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鬧事者的方芸,最後肯定是跑不了的,在李爲的直接命令下,他“厚着臉”背上已然喝的爛醉如泥的黃正渠,隨着大家出了酒店後也就開車送回新房去了。
等到了東城區紅楓灣的小區,在黃家親友們的極力勸說下,這小子終於是傻傻的笑着“提前解放”了,再也不用整夜去照顧黃秘書。
想來人家說的也是挺有理的,人家小倆口的新婚洞房之夜,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夜矗在裡面算什麼啊?方芸這樣想着,也就樂呵呵的離開了。
看着躺在牀上喝的有些人事不醒的心上人,藍菊怡真是愛恨交加,就今天晚上這麼大的場子,又是兩個人的新婚之夜,這小子居然是說醉就倒了,而且還是當着一衆市委主要領導,以及雙方親友們的面,這可讓她可情以何堪啊!
旅遊局大大小小的領導和同事們,在知道了自已新郎的身份後,對她的態度那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彎,就今天晚上這般的隆重熱鬧,怕是來赴宴前所有的人,都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興許就是衝着李市長的面子,局長葛雲濤在自己原本一個月的婚假上,愣是堅持着讓她再多休息一個月,還說什麼工資獎金照發,年底評比不誤,勞模先進都有,看着喝得滿面紅光的頂頭上司,藍菊怡也就只有先應承了下來,至於這酒話最後對兌不對兌,她也是不怎麼在意的。
就在她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看到自家男人猛的從牀上翻身坐了起來,隨即就是張嘴嚷嚷着要喝水,好在臥室裡早就提前備好了涼茶,這下讓黃正渠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個痛快,然後就又直接倒下矇頭呼呼大睡了起來,這讓藍菊怡看了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好在進小區時候,黃正渠就已在樓下連着狂吐子一大氣,這上樓以後,倒是沒有再鬧騰過了,興許是在之前就吐了一個乾淨吧!就這樣到了下半夜,也就是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藍菊怡眼看着自家男人已經是沒有事情了,這才上牀就寢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十點,黃正渠在起牀以後,頓時就當場傻掉了,他記得昨晚自己好像是喝高了,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後面的事情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當場出了一把“大洋相”了。
當着新婚妻子的面,他趕緊就做了最最有力的保證,自然是以後外出再也不亂喝酒了!看到丈夫的認錯態度較爲誠懇,藍菊怡也就原諒了他這一回,只是再次申明下不爲例。
抓緊時間洗漱後,重新換上一身西服的黃正渠,就帶着貌美如花的愛人出了門,在小區的門口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後,就向着籃家出發了。
回女方孃家後,這對小倆口又是受到了如同衆星捧月般的隆重接待,現在這藍佑根、徐香芳是怎麼看這個女婿怎麼順眼,不但所有的俗禮都免了,而且家中的長輩們,更是主動放低了身段,都是非常和氣的陪着小倆口說着話。
看到大家如此的盛情後,這黃正渠又豈有不知這裡面的門道,看來自己這個市長秘書的身份,在外人的眼裡還真是有些高不可攀的,想來也是的,這平常人家的,平時裡哪有見過市長大人和一衆常委們真容的。
趁着這個高興勁,老丈人的二弟藍興幹就直接開口道:“本來今天是你們小倆口回門的好日子,我這個做長輩的,是不應該給你們找麻煩的。”
“只是家裡的孩子也大學畢業快兩年了,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既然正渠在李市長身邊工作着,想必這路子還是比較多的,比不得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個忙啊!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先讓這小子有個事情先做起來就行了,至於正式還是臨時的,眼下都不是重要的。”
說完他就眼巴巴的緊瞅着黃正渠了,就在這番話落地後,屋子裡原本熱鬧的氣氛就有些冷清了下來,就藍興幹說的這些話,也就是大家此時都想要表達的主要意思,於是一衆人等也就都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黃正渠。
沉吟了半晌後,黃正渠這纔開口道:“本來這自家的事情,照理我是應該多些出力的。只是眼下海州的局面,想必大家也是知道的,自從鈕書記上了省城去養病,就剩下李市長一個人獨力支撐着大局了。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我還是暫時不能給市長找煩麻的。至於說到找工作的事情,我會放在心上的,只是大話不敢多說什麼保證之類的,但我會用心去辦的,不知道我這樣的回答,二叔,你看還行嗎?”
