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還真是難走。”靜心有些抱怨的說道,早在剛進山不久就以靜墨變重爲由,把靜墨從懷中放下,讓其自己行走。相對於靜心而言,靜墨走山路可是有些經驗了。早在剛出生的時候就爬了數裡之遙,只是他不記得罷了。兩個月大的時候,每天在村裡村外隨意亂逛。兩個多月的時候回覆稱小狼模樣的他硬生生的走了數百里地纔到達劍宗。這期間的山路不可謂不少。
靜墨在山間蹦蹦跳跳,不時地把周圍的小動物追的四下逃散。眼睛卻不時地瞄了瞄周圍的樹林。若是仔細觀看的話便能看到一雙雙綠油油的燈籠向這邊望來。
靜墨是何等的警覺,再走山路的時候,一路上猛獸不斷,還要不時抓些小動物來充飢。沒有極爲靈敏的感覺,怎麼可能順利穿過,獨自行走數百里可不是單單運氣好那麼簡單。這些都是必不可缺的一些條件。不然,縱使靜墨的運氣再好也會活活餓死在山地中。
靜心當然沒有靜墨那麼好的感覺,她還在一邊哼着小曲快步向山中走去,一邊看着靜墨蹦蹦跳跳的追趕小動物,倒也嘻嘻哈哈沒有意識到任何東西。
再要抵達半山腰的時候,靜心的頭上已經戴上了一個用花朵編成花圈,靜墨的的頭上也當然有一個,靜心還不斷地採摘着地上的花朵。
靜墨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卻開始顯得有些懶洋洋的,靜心以爲他跑累了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靜墨的嘴裡發出了嗚嗚的低吟聲,像是在警告些什麼。與靜墨認識這麼長時間,靜心也沒有發現過靜默竟然會有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吼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令人有些發顫。
靜心正想問問靜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眼前卻跳出了三隻黑灰色的成年狼,他們同樣低吼着。眼中卻有些許畏懼,他們幾乎跟了靜墨一路,靜墨當然也發現他們了,他們只是希望這一人一獸會早些離開,但事與願違,他們已經快今日山腰了,再往前走就是他們的地盤了。他們很清楚,自己的王剛剛易人,必然會找些機會立威,若是這一人一獸進入裡面,他們的王一定不會輕饒他們。他們就將成爲殺雞儆猴中的那隻雞。
雖然他們在眼前這一人一獸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懼意,即便是他們的王也沒有如此令他們恐懼,雖然眼前這一人一獸修爲並沒有他們的王高深。
三隻狼低吼着,“速速離去,速速離去。”當然,靜心是聽不懂的。
“我來只是尋一樣東西,找到我便走。”靜墨笑着說道,一雙眼睛微眯,“把你們的屍體給我,我就走,當然,要完整地屍體。”
“找死!”三頭狼並不像和眼前這一人一獸戰鬥,但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性,何況是本性兇殘的狼族成員呢。
靜墨二話不說致謝衝向前去,利爪上略略代謝金色的光芒。三頭成年狼兩頭撲向靜墨,一頭撲向靜心,靜心的修爲要強於靜墨,但對方如此安排,可見靜墨言語上的刺激還是蠻大的。
兩頭狼撲向靜墨,靜墨卻沒有理會,只是從下撲向攻向靜心的那頭成年狼。靜心此時早已呆滯了,他還沒有真正見識過肉搏戰鬥,有的只是兩隊人利用靈力對轟而已。
利爪輕易地穿過那頭狼柔軟的腹部。那頭狼順勢倒飛了出去,站起來的時候腹部被挖出了一大塊肉,鮮血直流,眼看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別亂來,你們的對手是我!”
若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的話,眼前這些傢伙自然會很輕易看出靜墨想要保護靜心,然後第一時間纏住靜墨控制靜心,獲得戰鬥勝利,可是眼前的狼可不會。狼族聰慧,但狼在戰鬥時不會使用什麼卑劣的手段。而且鮮血在不斷刺激着他們的神經。嗜血的本能已經逐漸壓制住了對眼前這投狼崽的恐懼。
嗷嗚~~眼前的三頭狼仰天大呼。
靜心猛然驚醒,以爲這三頭狼要呼喚同伴,手中一翻,將流雲刀當做暗器直接扔了過去。
一道白影閃過,流雲刀已經噙在他嘴裡,隨意的將流雲刀塗在他的身邊。這白色影子赫然是靜墨。靜墨不滿的瞥了靜心一眼,然後又站在靜心身前,專注的看着眼前這三頭狼。
三頭狼的眼中閃過些許讚賞,他們的年齡比靜墨要大上許多,生活在人類社會上的獸族或多或少會沾染一些卑劣的習性,眼前這隻狼崽並沒有這麼做,說明還是可交,即便現在是敵人,也絕不會阻礙他們對靜墨的讚賞。
靜心不知道這三頭狼在嚎叫什麼,但靜墨可是一清二楚。這三頭狼纔不是在呼喚同伴,而是興奮和本能的釋放。
三頭狼向靜墨撲來,在還有不過十步遠的地方分開三面夾擊靜墨,靜墨不慌不忙的,看着眼前的三頭狼,身體微蜷,這正是夜月教他的防守技巧,之間藍色的光暈在靜墨的身上若隱若現此起彼伏。在防守的同時還不時。或咬或抓上幾下。三狼看着眼前這個烏龜殼,一時都沒了法子。
三打一,圍攻的優勢在此時蕩然無存,靜墨還可以抽些他們的空擋偶爾咬上兩口。靜墨謹記夜月那隻壞老鼠教的課程,只要是打架的時候,永遠盯住一個往死裡頭打,不然一定會吃虧的。剛開始便已受傷的那頭狼此時更加不濟了。一副隨時都有可能到下的樣子。
其餘兩頭狼顯然也看出了靜墨的念頭,無間斷的向靜墨發出攻擊,爲那頭受傷的狼作掩護,讓他退出戰圈。
靜墨雖然拼着受傷還咬了它幾口,但是顯然那頭狼的命是保住了。
三變二,兩頭狼的顯得有些不濟了。
但此時靜墨的情況更糟,他的靈氣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僅剩下的一兩成根本不可能戰勝眼前這兩頭狼。
靜墨一咬牙,買了個小破綻,本就有心不再攻擊僅圍而不攻的兩頭狼自然是不肯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向靜墨的勃頸處咬去。靜墨只是微微側身避過脖頸,一口咬在衝來的兩頭狼中的一頭的肩上,低吟到,
“若不是我嘴下留情,你以爲我咬的會是你的肩頭嗎。還不鬆口!”
