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無城讓他的助理給自己找練歌的地方,助理爲了不想再魔音穿耳,所以格外用心,給阮爺找了間全N市最高大上的練歌房,這個地方,可以滿足阮總的任何要求吧,也能把阮總的五音不全給醫好吧!
助理興致勃勃地就去找老闆邀功彙報,阮無城也沒看他找的是哪裡,靠在老闆椅上少爺地說:“你現在安排吧,我馬上就要去練習!”
助理當即拿手機按照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結果在報出自己老闆的名字時,對方的反應不僅讓他緊張,還冒出一頭的汗,邀功不成,不會成失誤了吧!
阮無城看助理表情不對,等他打完電話,眯着眼,冷聲問:“怎麼回事?”
助理忙說道:“阮總,對方開始還是歡迎的,可是一聽到您的名字,就說他們滿員了,沒多餘的位子!”
開玩笑,這年頭還真沒聽說全民練歌的,一個練歌房會滿員?打死阮無城都不信,顯然這有問題啊!阮無城不由坐直身子問他:“哪家練歌房?”
助理忙報上對方的名字,阮無城氣得隨手撿起桌上的紙抽,丟到了這竟壞事的人的臉上。
助理不明白,自己哪兒錯了,給老闆找練歌房不應該找有實力、找高大上的嗎?
見他一副呆傻樣兒,阮無城的氣更不打一處來,指着他怒道:“你不知道我跟殷權競爭嗎?你找一家跟尊晟有合作關係的練歌房,不僅讓殷權笑話,還讓人家拒絕,你看現在你老闆被拒很爽是嗎?”
原來這家很具規模的練歌房,就是給尊晟輸出專業老師的地方,人家跟尊晟合作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現在看電視說殷總跟老婆要上臺唱歌,阮無城跟老婆也要上臺唱歌,現在殷總開始練歌了。他還敢讓阮無城來嗎?
他們培訓的人,哪個輸了都是他們無能,所以這種死局,他們可不幹。再說阮無城的分量也不如殷總啊,所以向着誰,心知肚明!
助理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他鬱悶了,委屈地說:“阮總,我也不知道那間練歌房跟尊晟有關係啊,我是找的全N市最好的練歌房,我也是爲您着想的呀!”
阮無城仍然怒火未消,盯着他說:“你就不會打聽啊,那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反而那家練歌房宣傳上就有跟尊晟合作的東西在上面,你但凡仔細看一看,瞭解一下就能知道。你就是這麼敷衍你老闆的?”
助理這下一臉的羞愧,無言以對了。
阮無城看着他那張苦瓜臉就煩,擺了擺手說:“趕緊再去給我找,速度着點!”
他就想呀,殷權的助理,就不會犯這種錯誤吧!那個劉志川的能力,在N市都是有名的,怎麼他的助理就這麼倭呢?阮無城覺得,自己公司一定得快速壯大,這樣將來纔有超過殷權的可能,在自己老婆面前才能擡起頭來。
於是阮無城站起身,大步往外走,要去找殷權取經去!
要說這阮無城也真能幹的出來,你想超過殷權,然後找殷權取經,你損不損啊?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損友!阮無城向來不跟殷權見外,這個也不見外。
殷權此刻正在自己的練歌房裡練聲,他身邊是專業的聲樂老師,並且不只一位。爲了這位少爺在臺上能一鳴驚人,練歌房也下了重本,把重量級老師都弄了去,爲殷權量身製作一套練習方案,爭取短時期內取得最大的效果。
誰不知道自家老闆要上臺唱歌了?誰又不知道跟老闆一起唱歌的是太太?尊晟上下對自家老闆的做事風格都瞭解了,現在只要不是天塌下來,誰都不會選擇在老闆唱歌的時候打攪人家。
劉志川就是那倒黴蛋。別人想彙報工作可以押後,他是助理,有急事了能押後嗎?他硬着頭皮開門,探出頭來。
他還沒說話,殷權看都沒看就冷聲道:“要是沒有重要的事,後果你知道,是不是又想去非洲度假了?”
劉志川身上頓時發冷冒汗,忙說:“殷總,阮無城阮總來找您,說是有重要的事!”
後面那句是他私加的,阮無城是那麼守規矩的人嗎?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趕緊讓你們殷權出來,不然小爺我就踏進去了!”
