中的厲害。
“大少爺,你說,你說我們怎麼辦?”冷越秀已經亂了心神。說話的口齒之間,也已經有些顫抖的感覺。
這時,覃明從外面走了進來,拱手說:“少爺,酒菜已經準備妥當,不知何時用餐?”
今天是杜鵬程從萬里歸來的喜慶日子,雖說沒有張揚,家裡人也安排了一桌酒席,表示慶祝之意。
“沒有看到我在商量事情嘛,怎麼會如此沒有眼力見識!”由於心情不好,杜鵬程毫不客氣的訓斥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覃明認錯說:“大少爺,是覃明有錯。我這就告訴少夫人他們,稍許等待一會。”
說完之後,覃明就往外走。與此同時,他的目光在屋中諸人臉上掃了一眼。這一掃,也就看到杜茂富和冷立泉臉龐上的指印。
“看,看什麼看!”杜茂富的臉有些掛不下去,索性惱羞成怒的發作起來。覃明也不理他,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杜鵬程哼了一聲。聽到他的哼聲,其他的人知道這是有話要說的意思,立即都把注意力集中了過來。
“其他廢話,我也不和你們多說。不管是你老冷,還是你杜老二,你們都給我先忍着一些。當前的第一要務,就是要弄清療養院的秘密。
還有,老冷,你要想辦法搞清療養院的後臺。要不然,我們下手的時候,會不放心的。”杜鵬程發佈指令說。
聽到這樣的吩咐,冷越秀先是楞了一下。然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說完這些,杜鵬程又吸了一大口煙,自言自語地說:“這個療養院,到底是有什麼樣的來頭呢?”
“老大,我看也沒有什麼來頭。要不是這樣,也不可能會被我們鬧騰得這個樣子。也沒有人出面打個招呼。”冷立泉還沒有看得出杜鵬程擔憂的神色。
“糊塗!沒有人出來打招呼,你們贏過哪一場?”杜鵬程訓斥了一句。
正當他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覃明又走了進來。這一次的腳步快,臉色也有些凝重。
走到杜鵬程旁邊,將嘴巴咐在杜鵬程耳邊,輕輕說了幾句。杜鵬程什麼都不說,拔腿就往外走去。
看到二人出門之後,房間裡的人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是好。很顯然,又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在隔壁的一間休息室裡,杜鵬程見到了自己的貼身保鏢花錦。
回來之後,聽了覃明那麼多的情況介紹,杜鵬程意識到有很多情況不對頭的地方。
當他聽到杜茂富在車站被打,再聽到杜茂富組織的伏擊,反而被打了一個全軍覆沒的情形後,更是感覺到療養院的保安很有實力。
換一句話說,胡軍那三兄弟一定是有着不同一般人的實力。爲了查清療養院的底細,杜鵬程決定從查清胡軍等人的武力入手。
恰好,與花錦相熟的‘華南四狼’到太湖作客。聽到這個任務之後,自告奮勇的領下了這個任務。本來只是想請他們去一個人探底就行,這四兄弟卻是一個不拉的上了陣。
他們之所以會這麼積極,固然是有報答主人接待之情的意思,更主要的原因,是聽說療養院那兒美女如雲。
至於其中能有什麼危險,別說四狼沒有想到,就連花錦也沒有想得到。
現代社會已經是熱武器的時代,那種使用冷兵器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各種傳統武學,也都已經式微。
‘華南四狼’這樣的高手,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也沒有碰到什麼象樣的高手。
在花錦的思維中,只求這幾個要鬧騰得太過分,以免引起京城那兒的武學供奉的注意。
爲了防備萬一,‘華南四狼’在前面走,花錦就在後面跟。用意就是防止事情鬧大的時候,能夠及時出面制止一下,以免出現不可收拾的局面。
到了療養院之後,花錦沒有跟着進去,而是守在了療養院附近。時間不長,就聽到了打鬥聲,甚至還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正當花錦想要靠近療養院,以便弄個明白的時候,卻發現一些冷麪孔的人貼了上來。看那些人的身手,一個個都是十分矯健敏捷。
見到這樣的情況,花錦適時務的退了回來。
“花老,你的意思是說‘華南四狼’已經出了事?”杜鵬程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子。
花錦點了點頭說:“大少爺,依老夫的推測,‘華南四狼’應該是凶多吉少嘞。”
“那三個保安會有這麼大的本領?”杜鵬程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難怪他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在這之前,杜鵬程聽花錦介紹過‘華南四狼’的來歷,也親眼看到過‘華南四狼’與自己手下保鏢的過招。
儘管杜鵬程也練過一些功夫,可‘華南四狼’的功夫在他的眼中,簡直就象是神一樣的存在。連這樣的人都會出事,這三個保安豈不是比神還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