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就說守一的事吧。丹丹,我問你,守一是黨員嗎?”看到孫女這麼一副着急的樣子,梅浩然也就直言不諱的問道。
聽到這樣的問題,梅丹丹到是楞了好長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這才笑着回答說:“守一隻是在上高中的時候,入了團。至於入黨的事嘛,有了那麼一段醜聞,那是提也不要提的事情啦。”
“丹丹,守一是國家公務員嗎?”梅浩然又問了一句。
這一次,梅丹丹倒是遲疑了好大一會,這才謹慎的回答說:“爺爺,從理論上來說,守一沒有公務員的身份。
他那個軍人和警察的證件,說白了的話,是讓他能在碰上麻煩的時候,好有一個掩護的身份。”
“對嘛。守一既沒有拿一分錢工資,也不知道鬱飛的真實身份。你們說說,他讓鬱飛去搜集伍萬山的證據,又能有什麼錯呢?”
說到這兒的時候,梅浩然站了起來:“如果伍萬山是一個廉政自律的好乾部,又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事情呢?”
“爺爺,我是擔心上面會找守一的麻煩耶!”梅丹丹着急的叫了起來。說了這麼多的廢話,還不就是爲李守一給擔着心嘛。
她還好說一些,坐在一旁的魯南,眉頭卻是緊緊的皺到了一處。
見到梅丹丹和魯南二人的表情,梅浩然站了起來,輕鬆的問道:“丹丹,守一是讓鬱飛去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嗎?”
“不是。”梅丹丹干脆利落的回答說。
梅浩然又問:“守一知道鬱飛的身份嗎?”
“不知道。他對鬱飛的瞭解,只是有過特工經歷的外門弟子。是華門專門給他配置的保鏢。”梅丹丹回答說。
聽到這兒,梅浩然在客廳之中來回走了幾步。停下來之後,這才笑眯眯的問道:“既然是這樣,你們又在爲守一擔心什麼呢?
說句大實話吧,別說守一對我們梅家的付出,就談他對國家的貢獻,如果真的當面向我、向你凌爺爺提出要求,
要把郝飛、伍萬山那樣的官員給拿下。你們好好想一想,我們能不答應嗎?爲了國家的利益,這種事情肯定會要做的。
可是,守一這孩子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爲什麼?他這是不想給我們增加麻煩。
如今,他讓鬱飛幫助蒐集一點證據,那又怎麼啦?倘若伍萬山是清官的話,那又何俱之有!
哼!一個與不法商人沆瀣一氣的官員,一個得了好處,就要將無能的人當副局長,就要將吞噬病人費用的傢伙當副院長的傢伙!
如果這種人也能成爲清官,這個世界上也就再無清官可言。你們說,難道不是這樣嗎?依照我的性格,就要掏槍斃了這個傢伙。
老百姓爲什麼會怨恨我們的黨,怨恨我們的**,就是因爲有了這麼一幫人。他們在基層掀風鼓浪,無惡不作。”
說到這兒時,梅浩然突然揮臂吼道:“這樣的人,死有餘辜。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守一這麼做了,何罪之有!”
聽到爺爺的說話,梅丹丹神采飛揚,眉飛色舞。到了最後,她又有些泄氣的說:“爺爺,我也知道守一做得不錯。可是……”
“可是什麼?不就是擔心你的上峰會找守一的麻煩嘛。鬱飛是什麼人?只是人家華門派給守一的保鏢嘛。
別說是去幫助蒐集證據,再過分一點的事情,也得照幹不誤。還好守一是好孩子,沒有爲非作歹的勾當。
如果你們的領導,連這一點事情也不能容忍的話,他就應該將所有的特工都撤回家去。
你們給我記好啦,他們要是找鬱飛的麻煩,要是找守一的麻煩,就給我捎上一句話。”說到這兒,梅浩然停了下來。
梅丹丹和魯南異口同聲的問道:“爺爺,捎什麼話?”
“就說我梅浩然問候他們,去他娘滴吧!”說完這話,梅浩然哈哈大笑起來。
聽到這種粗魯的語言,梅丹丹和魯南多少有些不太適應。過了一會,魯南這才反應了過來:“爺爺,你是說守一不會有麻煩?”
