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一這麼一段回答,等於是用木棒在那個記者頭上狠狠敲了一下,也好像是打了那個記者一記耳光。
那個記者長滿鬍鬚的面孔上,脹得通紅,就是說不出話來。
“妙哇,實在是妙。這個李守一,平時說話都是很和氣的樣子。沒有想得到,教訓起人來也是這麼的厲害。”
京城的洪總理,拍着茶几大笑起來。
坐在旁邊的房部長,也止不住的笑道:“好,好,這樣的回答,確實是妙不可言。如果調來當外交發言人,也是絕對勝任的啦。”
梅家四合院裡,梅浩然也在大笑:“這孩子,有趣,有趣極了。總以爲他只是一個乖寶寶,發起脾氣來也挺厲害的嘛。”
“梅將軍,守一這孩子,經受了那麼多的磨難,也是被生活給憋壞啦。平時碰到的都是長輩,都是朋友,他都要好好的說話。
今天算是逮到了一個機會,纔算是讓他好好發泄了一下。”李成鐵幫助解釋說。
老祖母用柺杖篤着地面說:“守一這孩子就是好。對朋友,對長輩,是盡禮節。對這種說話不客氣的傢伙,就不給好臉色看。”
禮堂裡,李守一繼續着剛纔的題目回答說:“今天這麼一臺手術,從表象上看起來,只是我們五個人在做。
事實上,在我們的背後有着許許多多的無名英雄。有我的三個老教授,有來自華門的大師,也有來自巫門的專家。
沒有他們的支撐,我們根本做不成這樣的手術。要是說感慨,那我可以告訴大家兩句話。
一是醫學上的難關,需要不斷的有人去攻克。只有堅定不移的去做,去實踐,去衝*刺,纔能有成功的希望。
二是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只有集合大家的力量,才能讓我們不斷攀登醫學的高*峰。
所以說,我們今天的手術成功,是站在大師肩頭上的成功,是許多無名英雄出手相助的成功。”
當李守一端起茶杯的時候,禮堂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的這番回答,不但得到了梅浩然的笑聲,也讓京城那些關心他的領導,一個個都笑了起來。
洪總理更是稱讚道:“這孩子的回答,不但是給了那個記者一個耳光,也說出了深刻的道理。
是的,不管有多難的事情,只有去做纔會有成功的希望。只有精誠團結,纔會獲得更大的成功。”
禮堂裡的發佈會還在繼續,這一次,艾美點了一個黃面孔的記者。
“李先生,我是韓國的記者。首先,對你們的成功表示衷心的祝賀。我想要問的內容,也是兩條。
你們這一次手術,是由巫已平領銜。但是,我們注意得到,他在手術過程之中,基本沒有什麼表現,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還有,我們注意得到,在手術室裡服務的醫護人員,包括監控器械的操作人員,都顯出不同一般的素質,能告訴我們來自何方嗎?”
“剛纔我已經說過,這一次的手術之中,有着許多的無名英雄。參加策劃手術方案的人,有華門118歲的大弟子華若水先生,
有巫門98歲的巫丁水先生,有來自京城‘百草堂’,96歲的龍天成先生,還有來自雲南邊陲,93歲的巫丁頌先生。”
李守一說着參與者的來歷。坐在臺下的記者和專家教授,紛紛發出了讚歎聲。
“他們這些人,代表了華夏中醫學的‘華門’與‘巫門’。你說不知道來歷的那幫醫護人員,就是來自‘華門’的精英。
他們有的來自於國際、國內的著名醫院,有的還是科研機構的關鍵人物。爲了這次手術的成功,才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
聽到這兒時,大家想到剛纔亮相的那批華門弟子,紛紛都在點頭。
“朋友們,我前面說過,這次手術不單單是我和助手們的成功,更是大家的成功。
如果讓這幫精英,還有巫已平先生上場,只會做得比我們更好,做得更強。
巫已平先生的在場,還有那幫精英的出手,都只是爲了讓我們更有信心。當然,也有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的因素。”
說到這兒時,李守一停頓了一下,讓記者好有個消化接受的空隙。
“記者朋友們,還有在座的專家教授,你們應當看得到,京城某某醫院的魯教授和呂教授,在危機出現時挺*身而出。
特別是到了第三次危機出現的時候,我的師兄路由心夫婦,更是拼着損耗內元才能力挽狂瀾。
大家設想一下,沒有他們的無私奉獻,這麼一臺手術能有成功的機會嗎?”
