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虛道長猛一閃身,張丹楓撲了個空。
青虛道長冷冷地道:“如此神物豈能落在你們魔教這些魑魅魍魎手中?!”
張丹楓忽然哈哈狂笑道:”神物?!哈哈,牛鼻子,你可知那是什麼?”
青虛道長正要答話,忽聽下方怪聲四起。
“轟隆隆”鋪天蓋地的水聲壓倒了世間一切的聲音,血海中血色的海水像開鍋般沸騰起來,形成一個個巨大無比的旋渦,洶涌的海水向這些旋渦中倒灌而入,海平面在急劇下降……
海面上有無數白骨在跳躍,白森森的嘴巴大張着,發出咔吧咔吧的骨頭碎裂聲,便似亡靈的陣陣哀呼。
衆人都被這一奇異景象驚呆,佇立在半空中,眼看着海水向着海底劇烈奔涌,其聲勢之大,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轉眼間,原本波濤洶涌的血海海水都彷彿被什麼東西吞沒,露出了猩紅的,遍佈淤泥的海底。
衆人一看到那個海底,都是驚咦了一聲。這血海的海底很怪,呈四周低,中間高的圓錐型,正中央最高的地方約莫有數十畝方圓,呈現一種極其怪異的豔黃色,而在這豔黃色四周卻是層層疊疊的猩紅色,在高空望下去,整個海底就如同一個正在怒放的豔麗的大花,而那豔黃色部分就是這個大花的花心,說不出的美麗,也說不出的詭異!
那豔黃色部分也不知是什麼材料鋪成,金光閃閃的,一絲雜色也沒有,猩紅的血海海水也不能染紅它半分,在它的正中央,有一個怪異的凹槽,大小如鍋蓋,呈四棱八角型,閃閃發着微光。
關明寒看了看那個凹槽,忽然叫道:“師父,這個凹槽和您老人家手中的珠子好像!”
青虛道長心中一動,看了看手中那個藍色的珠子,又看了看海底那個凹槽,點了點頭道:“果然很像!只是這珠子也太小了點。”
幻夢子忽然像想起了什麼:“師兄,我曾聽到一個上古傳說,說血海之中藏有神秘寶藏,莫非這就是寶藏的大門?”一語既出,蜀山派的門人弟子人人臉上現出興奮之色,就連紅壺仙也不禁有些動容。不怒大師哈哈笑道:“哈哈,如果這裡真有寶藏,那我們可算是歪打正着了!說不定裡面會有足能誅魔衛道的上古神兵也說不定。”
"哈哈!你們以爲這下面是什麼寶藏嗎??”張丹楓忽然狂笑起來。
不怒大師圓睜雙目:“臭小子,你鬼笑什麼?這下面不是寶藏,又是什麼?”
張丹楓冷冷地道:“我魔宮有一本秘籍,上面記載血海之下深鎮恐怖之物,如果放出來,會給這世間帶來狂災!所以這珠子無論是不是打開海底的鑰匙,你們都不能打開這海底之門!”
不怒大師呆了一呆,忽然大笑起來:“哈哈,臭小子!你果然是魔星轉世,鬼點子當真不少!你看到這裡我們修仙教派的人多,而你魔教的人人少,生怕寶藏被我們修仙教派得了去,居然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哼!你騙不了老子的!掌門師兄,我們不要理他,先研究一下怎麼打開這道海底之門。”
青虛道長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靜心老尼。
靜心老尼卻有些猶疑,低聲道:“師兄,說不定這魔星所言不假,我們且不可莽撞。”
不怒大師兩條刀子似的眉毛皺在了一起:“這魔星的話如何可信?他分明是怕我們獨吞這份寶藏嘛?!”
雲蕾忍不住道:“他……他雖然是魔星,但從來不騙人的,這下面說不定真的是什麼恐怖之物也說不定。”
不怒大師兩隻銅鈴似的大眼打量了一下雲蕾,皺眉道:“你這小丫頭可真古怪的透頂,你怎麼替這個魔星說話?這魔星能有什麼好心思了?”
雲蕾面上一紅,抗聲道:“他,他雖然是魔星,但決不是壞人!他如果真如你想的那樣齷齪,剛纔就不會救我們啦。”
不怒大師老臉竟微微一紅,看了張丹楓一眼,又轉眼看了看雲蕾,忽然像明白了什麼,打鼻孔裡哼了一聲:“哈,我明白啦!你兩個……你兩個有私情對不對?這魔星剛纔之所以出手完全是爲了你……”
雲蕾面上登時猶如火燒,大眼睛裡含了一層淚霧:“師叔!你……你怎能如此說?”
張丹楓冷笑道:“哈哈,領教了!殺敵沒什麼本事,欺負小輩,胡攪蠻纏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
不怒大師怒道:“哼,難道你敢說你倆個沒有私情?你剛纔出手不是爲了她?”
張丹楓哈哈一笑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我承認,我剛纔出手一大半是爲了她,但你們的性命總也是我救的罷。難道你們修仙教派最大的本事就是恩將仇報?”
不怒大師氣得滿臉的鬍子都全翹了起來:“你,你,哪個恩將仇報了?”
青虛道長皺了一下眉頭:“張丹楓,這次我們不會爲難你,你還是快走吧!”
張丹楓冷冷地道:“無論如何,這海底之門決不能打開!”
青虛道長淡淡地道:“打不打開這石門,是我們蜀山派的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靜心老尼低聲道:“師兄,凡塵寶貝對我們而言不過是過往煙雲,如果這下面真是什麼恐怖之物,我們把它放出來那罪過可就大了。”
紅壺仙也點了點頭道:“靜心師太說的不錯。神兵寶貝不過是身外之物,何必冒此奇險?”
青虛道長也有些猶疑,他看了看張丹楓,再看看靜心師太和紅壺仙,沉吟不語。
一直沒說話的幻夢子忽然走上前來,微微一笑道:“師兄,我能看看那顆珠子嗎?”
青虛道長對這位小師妹一向比較愛護,自是不忍拂她之意,將那顆藍色的珠子遞了過去。
幻夢子兩根雪白的手指捏着那顆珠子,眯着眼睛細瞧了瞧。兩條細細的眉毛皺在一起,似在思索什麼。
不怒大師耐不過,道:“師妹,可看出什麼沒有?”
他天生的大嗓門,雖說是正常說話,聲音大的依舊像打雷。幻夢子正在沉思,被他這一叫,‘哎喲’一聲,手一抖,那顆藍盈盈的珠子流星般向下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