那兩頭狼猛地一怔,緩緩鬆開嘴巴。靜墨也放開被咬的那頭狼。感覺着體內不過一成的靈氣,心裡不自覺的有些慶幸,不是這下,最多再有半刻鐘自己必敗。
“我也並不一定與你們爲敵。叫你們的頭目過來見我,在這樣無禮的話,我就弄死你們。”
三頭狼顯得有些猶豫。
“你們想現在就死還是報告你們頭目然後有可能被他一怒之下殺死,自己選吧。”
三頭狼又是掙扎了許久,還是推出一人回去找他們的頭目,另外兩人仍盯着靜墨,靜墨到不作理會。
靜墨現在也不敢恢復,畢竟他聽夜月說過有些較爲高階的獸族可以觀察到遠方,說不定現在就在看着呢。何況旁邊還有兩頭狼在看着呢。
再說了,人家山頭隨便出來三個守山的就能跟自己糾纏,時間長了便只有一死。狼是羣居動物,靜墨可不信山中中層次就只有他們三個,戰鬥力絕對超過眼前這些數倍,也就是說若是山中狼族下來之後那連跑都跑不掉了。現在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會出來。但問題的中心就是靜心,靜心現在任然有些發愣,靜墨在他的旁邊時不時的蹭上兩下。
“靜墨!靜墨!你怎麼傷成這樣啊是不是他們,他們怎麼把你弄成這樣的?我,我……”約莫半刻鐘的時間,靜心終於反應過來了。一反應過來便看到靜墨身上傷痕累累的,也不管是不是有血便將靜墨抱在懷裡。說着便要衝過去跟那兩頭狼幹上一架,他還沒有想到爲什麼三頭狼會變成兩頭狼。
靜墨在靜心的懷裡蹭了兩下,靜心低頭一看,靜墨正對着自己搖了搖頭。靜心又看了看那邊的兩頭狼,看見靜墨沒有吃虧纔有些冷靜。
靜心小腦袋飛速的轉了轉。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走人,但現在靜心無法知曉他心中的想法,一旦強行拉走她的話,兩匹狼一定會有所動。而靜心那時僅是一個累贅,自己的靈力只剩下一成不到根本無法與兩匹狼相抗衡,況且若是狼頭目真的較爲強悍的話那逃走不正代表心怯,人家一追擊,那就沒有一絲生還的可能了。權衡利弊之後,靜墨還是選擇了靜觀其變,雖然這樣也是九死一生。
靜墨只是漏算了靜心的力量,爲何白老放心這一人一獸獨自走進這有一頭較爲強悍的狼王的地方呢?
靜心的修爲本就比靜墨高得多,劍宗好壞也是這一帶最好的宗門了,進入這裡的沒幾把刷子怎有能夠立足,何況靜心這個藥殿的驕女呢?
就在靜墨剛剛打定心思的時候在百米開外忽然感覺到一股可怕的氣息正在接近。而百米外的叢林也瞬息沙沙作響,聲音如此之大,但卻在這之前沒有一絲聲響,令人好不奇怪。
靜心此時完全恢復過來,掃了下週圍的環境,較大的戰鬥她也參與了數次,不過與獸族的戰鬥他倒是一次都沒有碰到過,也可以說是碰到了宗里人不讓他參加罷了。再加上靜墨竟然奪去他的流雲刀扔到地上,着實令他驚得不輕。
“而爲貴客既然來我這兒做客,爲何不上來一聚,爲難手下人可不好啊。”一聲嘹亮的狼嚎聲從山林間傳出。狼王應聲而出,狼王通體呈黑褐色,皮毛光亮,無一絲雜毛。體型約是剛纔見得那三頭狼的二倍左右,倒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靜心雖然聽不懂,但靜默聽得清清楚楚。
“我們倒想直接到您那兒去,但你的孩兒太沒禮貌了,竟把我等堵在山外,這又是哪方的待客之道啊?”
“兄弟說笑了,既然來了,那就上來吧。來我這喝一杯如何。”
“當然。不過我這位朋友不懂獸語,請問兄臺可否告知一二。”
“那是自然。”狼頭目兩隻前爪離地,脣向內收去,一身皮毛化爲一身黑褐色大衣。倒也不失爲一個俊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