在說出這番話前,黃正渠可是在心裡反覆合計了好幾次,在和藍菊怡結婚後,他就想到了早早晚晚的都會了“這一出”,只是沒有想到在回門的當天就有人搶先說了出來。
不管是藍家人,還是自家的親友,還有門前屋後的街坊四鄰們,如果自己不能堅持組織原則,隨口亂應承許諾的話,只怕日後會是煩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既然不能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他也就只有先做到“獨善其身”了。
對於黃正渠這個有些模棱兩可的回答,藍爲幹還真是打心眼裡有些不滿意,怎奈何這是求人的事情,也就由不着自己樂意不樂意了,當下他也就只有先行謝過了!
聽着自家男人處理的還算穩妥,藍菊怡原本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中午用過的家裡精心準備的當地酒席後,她也就朝着愛人一使眼神,小倆口也就抓緊時間離開了藍家,出了門就在路邊又攔了輛出租車,一路又回到紅楓灣小區的家中。
當天的晚上,黃正渠終算是補上了昨夜新婚的遺憾,極盡溫柔的和新婚的妻子“補上了一課”,只是這“功課”做得實在有些是蜻蜓點水般的短暫。
對於自己腹中這個孩子,藍菊怡可是十足的寶貝着了,眼下兩個多月的身孕那可是個危險期,她可不想因爲一時的承歡後出現任何的意外情況。
爲了以後的長久幸福着想,黃正渠也就只有強制忍下心頭的燥動了,一連在家中待了幾天後,他看着如同水蜜桃般成熟誘人的佳人,只能是欣賞而不能“吃到肚裡去”,真真是讓才嚐了兩個月“肉味”的他是有些坐立不寧。
有時到了夜晚,新婚的小倆口時有情到濃處,黃正渠更是不敢於越雷池最後一步,這樣的新婚日子,也實在是讓人過的太煩心了!
就這樣好不容易在家中堅持了一個星期後,黃正渠也就說服妻子,主動提前結束了自己的婚假,屁顛顛的又跑到市**去上班了。
看到這小子這麼快就提前上崗,李爲看到眼裡,雖說嘴上是批評了幾句,但還是高興在心裡的。目前正是自己的用人之際,如果小黃同志正兒八經的休上一個月的婚假,還真是會耽誤這邊的工作,這幾天都是**辦秘書長陳來秀在自己這邊堅持着“門面”,忙裡忙亂的做着秘書的工作。看到黃正渠來了以後,這位陳秘書長不禁也是鬆了一口氣,當下在囑咐了幾句後也就離開了。
眼下就有一個難題擺在了李爲的面前。
原來就在昨天上午他到辦公室後,市政協的主席倪志爲就專程前來找他談心來了。對於這個早年前做到海州市長的老同志,李爲還真是打心眼裡滿懷敬意的,雖說人家現在到了二線,但怎麼着也還是市裡的領導啊!
一番上茶的客氣話說下後,這位倪主席就直搗西牆的說明了來意,他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內部可靠消息,說是市委書記鈕圖新就算是省城養好了病,以後也不會再來海州任職了,說是上面有意讓他提前到省人大去任副主任。
在這個前提之下,鈕書記原先一直乘坐的紅旗轎車就不能老是空閒不用了,現在他們那邊也正是需要用車的時候,原來那輛老式桑塔納時不時的就經常“罷工”,很是影響政協方面的工作,言下之意,就是讓李爲把紅旗轎車劃到他們政協去使用,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對於這位倪主席的這番要求,李爲沒有敢於冒然答應,只說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就算是沒有鈕書記不回來這件事,市委市**對政協那邊的工作,也是要做到大力支持的,有困難嘛,自然是要向組織上提出來的。
送走了倪志爲後,沒有多長的時間,市人大的主任陳來勇又是笑哈哈的走了進來,他的一番來意和說辭,自然是與前腳剛走的政協倪主席是一模一樣的,也是瞄上了那輛空閒下來的紅旗轎車,說是自己是第一次開口,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給個面子。
李爲聽了以後,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哪跟哪兒,自己怎麼就沒有聽到過這樣的風聲?就算是鈕圖新以後不做這個市委書記了,那以後新來的書記就不用了,再說自己還沒有打這個如意算盤,這兩位倒好,一個人大主任,一個政協主席都是提前要預定下了。
心裡盤算了一番後,李爲也就開口道:“既然您這麼信任我這個市長,我也不好拂了您老人家的面子。只是這是鈕書記的車子,不管他回不回來,暫時我還是無權動用和分配的。也罷,爲了支持市人大的工作,在年前的時候,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搞來一輛新車送到您手上,您看,我先這樣解決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