“你這個傻小子,還是好好考慮當新郎官的事情吧。”梅浩然開心的笑道:“丹丹,給你爸爸打電話。
就說是我說的,國慶節那天給你們辦婚事。也不要大操大辦,就在這療養院裡擺上幾桌酒席,家中的人聚上一聚就行。”
他停了一下,又說:“至於你二叔那邊,讓你爸爸給一個消息。來與不來,讓他自己看着辦吧。”
“爺爺,謝謝你。”魯南感激的說。梅丹丹上前一把抱着梅浩然的胳膊,開心的說:“爺爺最好啦。”
窗外的月亮,放射出萬縷光芒。好像是在爲一對青年男女終成眷屬,默默無聲地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月光普照大地,各家的狀況卻是大不一樣。此時的療養院中,就有一戶人家正傳出喧囂的罵聲。
“他娘滴李成鐵,現在象個人物啦。請個什麼狗屁的老師,竟然都把我孫大寶給丟到了一旁。
你李家有酒,我孫家就沒有酒嗎?哼,一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有人一邊在往自己的杯裡倒酒,一邊拍桌大罵道。
這個人,用不着介紹,也能知道是孫大寶。晚上爲崔老師夫婦接風的事,早在中飯之前就已經傳開了風聲。
甚至還有人羨慕的對孫大寶夫婦說:“你們江水人,又要好好的在一起敘說感情啦。”
爲了這個緣故,孫大寶的中午飯都減少了喝酒。說是待到晚上的時候,多喝一點李家的茅臺酒。
沒有想得到,左等右等,也沒等到李家的邀請。沒有主人的邀請,總不好貿然上門吧。
到了後來,孫大寶讓妻子給女兒打了一個電話,想要探一探消息。因爲他的心中還存在着一種指望,可能是李成鐵忙得忘記通知自己。
“小芳哎,你在哪兒呢?”盧雨問道。接到電話的孫小芳,連忙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回電話:“媽媽,我在餐廳陪客哩。”
“陪的什麼客,怎麼不回家吃飯呢?”盧雨又問了一句。孫小芳照實回答說:“媽媽,守一哥的老師從江水過來,李伯伯和陳阿姨在爲他們接風吶。”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小芳,怎麼沒讓你爸爸去陪客吶。”盧雨朝着丈夫瞟了一眼說。
聽到這樣的問題,孫小芳也覺得有些膩味。沒有好氣的回答說:“媽媽,讓他來幹什麼!難不成又要在酒席桌子上大鬧大嚷嗎?”
說完這話,孫小芳就卡斷了電話。
雙方的通話,孫大寶都聽得很清楚。事情很明白,不請孫家夫婦的原因,是孫大寶上次鬧事的結果。
這樣的事情,想要說什麼閒話,也有些無從談起。
“尼馬滴,給我炒菜,給我拿酒。除了他李成鐵,我還能喝不上酒嘛!”孫大寶拍着桌子,在家中發號施令道。
處於這樣的狀態,盧雨除了立即執行以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就這樣,她一邊在廚房忙活,一邊聽着丈夫的牢騷。
這些牢騷話,也沒有什麼新意。無非就是李家佔了孫家多少光、李家的人忘恩負義、李家的那小子是個天生的下流痞子。
這樣的話,盧雨聽了都在發笑。這麼多年來,到底是誰在佔誰的光,她是最清楚的人。真要說什麼忘恩負義的話,孫大寶纔是這樣的人。
還有李守一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恐怕整個療養院的人,都不會承認孫大寶說的這麼一種評價。
無論是人品,還是學問,在年輕人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就連梅將軍那樣的大官,還有京城龍老那樣的大老闆,也是喊着‘守一’才說話。
至於院裡的這些領導,上至院長,下到那些管事的人,看到李守一那孩子,也都是親熱得不行。
如果不是職務太差的話,那也是一門上好的婚事。其他的不說,就衝着李家夫婦當正副部長的份兒上,也能允下了這門親事。
說到這事,也是李守一和蔡元芳弄巧成拙。要是不給孫小芳安排一個部長的位置,要是不給孫大寶一個場長的位置,孫家準不會有這麼翹尾巴。
特別是給孫家安排了一幢別墅之後,更是讓孫大寶認不得自己姓什麼、叫什麼了。
如果李家是別墅,孫家住單元住宅,孫大寶看到李成鐵一家人時,準會是來不及的陪笑臉。
這麼一點差錯,不但是蔡元芳看了出來,就連胡軍和李守一也都看了出來。只是木已成舟,誰也不好再說什麼。
看到妻子站在那兒不說話,孫大寶又想到了新的題目:“盧雨,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唄。”盧雨應了一聲。
“小芳說每年給我們50萬元錢的事,你說能靠譜嗎?”孫大寶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哪能知道!這不是還沒到年底嗎?你着什麼急!”盧雨反問了一句後,又譏諷道:“實在不行,你還去找那個大老闆的公子吧。”
鄭克爽投毒一案,在這療養院裡裡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孫家夫婦,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聽到妻子舊事重提,孫大寶也憋了嘴巴。楞了一會,他纔不服氣的說:“我不管,讓小芳每個月先給我打1000元錢。要不然,我可不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