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吸口氣還被人堵住了,陳落憋紅着臉又開始扯秦謹原的頭髮。
“嘖……”放開陳落,秦謹原看着不斷喘氣的人,伸手拿下那隻依舊覆在自己頭髮上面的手。“再扯就要禿了。”
陳落看到秦謹原的話,卻沒有精力去反駁,只大口的喘着氣,臉上還泛着紅嫩的緋紅色。
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棒棒糖,秦謹原直接塞進了陳落大口吸氣的嘴裡。
“唔……”草莓味的棒棒糖和上次顧畔給的很是相似,都散發着甜膩的味道。
幫着陳落繫好安全帶,秦謹原摸了摸愣愣含着棒棒糖的陳落,然後一腳踩下了油門。
清晨天氣很是清爽,行人也稀少的可憐,只有幾個年紀大的老人慢悠悠的晃着散步,看上去閒逸而安和。
車子開的很是安穩,陳落含着棒棒糖,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也是,一晚上沒睡,怎麼可能不困呢。
看着安穩的躺在副駕駛上面的人,秦謹原伸手將後座的衣服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伸手拿下她嘴裡含着的棒棒糖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嗯,確實還挺甜的。
陳落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她是被肚子餓醒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一點迷糊。
房間很熟悉,是水榭藍灣。
“篤篤……”房門被敲響,李姐端着餐盤進來。
“醒了?”看着一臉迷糊躺在牀上的陳落,李姐將手中的托盤放到桌上,然後托起陳落軟綿綿的身子道:“快點去收拾一下,都睡了好久了,我備了一點粥,趁熱吃了。”
點了點頭,陳落慢吞吞的下了牀往洗漱間走去。
清晰的鏡子裡面,倒映出陳落略有些蒼白的面容,眼睛下還有些青色的暗影,卻也不是很明顯,大概睡了一覺的原因,氣色還算是不錯。
不自覺的,陳落想起了秦謹原,他和自己一樣都是一夜沒睡,還開車送自己回來,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休息過?
手中擠着牙膏的手一頓,陳落猛然擡頭,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然後狠狠的敲了一下額頭,心中帶着難以言說的震驚,自己爲什麼不知不覺的又想到了他。
擠出一大坨的牙膏,陳落塞進嘴裡,狠狠的刷了起來。
啊,對了!猛然吐出嘴裡的泡沫,陳落慌慌張張的洗漱完就往門外跑。
“小姐,你有什麼事情嗎?”看着急急忙忙跑下樓的陳落,李姐詢問道。
“車……出去……”喘着氣,陳落斷斷續續的道。
“好。”看到陳落焦急的樣子,李姐也沒有多問,就讓老王去準備了車。
坐在車上,陳落看着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心中一陣懊惱。
她剛纔洗漱的時候才突然想起秦凱越幫自己找的那份工作,但是昨天確實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一下子就忘記了。
車子開的很平穩,陳落在一個公交站臺下車之後,坐上了去那間聾啞學校的公車。
她下意識的不想讓秦謹原知道自己在做的這份工作,所以堅持沒有讓司機老王跟着。
公交車很是緩慢,這時候還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擠人的,等到陳落到聾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七點了。
看着面前緊閉着的大門,陳落懊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不
甘心的想上前查看是否還有人在。但是學校裡面早就已經沒有了半點燈光,黑烏烏的一片看着很是瘮人。
“落落。”肩膀被猛然拍了一下,陳落受驚的轉過頭,就看到了身後站着的秦凱越。
“對……不起……”看到秦凱越,陳落的第一反應便是道歉,畢竟是自己爽約,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沒事,我已經幫你跟院長說過了,明天再過來吧。”秦凱越的笑容溫和,帶着讓人舒心的氣息。“倒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嗎?”