李守一的這麼一番回答,不但擡高了巫已平的身價,也爲華門弟子的出山打下了伏筆。
看到大家沒有異議,李守一繼續說道:“在這兒,我可以奉送大家兩條最新消息。
一是復一醫學院研究生太湖分院,已經正式得到了衛生部和教育部的批准。
我剛纔說到的‘華門’和‘巫門’精英人物,都將會出任分院的教授。
他們將會把‘華門’、‘巫門’的不傳之秘,全部都無私的教給學生,以光大華夏醫學。
二是‘小保安集團’的第一家‘百姓醫院’,將會在近期開工。地點就在療養院的附近。
這座醫院建成之後,將會成爲研究生分院學生的實習基地。
到了時候,我剛纔所說的‘華門’、‘巫門’精英人物,也將會在醫院坐診。
把他們的知識和經驗,傳授給這些學生。
等到這些學生學有所成時,再向全國擴散。在這裡,我熱烈歡迎醫學界精英參加進來。”
隨着一陣掌聲之後,一個法國記者站了起來。
“李先生,倘若王強先生的病得以康復,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華夏醫生已經攻克了癌症的難關?
是不是可以認爲,以後再碰上此類病症,你們都能治療啦。”他的問話,同樣也很刁鑽。
“這位記者朋友,我注意到你所說的‘倘若’二字。這個詞語用得很準。事實上,這一切都還有待於後面的結果來加以證實。
我可以告訴大家的一句話,這一切都處於摸索之中。當然,你所作出的那兩點假設也就不會成立。
科學的發展,必須經過嚴謹的論證。即使這一例手術的成功,也不能代表癌症的攻克。
再說,這一例手術的成功也是不可複製的。”李守一停了下來。他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
法國記者抓住機會,又站了起來:“李先生,爲什麼說不可複製的呢?假如是一個同樣的病情,你們採用同樣的手術,不就行了嘛。”
“記者朋友,別說是沒有完全一樣的病情,即使是完全一樣,也不可能採用同樣的手術。
我剛纔已經介紹過,這一次的手術,不但是有國家和醫學院的支持,還有醫學院那麼多的教授和學生的參與。
你們也在閉路電視上看得到,還有‘華門’和‘巫門’的大批精英參加到了手術之中。
不管是人力,還是財力、物力,都是非常巨*大的支出。你們說,我們在正常情況下能調動這麼多的力量嗎?
你們也能看到,我的師兄夫婦和魯教授夫婦,還有我的兩位哥哥,在搶救過程中,都使用了大量內力。
這在正常手術中間,是不可能這樣做的。如何解決病人體質虛弱的問題,還將是一個需要長期研究的課題。
再說,對王強的手術和搶救過程中,使用了一些特殊的、罕見的藥物。要想能夠普及這些手術,就得對這些藥物加以研究。
只有尋找到替代藥物,或者是我們人工可以合成這些藥物,才能讓這種手術的普及出現可能。”李守一回答說。
接下來,艾美找了幾個國內記者,讓他們向寧化及和賁長山分別提了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沒有什麼難度,加上二人又是見慣了大世面,遊刃有餘的應付了下來。
“李先生,我叫戴維斯,來自於美國某某電視臺。
據我所知,你們華夏醫學,除了把脈、鍼灸和那種苦得難以下嚥的藥水之外,並沒有手術這麼一個詞語。
我想詢問的問題,就是今天手術的成功,是我們西方醫學的成功,還是你們華夏醫學的成功?”一個黃頭髮、藍眼睛的記者站了起來。
這樣的提問,明明白白的是在挑釁,是在打華夏人的臉。是說你們的成功,也是學的我們西方的知識。
說完之後,戴維斯還傲然的朝着全場掃視了一眼。特別是他看着華夏記者的那個眼神,更是充滿着傲慢與得意。
因此,戴維斯的聲音剛一停下,禮堂裡立即出現了一片嘈雜聲。正在收看實況轉播的華夏人,也都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本來正悠閒自在喝茶的梅浩然,一下子就砸碎了手中的茶杯,大罵一聲道:“混蛋!”
由於會場上的嘈雜聲太響,艾美連連敲擊了幾次話筒,纔算是讓有些混亂的會場秩序勉強平靜了下來。
“這位記者,你提了一個很有趣,也很嚴肅的問題。說你的問題很有趣,是因爲你的無知。
說很嚴肅,是因爲你把一個純醫學問題,硬是拉到了東西方文化的比較上。”李守一的語氣,也很嚴肅。
既然對方已經擺出了挑釁的架勢,自己也就不要再顧及什麼禮儀上的事情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