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鈞和從國公府回來之後,跟雲染交代一下,讓她放心,又道:“我已經託了朋友打聽房子的事情,有了消息再跟你說,我還回寺裡去,有事情就給爹爹寫信,別委屈了自己。”
雲染連連點頭,“爹爹放心就是,我都知道,我已經給大伯母去了信,問她上京的事兒,房子買下來,也得收拾整理,添置傢俬,還要買些僕婦,我得先問過大伯母的意思才成。”
顧鈞和連連點頭,“這些事情就麻煩你了,我跟明伯說了,讓他聽你的差遣。”
父女倆商量一番,等到顧繁下了學堂,一家人一起吃了個飯,顧鈞和又急匆匆的趕回了大昭寺苦讀。
顧繁抱着姐姐的胳膊,眼眶紅紅的,雲染就摸摸他的腦袋,“我給你做了好吃的,咱們去廚房看看。”
聽着有好吃的,顧繁就有了幾分開心。
真是個孩子。
半月之後,雲染就接到了大伯母的回信,跟她的性子很像,回信言簡意賅。
家裡的僕從只會帶幾房信得過的入京,其餘的粗使灑掃丫頭小廝,還要從京城買。又說家裡的傢俱也讓雲染費心,因爲全家都要來,所以傢俱也是個大數目。
大到牀榻衣櫥,小到凳子托盤,更不要說鍋碗瓢勺之類的小件。
信裡還說,大伯母會跟大堂兄先走一步進京張羅這些瑣事,大伯跟顧哲顧蓁會慢一步,押着家裡的東西隨後。
好事成雙,沒過幾天,顧鈞和那邊來消息,就跟她們隔着一條衚衕的雙榆衚衕,原國子監司業大人外放,家裡的宅子要賣,就被他得了消息先買了下來。
雙榆衚衕的宅子跟陳橋衚衕雲染家的宅子差不多大,算計着大伯母快進京了,她就先讓家裡的幾個粗使婆子,過去先打掃一番。不僅如此,家裡原有的傢俱,那位司業大人也留下了,所以宅子的價格要比市價略高一點。
但是算上全套的傢俱的話,還是很合理的。
又過三日,許氏跟顧孟進京,雲染親自去了城門口相迎。
許氏有些驚訝,沒想到短短時日不見,原先見到她還有些怯懦的雲染,如今倒是行事大方起來。一張容長臉上就帶了幾分笑意,雖然滿臉的疲憊,但是還是輕聲說道:“自從你們走後,你大伯就一直心裡放不下,一直唸叨着。這次好了,你大伯謀了僧錄司左善事的差事,恰逢你爹爹來信問入京的事情,索性就全家都搬來了。”
坐在馬車上,雲染聽了這個消息,驚喜無比,看着許氏就道:“那以後大伯就成了京官了?”
許氏含蓄的笑了笑,雲染連忙開口恭喜。
外官跟京官相比,相同的等級,京官就要高一頭。
雲染雙眼亮晶晶的,就道:“雙榆衚衕那邊的宅子只等着大伯母來了最後定章程,如今還是先去陳橋衚衕住下,那邊東西都是全的。”
許氏聽着暈染安排的合理得當,心裡也鬆了口氣,人逢喜事精神爽,難得調侃一句,“那就擾你們的清淨了。”
“瞧您說的,等您住進來,我跟弟弟少不得要麻煩大伯母,到時候您可不能嫌我們煩纔是。”
“那是不能,對了,你爹爹信中還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晚上你跟我說道說道。我們家的姑娘,就算是一筆的顧字,也沒有別人自作主張拿出去說嘴的道理。”
看着許氏一臉的怒意,雲染心裡熱騰騰的。
舟車勞頓的,原以爲怎麼也得休息一天,纔會說這件事情,不想來了就管上了。
這一刻,雲染真的有種鬆口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