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在背後說你的壞話呢,你知道我還是很尊重你的,不過就不知道你這次來是抱着什麼目的了,如果方便的話說不定小輩還能幫到你呢。”光明很艱難的朝着老蚌笑了笑,甚至法塵和靜墨都不知道光明爲何要這麼做,不過他們也確實想看看他到底是幹什麼,也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打斷光明的話。
“你小子之前一次見到的時候也還聰慧,不過這次怎麼就這麼糊塗呢,老子要的不是別的,就是你身後的那些東西,你給我讓開說不定就不會受傷,說不定我還會幫你做些事情,當然,如果你願意把你邊上那兩個礙事的東西滅了,我也一定會感謝你的。”
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感覺到和他們一直在說話的老蚌在哪裡,他們兩個只能背對背小心的打量周圍,不過他們還是很相信的沒有將光明這邊也包括在警示範圍,至少他們相信光明的人品。
“老蚌前輩,其實我還是希望你能別參與這件事,別的事我們都能商量,甚至我都能聽你的,但這件事絕對不可以,你不知道這種恐怖的力量一旦泄露出去會給這片大陸帶來多大的災難,難道你就沒想過麼!”
“想這些?哈哈……”老蚌彷彿聽到了什麼極爲搞笑的事情,狂笑不止,依舊沒有看到他本人的靜墨三人面帶憤怒,一直不出面就已經是對他們的不尊重了,而現在還這麼笑他們,這已經接近靜墨幾人的極限了,不過他們三人也只是能感覺到老蚌的大致位置卻無法找到他。
不知是幾人的怒火讓老蚌停下,還是他本身已經臉部肌肉笑的有些疼了,沒笑幾聲就停了下來,“光明你好歹也是跟我見過面的,你是大陸上的生靈,但我可是海洋生物,沒有人能將海洋打沒,反而只要戰鬥夠劇烈,那我們海洋就能吞併這裡,你可知道這片大陸下面孕育着特殊的氣息,不然海洋生靈會比你們的天賦差!”老蚌的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人們一直不願進入海洋也只是因爲那裡的資源貧瘠,再加上那裡的生靈都是羣居,他們想在衆多對手身上討到好處並不那麼容易。
老蚌顯然是有什麼不好的回憶,讓他對大陸上的生靈有強烈的恨意,不過也因爲這個,他們也終於看到了老蚌的本體,不過他們如果有選擇的話更願意不看這具身體,而光明很有先見之明的轉過頭,嫩肉色的皮膚幾乎沒有裸露在外的地方,他們看到的大多還是身上的那些黑灰色的盔甲,那句盔甲棱角分明,上面縱橫交錯的痕跡訴說着他主人的戰鬥史,醜陋的面容加上黑灰色的盔甲,醜的讓人慾嘔。
光明很無奈的看了靜墨一眼,並沒說什麼,法塵卻是眉頭一皺,他聞到了血腥味,這血腥味不光帶着人類的鮮血,海生物那股特有的腥臭味加上種種動物的血液,讓老蚌的身體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你這混蛋到底殺了多少生靈,他們的血液還能保存的如此完好,你的生命就沒有停止過殺戮,你是想將這個世界完全毀滅嗎!”身爲佛陀子的法塵怒髮衝冠,佛門子弟無論是佛宗還是禪宗,他們的理念雖然有所差距,但對人能救就救,儘量不殺生還是相通的,這隻老蚌身上揹着的人命可不止幾百幾千,他身上的血臭味都能將海洋中百里之外的鯊魚吸引過來。
老蚌的掰着自己的手指,貌似很認真的看着他的手指,“你想知道這些啊,我給你算算啊,糟了,這還真有些算不過來,不過這次來這裡的時候順手也就捎了幾座城的小傢伙吧,你難道對這些也有興趣?”老蚌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這個和尚,和尚這個大路上常見的角色他還是稍稍知道些的,而且九子中的佛陀子乃是佛家弟子,那些佛家弟子每個人見了他都想滅了他,看起來眼前這個九子之佛陀也不例外。
“你不是第一個想殺我的光頭,不過我想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老蚌把玩着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串珠子,陰冷的笑道,“他們還都說我的這串珠子拿來給他們做佛珠正好,如果你真的能讓我享受一次,那這串珠子給你陪葬,還有你們也別浪費時間了,都一起上吧,玩了我還得將那個東西破壞了呢。”
光明子身形一動,就要衝上前去,卻被靜墨一把攔住。
還沒等光明子問些什麼,法塵暴怒的聲音就穿到他的耳中,“這個渣滓就讓我一個人收拾就成!你們兩個就在邊上好好看着吧!”
佛陀子法塵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而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法塵,但現在的法塵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沖天的戾氣在他的身體中爆發,他的怒火靜墨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是法塵第一次生這麼大的氣。
“交給他好了,這傢伙總會保持自己清醒的,他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他一般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老蚌警惕的看了看坐在一旁觀看的兩人,笑着對法塵勾了勾手指,由於他的行爲總是很惹和尚恨,而且顯然他對這樣的佛家弟子已經見慣了,他太清楚怎麼挑起佛家弟子的怒火。
看到如一頭憤怒公牛一般的法塵,光明無奈的看了靜墨一眼,“你真的認爲他知道自己在幹嗎麼。”
“這個……我剛不是說了希望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下去救這個大笨蛋!”
