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下警察面前,範文和這麼一個分局長,也算是八面威風的大官。在今天這麼一個場面裡,他這樣級別的警察就有點不夠看了。
別說是陸市長、蘇副市長和戴局長在場,就憑站在戴局長身邊那幾個穿便衣的陌生人,估計也要比自己的級別高上許多。
這幾個人到場之後,戴局長光是介紹了他們的來路,卻沒有介紹他們的職務。只看戴局長那副恭敬的樣子,也能知道身份很高。
想通這些之後,範文和立即吩咐道:“王支隊長,你把掌握的情況,給各位領導彙報一下。”
“戴局,範局,各位領導,根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這是程鐵拳新勾搭上的一個女人的家。
經過走訪這一帶做夜市的商販,昨天深夜,有人看到程鐵拳進了這個女人的家。從那之後,沒有看到出門。
此女姓路,32歲。住在三樓二單元,是一套84.58平米的商品房,三室一廳一衛一廚。窗戶都做了防盜網,只能由房門進出。”
刑警支隊長王家強簡明扼要的彙報說。
他在介紹情況的時候,注意到自己的直接領導,都沒有介紹那幾個陌生人的身份,王家強也就佯裝不知。
介紹過後,他朝着幾個領導看了一眼,等待行動的指令。
在這種地方,在這種時候,象他這樣的支隊長,只是一個衝鋒在前的戰士。無論採取什麼行動,都得接受眼前這些人的指令。
那幾個陌生人,沒有喧賓奪主,而是由一個站在中心位置的領導,朝着範文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王支隊,敲門。不管採用什麼手段,立即制服程鐵拳。”範文和明白對方是讓自己採取行動,立即果斷下達命令說。
聽到局長的命令,刑警支隊長王家強帶了手下幾個刑警,躡手躡腳地沿着樓梯上了三樓。
‘叮噹……叮噹……’門鈴聲響起之後,始終沒有反應。
王家強推開按門鈴的刑警,自己上前按了起來。不管怎麼按,就是沒有反應。
如果房間裡有人,絕對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形。“不好,出事了。”王家強覺察到不好,立即下令道:“砸門!”
大家都是前來搜捕嫌疑人員,根本沒有準備砸門的合用工具。一時之間,借也沒處去借。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這個樣子,王家強把牙一咬,喝了一聲:“讓開!”與此同時,他已經拔出手槍,朝着防盜門的門鎖那兒開了一槍。
這一槍,立即打穿了鎖芯。接着,他又如法炮製,打穿了房門鎖的鎖芯。
幾個刑警衝進客廳,沒有看到人。再往房間一衝,看到一男一*女、兩具赤條條的身體躺在牀上。
王家強上前一探口鼻,女人仍有呼吸,應該是昏迷了過去。再看男人,正是自己要抓的程鐵拳。
用不着多說,只看男人的臉色,就知道程鐵拳早已停止了呼吸。
姓路的女人被人工施救喚醒之後,用牀單包裹着身體,縮在牀角處,抽泣了好半天。
經過一番安慰,這纔開始介紹說:“昨天晚上,大概是11點鐘的時候,程老大來敲我的門。
本來,我只以爲是來過夜,也沒有多想,就讓他進了門。進屋之後,程老大才說是出了大事,要在我這兒避一下風。
這樣的事情,過去也曾發生過。他就是打打殺殺的人,出了事就避一下風頭。等到風聲小了之後,再花點錢擺平辦案的警察。”
說到這兒時,那姓路的女人突然發現問話的警察在皺眉頭。回頭一想,自己這不是在指着和尚罵禿驢嘛。
這種出賣皮肉的女人,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識過。剛纔的害怕和哭泣,只是因爲身邊出現了死人,受到突然驚嚇纔會這樣。
說了這麼一大段話之後,精神也就恢復了過來。
再看到警察臉上的神情,也就嗤笑道:“這位警察大哥,我知道你們是好人,你別往心裡去。”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扭*動了一下*身子。讓原來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露出了一小塊皮肉。
“別廢話,快說正事。”王家強斥責了一句。
捱了訓斥之後,姓路的女人嘴角一撇,索性就將兩隻大腿,也從牀單下面伸了出來。
然後,雙手捂住額頭,嗲聲嗲氣的說:“後面的事情嘛,讓我想想。哎喲——我的頭好痛。”
隨着身體的扭*動,整個肩頭都露了出來。如果細看的話,就能看到玉*峰的上半球。
看到眼前這個女人賣弄風情的樣子,王家強心中明白,這是碰上了那種耍刁的風月老手。
放在平時,還能有時間慢慢教育。今天不行,樓下有那麼多的領導在等消息吶。
“你是不想好好說吧,行。小李,小杜,把這個女人銬起來,帶回局裡慢慢審查。”王家強虎着個臉,下達了命令。
跟隨而來的這些警察,都是一些眼力勁兒特別靈活的傢伙。
一見這個女人賣弄風*騷的樣子,再聽到支隊長的命令,心中哪能不明白支隊長的用意。
小李二話不說,就從腰間掏出手銬,往牀邊走來。
“你們警察還講不講道理啦?我一個良家婦女,好好的在家中住,你們憑什麼要抓人!
