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給了司空穆晟聽,又經過他教導自己,算是明白了這裡有的貓膩。
雲染想了想,司空穆晟交代她,這事兒讓她遞個話,她就琢磨着怎麼辦纔好。
太后那邊自打進了宮,就十分消停,雲儀宮那邊也沒什麼動靜,這讓雲染安心不少,大家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的過日子,挺美的。
雲染想了想,自從自己做了皇后之後,第一次召人進宮。
命人去雙榆衚衕跟風車衚衕傳了旨意,請大伯母跟許二夫人進宮。
一早去傳的旨,等到午後見,這中間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準備了。
等到下午未時,二人就進了宮來。
雲染宣人進來,倒是沒在正殿見人,而是去了偏殿,正殿太莊嚴憑生不自在,偏殿裡鬆緩些,適合說話。
許氏跟許二夫人都有些緊張,再見到雲染的時候,只見她一身宮裡常服,帶着笑容看着她們這才輕輕的鬆了口氣。
二人上前行禮,雲染就看着秋禾說道:“把二位夫人快扶起來,自家人無須多禮。”
說着賜了座,雲染命人送上茶來,揮揮手讓殿裡伺候的人退了下去。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她們三個,雲染這纔開口說道:“今日請大伯母跟二舅母來,的確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們說。”
許氏就想到了上回的事情,跟許二夫人不由得對視一眼,二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起來。
這事兒畢竟是許家的事情,許二夫人就看着雲染說道:“娘娘,是不是上回的事情您這裡有眉目了?”
雲染點點頭,看着許二舅母又糾結又擔憂又緊張地樣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若是許二夫人是那賣女求榮的人,這樣的事情她跟本都不會管。
正是因爲她不是,而她跟許朝英關係也不錯,這才伸手幫一幫。
雲染自然不會把這頭的干係說得清楚明白,司空穆晟講給她聽,那時因爲相信自己,而她不能隨意往外說。
“二舅母不用擔心,這婚事應該是出不了紕漏,您回去給二舅舅帶句話,就說讓英家下聘就好,聘禮需用心些纔好。”
許二夫人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但是她是個聰明人,瞧着雲染不直言,就知道這裡頭的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
知道這門婚事無礙,許二夫人這才歡天喜地的笑了起來,“阿彌陀佛,這可真是一件喜事,娘娘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可真是要愁白了頭。”
娘娘開了這個口,必然是皇上那邊允許的,豈能不開心。
“二舅母慈母心腸,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眼下大家都好,這自然是件喜事。”雲染就笑着說道,“我聽大伯母說,嘉表哥要成親了,我不能出宮觀禮,到時候家裡下聘的時候,我給表哥做做臉就是。”
許二夫人高興地不得了,這可是皇后娘娘的體面,連忙替兒子謝了恩,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許氏也是鬆口氣,開心地說道:“今歲秋闈,咱們家的孩子下場的多,只盼着都能有個好消息來。”
雲染也笑了,“可不是嘛,大哥跟嘉表哥都要下場,這可是一樁大事兒。要不是聲表哥不着調被王爺送去了北邊,今年也該參加秋闈的。不過,他在北邊放馬挺好的,就讓他在那裡自在去吧。”
提及焦家的這個二少爺,許氏跟許二夫人也笑了。
許二夫人就道:“當時誰能想到他還能做出今日的功績來,能給皇上把馬養好了,這就是大功一件了,就算是不秋闈入仕,前程也有了。”
許氏想到這裡看着雲染忽兒說道:“有件事情你怕是還不知道,那丁家的兒子沒了。”
雲染想了想纔想起丁家的兒子是誰,可不就是舅母家兒媳孃家的兄弟嗎?
沒了?
“這什麼時候的事情?”雲染都把這號人扔到腦後去了,自打大表哥納了妾,聽寶惠說那丁氏出過幾次手害人,被舅母知道後訓斥過幾次,她知道丁氏翻不起浪花來,就不再去想了。
“也沒多久,就幾個月前,這不是京都正亂着嗎?誰還顧上這個。”
正是文宗帝身體不好的那段時間,朝中正亂,的確是沒人去管丁家的事情。
“怎麼死的?”雲染想起丁家那一家子人家,就沒什麼好印象,但是憑白的一條人命沒有了,總要問個清楚,免的將來牽連到舅家。
“說是那丁家少爺受不了馬場的苦,趁着皇上回京的時候,居然偷了馬場的馬出逃,不想運氣不好走錯了方向,遇上了北冥的兵,被搶馬殺命。”
雲染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他笨,他還知道在司空穆晟回京之後偷跑。
你說他聰明,連個方向都弄不明白,跑到敵軍哪裡去了,這不是找死嗎?
“那丁家人可有鬧?”雲染有些擔憂的說道,“就怕那丁家折騰個沒完。”
“是去鬧了,不過焦家有個好女婿,一出面就把丁家的人給唬回去了。還說是要是丁家再鬧,指不定就能給兒子鬧出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來。那丁家的兒子的確是死在北冥的地盤,那丁家怕了就不敢鬧了。”許氏跟焦家走得比較近,事情知道的清楚些。
雲染搖搖頭,“真是沒想到,最後落得這個下場。那丁家的兒子雖然去了馬場,但是跟二表哥是做一樣的差事。二表哥能一路高升,偏他……可見這人是爛泥扶不上牆,都是錦衣玉食的公子,說起來二表哥比丁家的兒子更尊貴些。”
“長胳膊拉不住短命的,自己找死能怪得了誰。聽說這回樑大人也跟着榮大人蔘與秋闈一事,等到秋闈結束,怕是要升官了,這可是好事兒。”
沒聽司空穆晟說,不過樑英韶那個人厲害的緊,跟宋伯暄不相上下,司空穆晟有意培養自己的人,能用的自然是磨練起來。
說起家裡的事情,漸漸地打開了話匣子,許氏跟許二夫人放下了心頭的擔憂,人放鬆了話也多了起來。
許二夫人看着雲染,有些歉意的說道:“念慈跟嘉慧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想問娘娘有個什麼章程,我也好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