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臘月,過年的氣氛就越來越濃。
今年以爲滇西的事情,司空穆晟封筆晚了兩日,等到他封筆之後,沒幾日就要過年了。
除夕羣臣盛宴,雲染這個懷了孕的皇后,自然是受人矚目。而被司空穆晟親自帶在身邊的司空瑜,更是被衆人圍觀。
司空穆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兒子,雲染有了身孕受不得累,於是穆逸就被司空穆晟臨時抓包,把司空瑜往大兒子懷裡一塞,玩去吧。
於是大家就看到了從穆逸背上再也不肯下來的司空瑜,一口一個哥哥叫的軟濃濃的,聽着都令人心化了。
穆逸抱着弟弟喜歡的不得了,帶着弟弟去了外殿龍梟衛那一羣人。
不知道是不是司空穆晟特意要爲穆逸樹立威信的緣故,今歲除夕盛宴,特意命人在外殿給龍梟衛加了一桌宴席。
雖然是在外殿,但是這樣的恩榮,卻令人相信在皇上的心裡,穆逸就算是養子,那也是分量極重的養子,又佔了大皇子的名號,可見喜愛。
現在皇帝把小兒子往大兒子懷裡一塞,就不管了。
不少朝臣跟命婦,都想要看看皇后娘娘有什麼反應。
結果皇后只是笑着叮囑一句,“別總鬧你哥哥,去玩吧。”
皇后是真的信任大皇子啊,眼睛都不眨的把親兒子交了出去。
然後,等到大家看到賴在哥哥身上不下來的二皇子後,就明白了爲什麼皇后叮囑那麼一句了。
這哥倆感情真好。
今年能到皇后跟前有個座位的人,除了顧家、許家、焦家以及三王家等人之外,又加入了個新鮮的面孔。
滇西侯夫人帶着長女也到了。
京都裡勳貴這麼多,不可能人人都有榮幸在皇后面前露臉,所以每年過年能在皇后面前出現的人,哪怕是在末座,那也是極有臉面的事情。
滇西侯進京敘職,皇帝特意留他在京都過年,因此滇西侯夫人今年就有了個座兒。
瞧着滇西侯夫人的女兒也能得了個座兒,大家的心裡活泛開了。
都知道這位滇西侯的掌上明珠是回來嫁人的,倒是沒想到滇西侯在皇上那裡這麼有面子,居然還能給女兒求來這樣的體面。
能在皇后面前站一站,若是運氣好能得皇后一句稱讚,這婚事自然就不愁了。
而此時,雲染也還真的把羅舜英叫到跟前去,笑着與她說話。
出人意料的這個羅家姑娘雖然膚色比不得京都的貴女白皙,卻透着健康的活力,一雙眼睛黑黢黢的,言行舉止間頗爲爽朗。
說話的聲音也很響亮,不知道哪家的夫人低聲輕笑,引着衆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名門淑女,說話自然是輕聲細氣的纔好,這般的大嗓門,的確是令人驚訝。
雲染就看到羅舜英的臉色微微透着幾分紅色,但是卻依舊能坐在那裡安穩如鬆。可見是個很要強的姑娘,這個時候能不羞不臊,還能挺直脊樑,就這份膽氣都能令人喜歡。
雲染越看越喜歡。
這樣的女子,也能制住焦硯聲那猴子般的性子。 Wωω¸т tκa n¸C〇
羅舜英也有些意外,皇后居然待她這麼親切,並不因爲她嗓門高而心生厭惡,心裡的那點擔心慢慢的放下來。打起精神與皇后回話,不敢有絲毫的輕慢。
別人都沒看出什麼不同來,畢竟現在皇上打算對滇西用兵,滇西大將軍滇西侯就是個最關鍵的人物。
現在皇后待滇西侯夫人跟女兒親近,估計也是因爲滇西的原因,所以壓根就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
畢竟今晚的盛宴上,皇帝在前殿與羣臣同歡,後宮雲染跟太后與命婦們交談。
今晚上,雲染還特意讓後宮的嬪妃們出來落座,給足了顏面,並且還讓孃家在京都的夫人們,能與自己的女兒私下裡說說話,可以說的上是十分的寬容了。
現在後宮因爲秋狩歸來恩裳,提了位份的董嬪最爲受關注。
這位又是太后孃家的人,董夫人坐在席位上,都覺得面上有光,言語之間難免有些洋洋得意。
雲染遠遠的看着,心裡冷笑一聲,這真是個蠢的。
這種時候,不知道低調做人,還這樣出風頭,也不想想自己又不是董嬪的親孃,不過是同族的嬸孃而已。若不是董嬪的父親沒有官職在身,其母沒有夫人之名,董家進宮的人可就要換一換了。
想到這裡,雲染忽而就想到了一件事情,董嬪上回替她背了一回鍋,這份情自己總是要換回去的。
現在她知道怎麼辦了。
太后臉上的神色今日十分的高興,畢竟董嬪的風光,也是代表着她這個太后的榮光。
林書薇站在皇后身後服侍,自打年前將秋禾她們嫁出去後,關雎宮裡就是以樑嬤嬤與她爲首了。
樑嬤嬤果然收了她做乾女兒,如此一來,她跟秋禾也算是乾姐妹了。
那天做了認親的儀式之後,她才忽然有了對這個陌生的時空一種歸屬感。
雲染並未到宴會的最後一刻離開,以前退席半個時辰,她有身孕在身,大家自然是都理解的。
到時離開的時候,穆逸抱着睡着的司空瑜回來了,就順道一起把弟弟跟母后送回關雎宮。
雲染路上就對穆逸說道:“你年紀也到了開始說親的時候了,若是新衣哪家的姑娘,你偷偷來告訴我,母后替你掌掌眼。”
被戲謔一番的穆逸幾乎是落荒而逃,半大的小夥子,頭一次聽着母后說起以後妻子,臉紅如血。
他心裡想的婚姻,應該是像是父皇跟母后這樣的,心心相印,榮辱與共。
只是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遇上那樣的一個人。
雲染換下了華麗的鳳袍,摘下鳳冠,整個人就覺得身上頓時一輕,看着林書薇進來,就問道:“瑜兒那裡安頓好了?”
“娘娘放心,二皇子已經睡着了,奶孃守着呢。”林書薇身後跟着宮女端着銅盆跟熱水進來,伺候皇后泡腳。
雲染看着林書薇就開口問道:“董嬪孃家的事情,你可知道?”
林書薇聞言一愣,就擡起頭看着皇后說道:“奴婢倒是聽董嬪提過一回,娘娘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嘴裡說着,手卻探向銅盆試試水溫,微熱正合適,正要服侍着皇后脫了鞋襪,把腳放了進去。
雲染揮揮手,“這些哪裡用你做,讓小工人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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