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一向反應靈敏的何一標也沒有預感到危險在一步步向他們靠近。他和劉豹幾乎不敢出門,因爲,這裡是邊防小鎮出門必被警察盤查,所以,他倆除了吃飯外都呆在賓館房間裡,靜候阿森派人來接他們。
何一標他們入住的是小鎮上最好的賓館,住宿樓共有八層,沒電梯。他倆住六樓一個拐角處緊鄰的兩個標房間裡,房間裡設施計較簡陋,算是何一標出道以來住過的“最差”房間。但這裡依山傍水空氣好,非常安靜。何一標不知是出逃過於緊張、辛苦,還是來這裡後心情放鬆,也或許是這裡負氧離子含量高,令他“醉氧”。這兩天他睡眠特別好,晚上很早就能入睡,白天也是倒牀就睡,一睡就是兩三小時。
專案組認真吸取在T國抓捕曹波濤的教訓,此行派了四位受過專門訓練的紀檢幹部會同當地警方一起部署行動計劃,警方派出了十餘名荷槍實彈的武裝警察配合行動。
專案組和警察一到賓館就將大門和大堂封鎖起來,這樣何一標插翅難飛。
然而,世間之事總有巧合伴隨。就在這個賓館裡,一場巨大的DP交易正在何一標他們房間的下一層進行。交易雙方都聚集了衆多亡命之徒。
當兩名專案組成員帶領四名武裝警察上到四樓樓梯口時,正好與兩名DP交易把風放哨人員相遇,警察見二人持有武器,果斷將其擊斃。瞬間引出二十多名亡命之徒的反撲,警察趕緊退守到大堂與D販們對峙。
何一標在睡夢中被槍聲、吵鬧聲驚醒,正不知所措時,傳來急迫的敲門聲。他透過貓眼一看是劉豹,趕緊開門將劉豹放了進來。
“老大,不好了!警察把大樓封鎖了。”劉豹進屋,將房間門上能用來鎖門的都用上。剛一轉身,身後又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嚇得劉豹跳了起來。
何一標“噓”地做了個深呼吸,平靜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從貓眼往外看去,見一個瘦小個頭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站在他們房門外東張西望。
何一標問:“誰呀?”
“何先生嗎?我是森哥派來接你們出境的。快開門!”瘦小個男人將頭貼在門上對何一標說。
何一標開門放他進屋。
“請問您就是何一標,何先生?”瘦小個子男人很機警,用眼睛快速掃視了一下房間對何一標道。
“對,我是何一標。你是?”何一標回答後反問。
小個子並沒有馬上回答何一標,而是對劉豹說:“那你一定是森哥的朋友劉豹。豹哥嘍!”
劉豹點頭:“是。”
這時,小個子纔回答何一標的問話,自我介紹:“我叫張飛,是T國森哥手下。森哥叫我來接二位。”
何一標連忙問:“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飛神秘地說:“爲你們而來,卻有替死鬼幫你們擋駕。”
原來,張飛剛進入賓館上到一樓,專案組和警察就衝進酒店封鎖了大堂。他聽見警察在問大堂經理何一標“任長順”住店情況,知道大事不妙。想趕緊上樓通知他們。但這時警察也開始上樓,警察與張飛僅相隔兩層樓的距離。於是,便加快腳步上樓,當他上到五樓時,見有兩人在五樓通道里“站崗”,知道里面有非法交易,便靈機一動,小聲喊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隨後躲上了七樓觀察。
通道里爲DP交易把風放哨的兩人聽見有喊“警察來了”,就跑到樓梯口想看個究竟。結果,剛到樓梯口就與警察正面相遇。倉促中,兩人想拔槍,立馬被警察擊斃。
這樣,纔有了後來警察與匪徒們的對峙;才爲張飛爭取了時間向何一標、劉豹通風報信。
情況大致都清楚了。何一標打心眼裡佩服張飛的膽識,感激地說道:“一標十分佩服兄弟過人的膽識,但現在警察把這個樓圍得像‘鐵桶’,我們怎麼出得去?”
張飛很聰明,腦袋反映很快。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層樓住的人多不多?”
何一標搖頭表示不知道,劉豹則回答:“多。應該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吧。”
何一標這兩天貪睡,而劉豹沒事,又不能出去亂跑,所以,只好在賓館範圍內瞎逛,對周邊的情況有一些瞭解。
“那就好!”張飛見兩人不明白,繼續解釋道:“D販在五樓抓了些住客當人質,將五樓的兩個樓梯間堵上了,估計警察也無法進行強攻。現在是下午四點鐘了,如果能拖到晚上,到時我們再製造點小混亂,讓六、七、八樓的人都動起來,看能不能跟着混出去。外面接應的人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何一標想了想,也認爲,目前這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了。一切聽天由命吧!
何一標、劉豹留在房間裡收拾準備逃跑出境的行裝,主要是還有二百多萬現金在身上。
張飛冒着危險,出去打探情況,尋找更好的,能幫他兩逃脫的方法……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在賓館大樓內瀰漫。
張飛不知啥時候換上了賓館工作服溜進房間,手裡還抱着兩套扔在牀上,說道:“快換上,我們得走了。警察的談判專家好像已經說服了D販投降,他們馬上要來搜查房間。”
何一標、劉豹趕緊換上工作服,跟隨張飛從管道檢修井一層層往下滑。 滑到底樓後,張飛叫他兩躲進衛生間。自己則大搖大擺到大堂溜達了一圈,見所有警察都將警力和注意力集中在底樓兩個樓梯口,大門口僅留有兩個戰士值守,準出不準進。張飛趕緊鑽進衛生間,順手分給何一標、劉豹廁所清掃工具,叫他兩拿着跟着他走出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