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陳落看着手裡不停的擺弄着一把尖頭尖刀的秦謹原,臉色有些疑惑的後退了一步。
“剪頭髮。”言簡意賅的說出這三個字,秦謹原就把陳落按在了身邊的椅子上。
“你……”
“怎麼了?”挑起眉頭,秦謹原轉着手裡的剪刀,目光在陳落光亮滑順的頭髮上滑過。
“不……不要……”捂着自己的頭髮,陳落猛地跳起來,剛剛想旁邊竄,就被秦謹原手上的白布裹住了身子重新按在了椅子上。
“我……不要……”陳落緊張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好不容易憋出這幾個字之後發現自己腦袋上面已經頂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別亂動,不然當心你的腦袋。”按着陳落亂動的腦袋,秦謹原低聲警告道。
“不要……”陳落哭喪着臉,卻不敢亂動,只好任由着秦謹原揮舞着手裡的剪刀。修長的頭髮被逐一剪下,慢慢的飄落,團聚在陳落的腳步。
“不要……”眼前落下一縷黑色的秀髮,陳落看着看着突然就大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哭什麼。”莫可奈何的放下手裡的剪刀,秦謹原一抖陳落身上的白布,那些頭髮便都落到了地上。
“我……的……我的……頭髮……”陳落的手裡捏着一把頭髮,眼角含淚的看着秦謹原,憋着嘴。
“這樣很漂亮啊。”故意沒有看陳落的表情,秦謹原整理着她的頭髮,看着她的新發型感覺很是良好。
“不要……這樣……”陳落依舊憋着嘴,手裡抓着那把頭髮直接就衝到了一旁的鏡子前面看着自己。
鏡子裡面的自己,頭髮變短了,只堪堪齊耳,留着齊劉海,頗像一個丸子頭,看着就像是一個正在上學的初中高中生。秦謹原的手藝是不錯的,但是陳落還是很難過,她的頭髮留了那麼久,就這麼幾剪刀沒有了。
“小姐,不要再哭了,不就是頭髮嘛,以後還會長的。”李姐牽過陳落的手走回到秦謹原的身邊,將她按在沙發上,輕聲細語的解釋道:“頭髮會吸收營養,孩子營養會不夠的,而且以後你肚子大起來會很辛苦的,頭髮很難打理,到時候你還頂着一頭長頭髮,可怎麼是好啊?”
陳落看到了李姐的話,即使還是那副淚眼瑩瑩的樣子,可是明顯好了許多,捂着肚子靠到了沙發上。
“乖了。”摸了摸陳落的腦袋,李姐站起身道:“我給你做了蛋糕,給你拿過來。”
看到李姐嘴裡的蛋糕兩字,陳落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臉上的淚痕完全的淡漠下去。
“真是個貪吃的。”秦謹原坐在陳落的身邊,細心的捏掉她臉上和頭髮上的碎髮。
陳落看着秦謹原,有些氣鼓鼓,恨恨的拍着他的手,一臉憤慨的模樣。然後突然就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的抓了幾把。
“哎……”拉過陳落的手,秦謹原把人按在自己懷裡,對上那雙水盈盈的眼睛。
不知道是因爲懷裡孩子的原因,還是其它的,陳落最近幾天心思愈發難懂,有時候更像是小孩子一樣難纏,一件小小的事情都會糾結許久。
就拿剪頭髮的事情來說,如果不是先斬後奏的話,陳落肯定第一時間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我……要……騎馬……”嘟着嘴,陳落靠在
秦謹原的懷裡,壞心突起。
“騎馬?”秦謹原挑起眉眼,看着懷裡因爲髮型的改變而明顯生嫩很多歲的陳落。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即視感油然而生。
“你……別動……”直接就跨坐在了到了秦謹原的肩膀上,陳落的腿夾着他的頭,兩手抓着她的頭髮,整個人就蜷在他的頭頂。
陳落的姿勢一擺好,秦謹原就知道這個小妮子想幹什麼了。騎馬?這不是騎他嗎?
無奈的扶住頭頂上的人,秦謹原慢慢的站起身,明顯的感覺到頭皮一緊。
秦謹原的身高是很高的,陳落這樣坐在他的頭頂,一下就和地面離了大概兩米,腳下無物的感覺讓她有些恐慌,手上的力道自然就增加了許多。
“坐好。”感受到陳落的緊張,秦謹原勾脣一笑,語氣帶着揶揄,“不是自己說要騎的嗎?”