不過就當他們還在往戰場上趕得時候,法塵的手上已經不知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丈許長的禪杖,而此時老蚌正在警惕的看着朝他衝來的靜墨兩人,他正在考慮自己是先保命逃開呢,還是拼着受傷將這個被他激怒的大笨蛋弄死呢,一個失去思考能力的尊者,就算他戰鬥力再強,真正強大的尊者也不會將他放在眼中。
咔迸!嘭!……
而就是這個被他當做案板上的肉衝起傷到他,巨大的禪杖毫無保留的轟擊在老蚌的身上,令人驚懼的大力從其上傳來,蓄力憤怒的一擊直接給老蚌身上的盔甲開了個口子,這也只是第一次聲響,而第二次聲響則是從他身上傳出的爆炸聲,法塵的一次攻擊不光是力氣大得驚人,還在老蚌身上留下了一次爆炸的痕跡,而這也不是最爲奇特的,最讓他們兩個感到驚訝的是,這麼強力的攻擊老蚌就算不會接力跑到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也應該被打擊到很遠的地方,眼前的事實讓他們無法理解,老蚌就像是被牢牢吸在法塵的禪杖上。
“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靜墨和光明面面相覷,他們幾乎同時問出了這個答案,強勢的法塵也他們驚異不已。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表示不能理解,他們跟法塵雖然談不上朝夕相處,但同在一屋檐下卻完全不知道法塵到底什麼時候擁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這讓兩人很是無奈,不過也爲他感到高興,現在他們的力量多一分就能多爲這片大陸擔當一些。
老蚌被法塵打懵了,在他的資料裡這個大光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戰力,何況在他殺掉的所有神靈中,人族的僧侶可以說是最好殺掉的,他們總是畏手畏腳,不願殺生,對他這個他們所謂的罪大惡極之人都不能輕下殺手,眼前這個和尚不光是戰力驚人,他和那些僧侶最大的不同就是招招下死手,沒有留有絲毫餘地,在大意中老蚌被壓制。
普通的僧侶乃是佛宗弟子,他們太過慈悲,甚至是愚昧的慈悲,禪宗早被打壓的無法擡頭,他當然沒有見過真正的禪宗弟子,哪一個禪宗弟子不是嫉惡如仇的傢伙,特別是這個佛陀子的禪宗弟子,靜墨和光明不由得爲老蚌默哀,法塵禪杖上不知爲何會附帶火屬性的傷害,而且可以將人黏在其上,一個海洋生物最怕的不就是火?
老蚌現在也是極爲鬱悶,他能感覺得到周圍無盡火焰,而且他也發現了自己不管如何掙扎都難以離開這把並不起眼的禪杖,它的身上被燒得滋滋作響但卻無能爲力,老蚌現在真想把給他提供情報的那人剁吧剁吧吃了,這麼強的一個針對水生物的戰力竟然說是最垃圾的一個,那他算什麼啊,難不成之前跟光明見面的時候光明是玩它來着?
不過能共他想的時間並不充裕,如果再不有所作爲的話,那他真的要被法塵活活燒死了,而此時靜墨也面色古怪的看着光明,這就是他很是推崇的海洋生物,被法塵虐的頭都擡不起來。
光明也有些無奈的看着靜墨,水火不容,水與火的戰鬥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剋制之說,水與火乃是相互剋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形容於水火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被光明如此推崇,老蚌也不是多麼脆弱的一個傢伙,他就算已經被法塵打得皮開肉綻,但這也都只是外傷,他的本體乃是盔甲下的軟體,由於水的保護暫時沒有什麼事,但如果時間稍微長些,那他在裡面被活活烤熟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提在手中的珠子猛然一拋,黑乎乎的珠子砸向法塵,夾帶着恐怖的力量,與此同時,他的雙手交叉,雙目微合,似乎在凝聚力量一般,而法塵又怎麼可能讓他如願,手中禪杖猛烈地砸向珠串,另一隻手上又握着一根烏金色的長棍。
不得不說這隻老蚌殺性如此之強,但他手中的珠子卻又極強的佛性,而法塵看到這串佛珠之後更是雙目充血,惡狠狠的看着老蚌,“我要你死!”
而光明子則不解的看着靜墨,“修羅道的力量你能暫時借給別人?不會是這小子也打算修行修羅道了吧,這不現實啊。”
不光光明子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連靜墨也同樣不明白,他能在法塵的身體內感受到因爲極強的憤怒而產生的戾氣,但他卻也能肯定這並不是修羅道的力量,法塵在這幾天到底做了些什麼?
“你要我死?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老蚌也是怒由心生,一個被譽爲九子戰力最差的傢伙都能將他逼到這種境地,他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