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玩遊戲吧,這樣多沒意思啊?”楊米的一句話,再次挑起了這幫人的玩鬧心。本來就是一羣無事生非的二世祖,光吃飯怎麼可能滿足他們的玩心。
Chaos的遊戲花樣百出,但是顧畔可不敢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給小騾子。
“我們來玩明七和暗七吧。”楊米挑眉看向顧畔,然後熱情十足的招呼着一幫子的男男女女坐好。
“行啊,明暗七,不過懲罰是什麼啊,幹玩有什麼意思啊?”明暗七其實沒有好玩的,好玩的地方都是在那種層出不窮的懲罰上面。
“要不我們寫懲罰,然後輸的人抽吧,抽到什麼就是什麼。”楊米再次發言,並將挑釁的目光放到了陳落的身上。
可憐陳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明暗七,只蒙着頭吃飯,完全置身事外的感覺。
“陳落是吧?一起玩吧?”楊米當然不可能放過陳落,可以說,這遊戲就是基本爲了刁難陳落而設計的。陳落說話不清楚,而且聽不見,在楊米看來,她不出醜都不可能。
陳落低着頭,當然看不到楊米的話,還是顧畔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喊了一聲“小騾子”。
陳落擡頭,就看到了一張張盯着她看的面容,但是陳落根本就沒有聽到楊米的話,完全不知道是爲了什麼這樣被人注視。下意識的,陳落將目光投向了秦謹原。
接收到陳落的視線,秦謹原身形微動,將人帶進了自己的懷裡。
衆目睽睽之下,陳落又坐進了秦謹原的懷裡。雖然剛剛也是這樣,但是那是在昏暗的包廂裡面,現在燈光大亮,讓陳落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於秦謹原就像是那種酒吧裡面隨意的女人,就如她剛剛在外面看到的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盤坐在沙發上,男人的身上,擺腰擡手,紙醉金迷。現在的自己,大概和她們一樣吧。
擡起陳落的下巴,秦謹原看着她突然就呆滯的眼神,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這小東西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掐住陳落的臉頰,秦謹原狠狠的捏了上去,然後看着她臉上明顯的紅印子和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又忍不住的幫她輕輕揉了揉。
秦謹原掐的還是很厲害的,陳落一下就回了神,她微微動了一下臉,火辣辣的疼。
“明暗七,會玩嗎?”將陳落的身子往自己懷裡帶了帶,秦謹原身上淡淡的男性香水味前仆後繼的往陳落的鼻子裡面衝去。
搖了搖頭,陳落一手抓着桌邊的桌布邊緣,一手抵着秦謹原的胸口,他身上西裝滑膩的布料讓她揪出了一個小小的皺痕。
“明暗七就是不能說含七的數字。”頓了一下,秦謹原接着道:“等一下他們報數,輪到你的時候,你不能說含七的數字。”
點了點頭,陳落表示明白,可是她還是慢悠悠的對着秦謹原道:“我……可以……不……玩?”陳落一向是個悶性子,這種遊戲她從來就沒有接觸過,更何況是跟這樣的一羣陌生人。
“哎,陳落,我們這邊的人可都是玩的,你要不玩的話那不是掃大家的性嘛。”楊米坐在陳落的旁邊,直接將頭湊到了陳落的面前,語氣誇張的很。
“對啊,秦總,這小女朋友也不能這麼寵着啊,就玩玩遊
戲而已,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嘛。”
“是啊,一起吧,不然多沒意思啊!”
“秦總不能不夠意思啊!”
“……”
經過楊米的話,大家一下子熱鬧起來,都鬧騰着要陳落加入進來,甚至一些人還拿着手裡的筷子敲擊起碗,增加興奮的氛圍。一時間,“乒乒鏘鏘”的聲音在這個包廂裡面此起彼伏的鬧騰起來。
都是喝了不少酒的,也是無法無天的一羣人,一些男的早就衣衫半開的挽起了袖子,半踏在椅子上,身邊摟着或多或少的一兩個豔麗的女人。
陳落的目光在這羣人臉上掃過,裡面明明白白的顯出幾分不耐。這些無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沒了身後的父母,不過就是一羣連乞丐都不如的東西了,畢竟,乞丐都知道要如何乞討,這些人,生下來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陳落,一起來嘛。秦總,你也說句話啊!”楊米的手輕輕搭上秦謹原覆在陳落肩膀上的手,大拇指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慢慢的摩挲着。
“一起來吧。”秦謹原的手沒有動,就好像沒有發現楊米的小動作一樣,只是低頭對着陳落輕聲道。
秦謹原的話,就是聖旨,這不止是對陳落而言,在座的人,無一人不以他馬首是瞻。
經過秦謹原的一錘定音,遊戲正式開始。