陳落微微低着頭看秦謹原說的話,那倒立着的嘴脣看不大清晰,陳落頓了一下才知道秦謹原說的是什麼意思,立刻挺直了身板在他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聲音有些乾澀的道:“駕……”
“行,走。”
“啊……”
秦謹原說走就走,陳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帶着往樓上走。
樓梯很好,秦謹原每走一步,陳落的心就抖一下,開始後悔剛纔自己爲了報復秦謹原而想出來的主意。
樓梯一側上面貼着壁畫,陳落的手緊緊的抓着秦謹原的頭髮,滿手都是他濃密的髮絲,雙腿也緊緊的夾在他的脖頸處,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摔了下去。
“哎……這個……東西……”陳落本來一直戰戰兢兢的咬着牙,目光卻突然被一個露出壁畫一角的粉色信封狀的東西吸引住了。
這個信封被塞在死角,如果不是陳落被秦謹原架起來,是根本就看不到的。
陳落手快的直接就扯了出來,然後又因爲害怕被秦謹原摔下去,就將那信封頂在了秦謹原的頭上。
秦謹原眼睛朝上看了看,看到了信封的一角,突然就放開了抓着陳落一隻腳的手伸手那個信封拿了下來。
“我……的……”
“別動。”
陳落被秦謹原拎了下來放在地上,然後就看着秦謹原拿着那個信封若有所思的進了書房。
陳落皺着眉頭想跟進去,卻發現書房的門竟然被從內鎖住了。
做什麼這麼神秘。陳落皺着眉頭站在門外,伸手敲了敲房門,卻沒有人迴應,只好憋着嘴到樓下找李姐吃蛋糕。
只是平日裡喜歡非常的蛋糕在今天卻感覺怎麼吃都不對味道。陳落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樓上書房的位置,心裡悶悶的。
有什麼是她不能看的。
秦謹原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從書房出來,他看着蜷縮在沙發上,又不好好吃飯的陳落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抱起送到了房間。
夜幕垂下,秦謹原坐在陽臺上,他的身後是一片漆黑的暮色。指尖香菸嫋嫋,秦謹原的姿勢卻一動未動,似乎只是想聞聞看煙味而已。
身後的門被拉開,陳落穿着拖鞋,手裡還抱着那隻毛絨兔子,慢吞吞的朝着秦謹原走了過去。
“你……又……抽菸……”陳落皺着鼻尖,伸手把秦謹原手裡的香菸直接就從陽臺上扔了出去。
秦謹原淡笑的看着陳落的動作,突然一個揚手就把人帶兔抱到了懷裡。秦謹原緊緊的埋在陳落的脖頸處,聞着那熟悉的香味,深深的嘆息一聲。
“你……臭死……了……”自從懷孕以後,陳落的鼻子靈的厲害,一點沾不得煙味,酒味,其它任何重的味道。她不反胃,也不很挑食,事情很少,但是就那個鼻子,愈發的靈敏起來了。
“讓我抱一會兒,乖。”輕輕的吻了吻陳落的臉蛋,秦謹原又將懷裡的人往側邊按了按,擋住了晚間的微涼的風。
陳落掙扎了一下無果也就沒有動了,靠在秦謹原的懷裡歪着頭玩毛絨兔子。
陳落嗜睡,但是她習慣了秦謹原在身邊,今天晚上秦謹原不在,她纔會半夜驚醒。現在這熟悉的味道就在自己的身邊,她閉上了眼睛,安穩的入睡。
秦謹原低頭,看着沉睡着的陳落,目光柔和而溫暖。
陳落醒過來的時候,當然是在牀上的,她側頭看了四周,迷糊了許久,才慢吞吞的下了牀。衛生間裡面,牙膏已經擠好了,水也溫着,毛巾搭在一旁。
陳落看着手裡的牙刷,不知不覺的露出頰邊的一個小梨渦。
今天安排的是孕婦的有氧體操,李姐專門找了一個教練來家裡教陳落。陳落坐在沙發上,看着那個一身黑色健美服的纖瘦美女和李姐打了招呼之後直接就朝着自己走過來。
“你好,陳小姐,我是包慈,你的私人教練。”包慈長的很漂亮,有着運動美女的活力,看着就讓人感覺活力十足。但是她看着陳落的眼神卻有些奇怪。其實一個正常人看到剪着丸子頭的陳落,都會立刻反應她的年齡。
包慈便是十分疑惑於這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真的是僱傭她來的那個孕婦?但是陳落下面的反應就讓她確定了,這個看上去十分年輕的小姑娘真的是那個二十幾的孕婦。
陳落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動。因爲剛纔李姐已經“打壓”過她了,告訴她在包慈的面前不要說話,一切都有她代勞。
水榭藍灣的屋子有很多,李姐帶着陳落和包慈去了後面的小客廳,關上門,三個人在裡面一點也不顯擁擠。
“我先放點音樂。”包慈從自己的揹包裡面拿出一個東西放起了音樂,然後站在了李姐早就準備好的墊子上。
“來吧,陳小姐,不要緊張,跟着我一起做就可以了。”包慈和陳落一人一個墊子,在上面慢慢的做着動作。
因爲是孕婦的有氧運動操,而且陳落還是懷孕初期,這些東西都十分的簡單,不外乎就是一些伸伸腿,伸伸手的動作。
陳落動了大概半個小時,就有些氣喘吁吁的不想動了,但是剛想說話卻突然發現和自己面對面的包慈不動了,定定的看着一個方向,眼睛都不會轉了。
包慈的位置正對着小廳門口,陳落正對着包慈,那便是背對着小廳門口。
陳落疑惑的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秦謹原。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牛仔褲,更加讓人矚目的就是他的頭髮,變成了刺刺的板寸頭。
但是這完全無損於秦謹原的帥氣,反而更加襯得他年輕了幾分,那剛毅的棱角盡顯。身上的白襯衫一穿,遠遠看着就像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如果忽略掉他那一身強悍霸氣的氣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