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坦克五營發動全營的官兵自力更生,苦幹巧幹了二十天,通過自己的智慧和雙手,終於將營區徹底的煥發出了青春的氣息。看到那一排排長着嫩葉的小樹,一塊塊生機勃勃的草地,一條條鋪着五角星圖案的鵝卵石小路,連隊的官兵看了以後,都不禁喜上眉梢,心情格外的舒暢。
爲了讓戰士們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營長毛元虎決定“五一”節吃的更好一些,決定多殺幾頭豬,從而改善一下戰士們的伙食。就這樣,李爲所在的八連就響應營部的命令,司連長和杜兵就決定殺一頭大肥豬,於是就安排三排在今天上午完成這個任務。
司德成連長在早飯後就親自安排劉排長:你們排裡出公差到豬圈裡捆上豬以後,直接送到後勤的副食品基地去,經過生豬檢測合格以後,再送到專門殺豬的屠宰間進行宰殺,然後把豬肉再用板車運回來。他還再三的照應劉排長,一定要把豬內臟和豬下水給帶回來,這可是下酒的好菜,不能白白便宜了後勤的那幾個小子。
部隊各個連隊養的豬,是不能自行私自宰殺處理的,這是鐵的紀律。這主要是爲了廣大官兵的身體健康,萬一這豬要是生病了,又被大家給誤吃了,就會造成大面積的非戰鬥減員,那對部隊造成的損失是難以估計的。
李爲一聽到要去抓豬,就自告奮勇的舉手了,劉排長就派排裡的另一個老兵徐紅兵帶着李爲,就這樣,三個人就出發了。
一路上,老徐就拿他開着玩笑說:“這一會兒就到豬圈了,你見那長一條辮子的,就不能有什麼壞想法啊!這豬是你捉,還是我捉啊?要是你能把豬趕出豬圈,並給用繩子把四個蹄都捆好了,這拖到副食品基的的活就我幹了!要是,你不能......”。
“行啊,徐班長你就瞧好吧!我一定把這豬給治的服服貼貼的!”李爲滿不在乎的說着,劉排長看着他們不停的說笑着,心裡也非常高興。
豬圈就是三排菜地的附近,李爲緊跟上排長的腳步,左一轉右一轉的就來到了地頭。他一看,這個豬圈起的還真是不錯,從外面看有三大間,都是用山石加磚頭,外牆都是用水泥給抹平的。
不一會兒,他們就進了豬圈,這時從裡面的第一個房間裡轉出來一個老兵,他緊走兩步,對着劉排長敬了一個禮,大聲的喊道:“排長好!”
“啊,你好!這段時間辛苦了!”
“李爲,來!我給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八連的大功臣,養豬的狀元陳志國班長”。
“陳班長好!”
“你就是那個新兵連彙報演出的李爲啊!好傢伙,長的可真秀氣!”就這樣,幾個人不停的相互間打着招呼。
李爲在陳班長的帶領下,繼續着裡走裡,劉排長和徐紅兵就在豬圈的外面等着他把豬從裡面趕出來,再說這裡面的味道可是挺大的,人待的時候長了,就會感到鼻子吃不消,這養豬的環境還真是不怎好。
一般肯在這艱苦的環境裡堅持工作下去的,都是準備報考軍校的戰士。因爲你在連隊要參加日常的訓練和工作,根本就沒有時間給你複習文化知識。
而到了這裡,只要把豬養好了,這剩餘的時間就全部由你自已安排了。
當然了,這每天早上、中午、晚上的點名都是必須參加的,不然就全部失控了,如果聽到緊急集合那也是要出動的。所以,這養豬在部隊可是一個”美差“,並不是一般的人就能夠幹到的。
李爲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步一步的小心的跟在陳志國的後面,來到了最裡間的大豬圈。
他四下一看,這豬圈打掃的還是比較衛生的,圈外面的小路上沒有一點豬的黃白之物。圈裡的幾頭豬睡在泥土地上面,因爲這水泥地太硬了,不方便給豬活動活動,四下裡也是乾乾淨淨的。
陳志國打開了豬門,他守在門外說道:“李爲,你進去吧,挑一頭大的趕出來就行了!小心點,給!拿着這根木棍好趕!”
說話間,李爲就接過了陳班長手的長木棍走了進去,他小心的踩在地上,四個裡張望了一下,這個豬圈裡足有十幾頭豬,有白色的、黑色的、還有花色的,它們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在大口吞食、還有的在慢悠悠轉着。
他看上了最裡面的一隻塊頭最大的大肥豬,黑乎乎的,一看就是膘肥體壯的,看樣子中有二百多斤吧!好傢伙,正躺在泥土地上,懶洋洋的睡大覺,完全不知道“今天就是它明年的奠日了!”
李爲緩緩的接近了它,小心的用木棍子捅了捅它,結果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的手上就不由的加大了力度,大黑豬被驚醒了,它憤怒的盯着這個人。李爲也不含糊,還是用木棍不停的敲打着它,嘴裡還不停的喊着“走啊!啊!......”
