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叫什麼名字?”裴璇坐在椅子上隨意的問。
木淺看了看她:“姓蘇,字木淺。”
她用中國特有的方式介紹自己的名字。
裴璇一雙眼眸滿是精光,木淺以前可是有點木訥的,這反差還真是有點大。
只是,裴璇想起來她沒有記憶,怎麼會記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奇怪。
“你常年在國外還是在這邊旅遊?”
“我是從溫哥華來的,故鄉在中國,因爲那裡都沒什麼家人了,所以這些年很少回去。”
裴璇詫異,她說沒有親人,那蘇木言是什麼,錦煜說她是被催眠才忘記過去的事情的。
看來是真的,連記憶都改變了。
“那你的故鄉具體在哪裡?”陪徐啊啊只是隨意的一問。
木淺本想張口就回答,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具體的故鄉,她似乎沒有什麼印象。
但是爲什麼記憶會有她從中國出來留學的畫面。
而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她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臉上的笑漸漸的斂去,手中的東西也不由的落在地上,她有些無力,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是一片空白。
“你怎麼了?”裴璇知道自己踩對點了,催眠術是有很多缺點的,就比如這個空隙,她沒有在中國的任何記憶。
葉世恩失算了這一點啊,他以爲這輩子都不會有人提到關於在中國的事情,或許他以爲木淺這輩子不會在遇到陸家的任何一個人。
木淺慢慢的站起來,單手扶額,她努力的想想起來些什麼,可是腦部深處傳來陣陣的刺痛。
裴璇下意識的想去扶着她,卻被木淺躲開。
“對不起,我先走了。”說完她倉皇的從裴璇的房間裡逃走。
裴璇優雅的勾了勾脣,這不就是漏洞嗎?
“兒子,我找到漏洞了,我想還有很多別的漏洞,這段時間她不在葉世恩身邊,你不是就有機會嗎?”裴璇覺得錦煜實在白白的放過一個機會。
陸錦煜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帶着淡淡的笑。
“葉世恩盯得緊,脫不開身的。”
“兒子啊,我先跟你說了,萬一以後出了什麼意外,你一定要負責,不可以再像四年前那樣。”裴璇最怕的就是這些年輕人經不起任何的誤會和打擊。
陸錦煜手掌一手,緊握手中的杯子:“不會的,媽,我們這種人最忌諱的就是同樣的錯誤犯第二遍,我能看得透。”
裴璇心下一疼,如果真的看得透就應該放任木淺去自由快樂的生活。
在木淺這件事情上,他還是衝動的。
“知道就好,我不是醫生,現在木淺的狀態也只有葉世恩知道,你要儘快的讓木淺相信你,並且帶她回國,那樣葉家的手就是伸的再長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嗯,我會想辦法,媽,你幫我盯着木淺,我會擾亂葉世恩的視線儘快過去夏威夷。”他向她,一見不到她,心裡就不踏實。
“好,你快一點。”
葉世恩某些程度上只是個醫生,不如陸錦煜的狡猾,陸錦煜放放煙霧彈就成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陸錦煜來的快,裴璇也消失的快。
木淺因爲前幾天別人的一句無心的話煩擾的睡不好覺,早上起來頭痛的快要炸掉了。
陸錦煜敲開木淺的門的時候,看到木淺一臉憔悴,嚇了一跳,本想關心一下。
卻對上她有些冷漠的眼神。
“怎麼又是你,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不知道你跟世恩以前發生過什麼,但是請不要來煩我。”木淺此刻表現出來的煩躁出乎陸錦煜的意料。
“你生病了嗎?”陸錦煜並不生氣,以前她從來都不會發脾氣,總是乖乖的聽話,像一隻小貓。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她懦弱的讓他感到心疼。
看到她現在這樣憔悴發怒的樣子,他也一樣很心疼。
都是她,可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木淺好像都不怎麼快樂,葉世恩對她那麼好也是那樣。
“你走吧,我很累,想休息。”見到這個男人,木淺就只剩下了煩躁,因爲這個男人她跟葉世恩吵架。
現在在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想見到這個男人。
陸錦煜撐住房間的門,眼睛盯着她,很平靜,他不喜歡他這樣的排斥。
“你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木淺惱怒的瞪着他,她一向沉穩冷靜,就算是剛剛到醫院裡的時候面對醫生跟病患爭執甚至是大家都沒有這麼討厭過。
“滾!”木淺奮力的想把他推出房間。
陸錦煜第一次在她嘴裡聽到這樣的字眼,心裡小小的驚訝了一下,母親說她想不起來自己住在中國具體的那個地方,大概是因爲這個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陸錦煜背靠着門,想象着她現在的表情,她心裡一定是煩極了,那句母親無心問出的話很可能就成了某個戰爭的導火索。
兩個人像是心靈感應般的,都靠着門板,木淺閉着眼睛,眼周圍都是黑黑的黑眼圈,一張本來白裡透紅的臉也黃的沒有光澤。
“木淺,我其實已經結婚了,我很愛我的太太,你不要誤會。”陸錦煜握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淡淡的笑着。
木淺隔着門板聽的很清楚,心裡很是震驚,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就有了真正的太太了嗎?
“那她知道你在美國嗎?”木淺心裡下意識就相信了他。
“不知道。”
木淺皺了皺眉頭,自己有太太爲什麼還要跟她糾纏不清。
“她在四年前去世了,和我的孩子一起。”陸錦煜聲音變得愈來愈沉,沉的有些哽咽。
陸錦煜無力的靠着門板,心裡一陣酸酸的漲疼,那些事情被自己親口說出來的感覺比凌遲了他還要痛苦。
木淺一怔,小手不經意的撫上自己心臟的位置,那裡像是被針紮了似的,刺痛刺痛的。
他曾遭受過那麼痛苦事情嗎?
“我不是想對你怎麼樣,但是你跟我太太長得實在是太相像,就連名字都一模一樣,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木淺有些不知所措,她跟他的太太長得很相像,所以才做出那麼多事情?
所以在電梯裡才那麼激動又不敢相信的叫她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