陳落的話是慢而不清楚的,聲音也不大,這些人咋一聽到陳落的聲音,無外乎是驚訝的,可是驚訝歸驚訝,沒有人會問陳落這種事情,畢竟,她的後面可是有一個秦謹原呢。也許人家的就是口味特別,想嚐嚐清粥小菜殘疾人,現在人家正得寵,這般問上去,不是找削嘛。
陳落玩遊戲,一開始很是不適應,後來才慢慢的融入進去。而這些人因爲覬覦秦謹原的身份,對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楊米憋着氣,怎麼也要拿了陳落出個醜。她原本以爲這人聽不見,喊數字又不清楚,必定很快就會出醜,可是沒有想到,這秦謹原真是護人護得緊,說個數字也能慢悠悠的磨蹭半天,就是爲了讓陳落看清楚。可是,秦謹原是誰,誰敢找他的茬,楊米也只能嚥着氣等着找陳落的把柄。
“二十四……”
“二十五……”
遊戲的氣氛越來越熱,報數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陳落緊盯着秦謹原的脣,仔細的看着他說的數字。相比於一開始,現在的陳落還算是鎮定,對於坐在秦謹原懷裡這個動作,基本就免疫了。
“二十六……”秦謹原微微啓脣,慢悠悠的吐出這個數。
陳落的目光看着秦謹原那形狀優美的薄脣上下動了動,腦袋沒有思考的就接出了下面的一個數字“二十……七……”
桌子上奮抗的人羣聽到陳落那略顯怪異的聲音,紛紛一頓,然後就是楊米爆發出一陣抑制不住的歡快笑聲,“陳落,你輸了,來,抽懲罰吧。”這些懲罰的東西,都是大家寫出來的,混在一個盒子裡面。
陳落看了一眼秦謹原,在觸及到他淡漠的目光時慢慢伸出手拿出了一張紙,還沒有等她看,就被楊米搶了過去,然後大聲的唸了出來,“唱一首La vie en rose。”這La vie en rose是一首經典的法文歌,先不說別的
,就是陳落連說話都磕磕絆絆的,怎麼可能唱的了歌呢,而且還是她從來就沒有接觸過的法文。
楊米將紙條隨手一坨,掩進自己的口袋裡,然後笑眯眯的將話筒遞給陳落道:“陳落,來,唱吧,我給你點好了。”
一點時間都沒有給陳落反應,輕柔悠緩的音樂立馬就充斥在了包廂裡面。陳落隱隱的可以聽到音樂的聲音,可是她看着上面的法文卻犯了難,這種歌曲,她怎麼可能會呢?
看着陳落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楊米不自覺的臉上揚起勝利的笑容,其實陳落抽到的根本就不是唱歌的紙條,可是爲了讓她出醜,楊米便這樣做了。這法文歌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就算是陳落會法文,就她那嗓子唱的出來也怪,更不用說,她連法文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了。
音樂循環了一遍,陳落沒有唱,但是大家卻也沒有催促,只是目光不停的在秦謹原和陳落的身上游移,秦謹原沒有發話,誰也不敢做第一隻出頭鳥。
陳落拿着話筒,不知所措的窩在秦謹原的懷裡,手心滿是冷汗。她輕輕的拉了拉秦謹原的袖子,然後慢吞吞的道:“我……不會……”
在陳落的觀念裡面,和這羣人比起來,秦謹原顯然是最好的選擇。而且那個楊米一看就是針對的自己,自己和她說,那不過就是又被人拿話噎回來罷了。陳落在某些時候,這些事情確實看的很清楚,畢竟,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其實,她覺得,楊米確實沒有必要這樣對她,畢竟她不過是個賣身還債的小角色罷了。
秦謹原的目光定在陳落的臉上,那雙眸子清亮,可是沒有什麼乞求的意味在裡面,有的只是倔強,面對他的倔強,或者還夾雜着幾絲對他的不滿。
手中撫上陳落微翹的眼角,秦謹原的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這是求人的意思嗎?怎麼他看着,就像是要跟他打架一樣。
“陳落,怎麼不會唱啊?這麼有名的歌,你難道沒有聽過嗎?”抓住陳落的話,楊米直接來了一個下馬威。
陳落看到楊米的話,抓着話筒的手緊了緊,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哎呀,那怎麼辦呢,這是懲罰,可不能爲你一個人徇私吧?你說是吧,秦總?”楊米高昂着脖頸看向秦謹原,臉上滿是傲慢神色,眼中帶着挑釁。
看到楊米那副樣子,坐在不遠處的顧畔暗自搖了搖頭,然後一臉憐憫的看着這個上揚家的大小姐。真是會挖火炕自己往裡面跳啊!
“我來代替吧。”按住陳落拿着話筒的手,秦謹原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淡淡的韻味,有種惑人心魄的感覺。
被迫的舉着話筒遞到秦謹原的嘴巴,陳落愣愣的看着秦謹原。她是想過找秦謹原求救,畢竟這個地方是他帶她來的,這出了什麼事情,難道不該是他來負責善後的嗎?可是,她卻是真的沒有想到秦謹原會代替她唱歌。
音樂又一個循環,秦謹原也不顧衆人驚訝的眼神,按着陳落拿着話筒的直接遞到了嘴巴。
陳落看着秦謹原近在咫尺的一張一合的嘴,心中滿是震驚,但面色卻被秦謹原過分親密的靠近而略顯羞赧。
秦謹原依舊懷抱着陳落,那不經意噴灑出的溫熱氣息拂過陳落的臉頰,留下一道不經意的曖昧色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