我偷了野男人,這是不錯。只要我家那死鬼願意戴綠帽子,關你們警察什麼屁事。”姓路的女人索性撒起野來。
身上的牀單,也全部都抖落下來。一大片白晃晃的皮肉,還有那黑乎乎的一片森林,全部展現在這幾個大男人的眼前。
眼前這種風光,也許能把新入行的警察給嚇退。對付這幾個老刑警,還是沒有什麼效用。
小杜上前一步,抓着姓路女子的手腕,口中冷笑道:“你賣逼的事,我們刑警不管。你涉嫌殺人罪,我們就請你到號子裡住上幾天。”
哇——我的天吶,怎麼會惹上了刑警唻!轉念一想,這也不算錯,鬧出人命的事,肯定會是刑警上門哩。
看這個樣子,不象是嚇唬自己的意思。特別是那個小李手中的手銬,都已經碰到了自己的手腕子。
這麼一想,姓路的女人知道自己耍刁找錯了對象。如果再要糾纏下去,保不準真能被送到看守所裡去關上幾天。
反正人家只是說你有嫌疑,又沒有真的說你是殺人犯。這死人就躺在自己的牀上,說沒有嫌疑就連自己也不肯相信。
“我說,我說學不行嘛。”想到這兒,姓路的女人連忙服了軟。
她也知道光棍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連忙坐正身體,將牀單重新把身體給包裹起來,乖乖的說起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得知了程鐵拳想要避風的打算之後,姓路的女人也沒有放在心上。能讓程鐵拳在這兒多住幾天,也好多要點錢嘛。
打定這個主意之後,她就陪着程鐵拳吃了一點夜宵。然後嘛,兩個人在牀上好好瘋狂了一陣。
說起來,也有點奇怪。平時的程鐵拳雖然也很強壯,卻沒有昨夜這麼厲害的爆發力。
一邊做着活塞運動,一邊還在口中嘀咕,說是眼前這一關不好過,也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正當女人想要問什麼事情的時候,有人按響了門鈴。程鐵拳披了一件睡衣,手中拿了一把匕首去開門。
出房門的時候,還關照了女人一句。讓女人不管聽到什麼響動,都不要出房間。
剛開始,女人還想聽一聽聲音。可能是剛纔被折騰得太厲害,瘋狂過度的原因,時間一長就開始覺得有些累。
聽了沒有幾句話,也就睡了過去。至於程鐵拳爲什麼會死在自己的身旁,女人怎麼問也說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至於雙方交談的內容,好像也只是‘你來啦’、‘事情辦得怎麼樣’之類的話。對於確認對方身份的語言,那是一句也沒有。
程鐵拳的屍體,也用不着調集法醫前來進行屍檢。
隨行的華門子弟上前一檢查,立即得出結論說:“從表象上看,是縱慾過度,脫陽而死。
真實情況是被人截斷心脈,從而造成心肌梗塞。即使是這種脫陽現象,也是被人點了促精穴的結果。”
也就是說,程鐵拳是死於謀殺。至於那個女人,則是在沉睡之中被人點了腦戶穴,纔會出現昏迷不醒的現象。
如果不是有警察找上門來,估計要到早晨纔會醒來。到了那時,普通法醫也只會把程鐵拳當作脫陽而死。
爲了遮掩醜事,姓路的女人一定會是草草料理程鐵拳的後事。這麼一來,也就不會有人對程鐵拳之死引起懷疑。
對李守一進行狙擊,這是一樁已經驚動京城的大要案件。
如今唯一的線索,也是最爲重要的線索,就是知道程鐵拳收買了兩個外地殺人犯,對李守一進行半途截殺。
爲了保證作案成功,程鐵拳還讓自己的手下進行盯梢,爲兩個實話犯罪的傢伙提供準確消息。
所有這些線索,都需要程鐵拳的交代。只有程鐵拳開了口,才能知道這起截殺案件的真實內幕。
由於程鐵拳的突然死亡,也就斷了所有的線索。不過,這也進一步的證明,此案另有玄機。
這個對程鐵拳進行滅口的指使人,應該也就是這一次對李守一進行截殺的幕後指使人。
這中間的道理,在場的這些警察,沒有一人會不清楚。問題的關鍵,是到哪兒再去尋找新的線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