聽着秦凱越關心的話語,陳落搖了搖頭,然後低低的道:“謝……謝……”
“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對了,都這個點了,你吃過飯了嗎?”秦凱越不說還好,一說,陳落就感覺那飢餓的感覺節節攀升,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現在確實是都要餓的胃抽筋了。
“我請你吃飯吧。”秦謹原微微屈身,詢問着陳落。
陳落有些猶豫,然後道:“我……請……你……”這次的工作是秦凱越給她介紹的,按理來說,自己確實是要謝謝他的。
“好。”嘴角彎起一個姣好的弧度,秦凱越快走幾步打開了身後的車門。
陳落覺得,秦凱越和秦謹原一樣,是那種根本就不把錢放在心上的人,所以當車子緩緩開動,路過一家又一家高檔大飯店的時候,她有些後悔了,因爲她的布包裡面根本就沒有帶多少錢,估計連裡面的一杯白水都買不起。
“有什麼想吃的嗎?”在等紅燈的間隙,秦凱越轉頭詢問陳落。
搖了搖頭,陳落緊張的揪着布包。
“那我決定好了。”秦凱越踩下油門,車子又開動了起來。
看着秦凱越那俊美的側臉,陳落欲言又止的一會兒,最後還是把話給嚥了下去。
但是讓陳落擔心的情況沒有出現,因爲秦凱越帶陳落去的地方竟然是路邊的一家小餐館。
小餐館裡面的人還是挺多的,陳落和秦凱越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張空桌子。
桌子上沾着油污,看上去有些髒亂,但是秦凱越卻完全不介意的樣子,一身筆挺的西裝也在這個小餐館裡格格不入,讓人頻頻側目。
“我就不客氣了。”拿起桌子上面的餐牌,秦凱越的臉上漾着笑意。
點了點頭,陳落對於秦凱越進這個小飯館的舉動很是慶幸,對這個男人的好感也直線上升。
這頓飯兩個人吃的很是歡快,雖然菜色很普通,但是秦凱越很會調動氣氛,總是時不時的逗着陳落說話,卻不會讓人感覺厭煩。
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落堅持在公交車站下車之後看着秦凱越開着車遠去,細嫩的臉上依舊帶着笑意。
陳落轉身,一擡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車。老王站在車邊,朝着陳落鞠了一躬。
頓了頓腳步,陳落的面上有些惱色,那種自己隨時隨地被窺探的感覺,讓她十分的不舒服。但是沒有辦法,自己現在的境地不就是寄人籬下的嗎?
坐進車裡,陳落回到水榭藍灣,裡面燈光通明,很是亮敞,但是在陳落看來,還不如自己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去哪裡了?”剛剛踏進大廳,陳落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面的秦謹原。他的身邊還坐着三個男人,一個是
顧畔,還有兩個卻是不認識了。
一個穿着很是斯文,帶着一副金框的眼鏡,頭髮規矩的往上梳起,看上來像是律師之類的精英型人物。還有一個就比較隨便了,腳上汲着拖鞋,搭在茶几上,頭髮雜亂的翹着,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沒有關注其他人,陳落看到秦謹原的話,組織了一下語音,然後才慢慢道:“有……事……”秦凱越的事情,陳落私信不想讓秦謹原知道,因爲從上次秦謹原對那件西裝的態度,陳落就發現了,他們兩個表哥弟之間,關係不是很好。而且更重要的是,昨天那些讓她羞赧的事情,秦謹原因爲自己和秦凱越在一起,而對她做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好在,秦謹原也沒有追究是什麼事情,不然以陳落這個悶性子,也編不出什麼理由出來。
“飯吃過了嗎?”放下手中的報紙,秦謹原看着站在大廳中的陳落。
點了點頭,陳落等了一會兒,見秦謹原沒有什麼表示之後便指着樓梯道:“我……我上……去……”
看着陳落明顯心虛的表情,秦謹原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其它的話。
得到秦謹原的允許,陳落像只被野獸追擊的兔子一樣,一溜煙的就跑到了樓上。
看着陳落落荒而逃的背影,秦謹原的眼睛陰沉沉的,手中捏着的一半雜誌也折了一個腳。
“嘖,那麼在意拴在身邊不就行了嗎?”一頭雜亂頭髮的陳墨眯着惺忪的眼睛,全身癱坐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道。
“你的那點小把戲,逗弄逗弄你家的小白鼠還好,謹原家的這隻可比你家的厲害多了。”扶了扶鼻樑上的金框眼鏡,杜若銘的臉上似笑非笑的,看上去有些瘮人。
“哎,我說,你別笑了,陰不陰陽不陽的,看着怪難受的。”顧畔搓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看着杜若銘一臉的後怕。
“呵……”輕笑一聲,杜若銘眼睛瞟向顧畔,聲音淡淡的道:“蕭暮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我說你最近火氣比較大,去水莊開房了。”
“我去,杜若銘,還是不是兄弟。”甩開手裡的抱枕,顧畔氣急敗壞的跳起來,剛剛想說話身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完了完了,蕭暮這個女人肯定找老頭子告狀了。”蕭暮和顧畔是老套的政治聯姻,但是蕭暮那個女人確實不是吃素的,管顧畔管的特別緊,把他瀟灑的生活弄得一團亂,而且每次的招數都是找老頭子告狀。顧畔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老頭子手裡那根柺杖,從小打到大,種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看着手機上晃亮亮的“老頭子”三個字,顧畔抓着頭髮,一臉的崩潰。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去躲躲……”在原地兜兜轉轉了一圈之後,顧畔抓過沙發上面的外套,直接就跑出了大門。
“杜若銘,你還真是睚眥必報啊!”打了一個哈欠,陳墨躺着舒展了一下身子。
“君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上次顧畔那個傢伙竟然把那個亂七八糟的女人扔給他,這才也不要怪乎他無情了。
“嗯,你確實是個小人。”贊同的點了點頭,陳墨伸手拍了拍一旁沉默不語的秦謹原道:“你準備把徐紹怎麼辦?”
徐紹,跟隨了秦謹原十年,就算是條狗也該喂熟了,但是卻沒想到,竟然背叛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