這大黑豬根本沒有理他,又趴下睡了。李爲不由的火冒三丈,“小樣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他當頭一棍正擊中豬頭,這頭大黑豬頓時變得無比的狂燥,向着他就竄了過來,其它的豬也是一擁而上,紛紛張開了自己的大嘴,露出裡面長長的獠牙,它們可是深深的記得,以前只要是出了這個豬圈的“兄弟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一看之下,他是隻得直得扔掉木棍就跑了出來,這自己光空有一身內家功夫,也不能是一掌就把就頭肥豬給拍死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要受到處分了,另外這個自己也根本解釋不清楚這個死因啊?自己就是說出來,這個別人也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出了豬圈就趕緊把門給關上了,他氣乎乎的對陳班長說:“啊!班長,你這裡的豬怎麼還咬人啊!我,我肯定是不行了,你去喊徐班長來吧!”
陳志國聽了哈哈一笑道:“謝謝你送給我的一箱子啤酒,這老徐今年終於輸了!”
他不由得一陣的發愣,感情這新兵乾的每一件事,老兵們都會抓住機會就來一次“智力比賽”啊!
徐紅兵不停的搖着頭,嘴裡嘟嘟着:“看走眼了,真是看走眼了!”
手裡還拿着一把新鐵鍬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鑽進了豬圈,他也一眼看中了那頭塊頭最大的大黑豬,走上去就瞄準“目標”用鐵鍬猛拍了起來,把輸酒的怨氣都發到了它的身上了。
好傢伙!這“黑老大”被突然襲擊了,它分不清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得就站了起來。旁邊的羣豬也上來了,這時陳志國也進來了,他手拿着長木棍一陣的瘋狂亂舞,打的那些大豬是“節節敗退”。
趁着這個機會,徐紅兵一路狂拍狂趕,終於把這頭“傷痕累累”的大黑豬順着豬圈外面的小路給趕出了豬舍,來到了門外。劉排長一看這豬就這樣出來了,趕緊用腳使勁的一蹬,這豬頓時應聲就摔倒了。
徐紅兵又趕緊用鐵鍬在豬頭上一連拍了幾下,打的這頭大黑豬都快要暈死過去了。趁着這個機會,陳志國壓在豬身上,趕緊用麻繩給把這豬的四蹄給牢牢的捆住了。
不一會兒,這黑豬就被四個人給擡上了鋪着麻袋的板車,主要是怕這豬在路上隨車大小便,把這車給搞髒了,回來以後也是白白的增加自己工作量,還要洗板車了。
大黑豬就這樣不甘心的踏上了它的“不歸路”,李爲沒能完成抓豬的任務,所以這推車的“好事情”就只有他去做了。
他目睹了剛纔抓豬的整個過程,看的瞠目結舌,原來這樣野蠻的搞也是可以的啊!看樣子,自己是又學到一個本領了,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對豬那麼“溫柔”了!可是現在已經悔之晚已了。
一路上,李爲慢慢的推着車,不一會兒就出了坦克五營的山口,正當他們坐下準備休息一下,再往山下出發的時候。這時,王春芳從北邊的山路上竄了出來,後面還有2個老鄉!速度非常快!李爲看了之下,不由嚇的頭上冷汗是直冒,這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了吧!
不一會兒,王春芳就來到了三個人的面前。只見小芳對着劉排長哭喊道:“首長,請您救一下我老爹吧,他肚子疼的不行了,在家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和叔叔就馬上把他背出來了,正準備上你們的衛生隊給看一下呢!”
“好的,小姑娘!你不要急,正好我們有輛板車,可以馬上推你老爹去到衛生隊去救治!”說話間,排長和大家趕緊把大黑豬給擡了下來,然後把那髒的**袋也給扯了下來。
這時板車上乾乾淨淨的,李爲又把自己身的上衣給脫了下來,鋪在了車裡。大家又七手八腳的把王老爹給擡上了板車,李爲不由分說的就搶着推着車把,風風火火的就下山了,小芳和叔叔在後面是一路的跟着,這時劉排長也跟了上來。
一路上,三個大男人輪流的加快速度的推着,在山道里只聽到王老爹不停的呼喊疼痛聲和推車人的大口喘氣聲,不到一個小時左,他們就來到團裡的衛生隊。
劉排長就熟門熟路的找到衛生隊的中校馬隊長,後來李爲才知道,這可一個老軍醫了,有着豐富的行醫經驗,幾十年來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了!
經過檢查,馬隊長確定是急性闌尾炎,還好送來的比較及時,這晚了就不好說了!需要馬上手術。就這樣,不一會兒,王老爹就被推進了手術室,由馬隊長親自主刀。
李爲小聲的安慰着小芳,再三讓她不要緊張後,就站到自己排長的身邊,他可不能讓排長髮現任何的一絲“蛛絲馬跡”。好在小芳的叔叔非常的懂事,再三的感謝了劉排長和李爲,並請他們一定要留下姓名,以後也好讓王老爹去感謝他們。
排長說什麼也不肯,還再三的安慰他們,要安心在衛生隊治療,就是開過刀了,也要留下住幾天院再觀察一段間,然後就拉着李爲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