劉志川說什麼也不敢惹阮無城這種人啊!他也知道阮無城說到做到,人家是殷總的發小,所以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兩邊夾擊,真是痛苦。
殷權一聽阮無城來了?如果是往常,他就把人轟出去了。不過這次他想知道阮無城的進度到哪裡了,找自己有什麼事?於是他的好奇心一起,便吩咐道:“讓他在辦公室等我!”
劉志川心中一喜,可算不用受夾板氣了,趕緊應聲去安排。
殷權擦了擦頭上的汗,爲了練習肺活量,他每天都要健身。
殷權進了辦公室,阮無城已經喝上劉志川沏的好茶。他看到殷權,不由抖着腳說:“我說你上班時間不在辦公室裡工作,跑出去溜達什麼?”
殷權坐到椅子上,劉志川立刻把茶奉上。殷權不緊不慢地拿着茶杯喝了一口,說他:“你不好好練習唱歌,跑我這裡幹什麼?我們尊晟可不會出人訓練你唱歌的!”
“切!”阮無城露出一個不屑的笑,說道:“小爺我還用的着訓練?我的嗓子得天獨厚,你不是我的對手!”
真是吹牛吹得沒邊,殷權又不是沒聽過阮無城唱歌,在會所這廝從來不懂得何爲矜持,唱歌跟鬼哭狼嚎沒什麼區別。殷權也不跟他逞什麼口舌之快,到時候丟人別找他哭就行了。
於是殷權擡腕看錶,這是送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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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快說,沒事我忙的很!”殷權十分不客氣地說。
“小爺我也忙得很。我來找你呢,是……”阮無城突然有那麼點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
殷權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阮無城就心想了,只要以後他的公司超過尊晟,那什麼不能討回來?到時候他就是N市的老大。他向來會自我安慰。想到這裡,他便能屈能伸地立刻伏低做小的問:“殷權啊,我發現你們公司的員工都很順眼,爲什麼我看我那兒的人都不順眼呢?還有,你的公司怎麼做這到大的?你發達了也不能忘了兄弟我吧,教我兩招?”
原來如此!殷權悠閒地靠在轉椅上,表情有幾分老大的意思,慢條斯理地說:“我努力的時候,你不知道窩在哪個會所裡紙醉金迷呢!三十多再想創業,是不是晚了?”
“不晚不晚!”阮無城抻着脖子說:“再說了,我就是想壯大我的公司,我現在不是已經創業成功了?”
殷權又是嗤笑,“如果不是當初我老婆刺激你,你還創業不成功呢,小公司早倒了吧!好意思在我這兒顯擺?”
阮無城被噎了一下,這男人說話要不要這麼毒?他自我療傷一下,然後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不會忘記她的大恩大德。就是現在吧,有你比着,我老婆總覺得我一事無成,所以我怎麼也得做出點成績給她看吧,你指導我一下?”
沒辦法,當年勾踐臥薪嚐膽,他現在也得學一學,拍個馬屁不算是什麼。
殷權露出一副大度不與他計較的表情說:“好吧,我就跟你說一點!你知道俄羅斯套娃嗎?”
阮無城點了點頭說:“知道啊,就是一個套一個,越來越小的娃嘛!這有什麼稀奇?”
殷權繼續說道:“引用別人的話來講呢,如果你的員工能力比你弱,那你公司的實力就會越來越弱。如果你的員工能力比你強,那你的實力就越來越強,明白嗎?”
阮無城點點,問他:“你的意思就是說,我的手下們都太綏了?”
殷權沒有迴應他的話,而是說道:“當然我說的話也有客觀條件。比如說你個人的掌控能力,如果你太弱了,遇到一個能力很強的,將來公司就易主了。別的不說,拿尊晟爲例,尊晟各個總監,就是各個領域的翹楚,有金融界能人,律師界能手、公關界的老大,不過這些人,各有專攻,不是綜合型人才,所以不會越過我去!”
說了半天,就是吹自己的唄!阮無城心裡翻白眼,算了,誰讓人家現在事業有成,有資本吹呢?
哪知還沒完,殷權繼續說道:“想攏住人才,還得有你公司的競爭力。比如說同樣的一個人,在面臨選擇時,他會選擇你的公司還是我的公司呢?這顯而易見吧!”
阮無城氣得鼻子都快歪了,怎麼着?你爲了突出自己還得踩我一腳?你是不是也太不厚道了?
殷權要不是爲了說這麼幾句,會給你傳授經驗?美得你吧!
阮無城受着奚落,聽他吹,最後就總結到一條,那就是他得僱能力強的人。阮無城知道了,回去他就招人。把那羣蠢貨都換掉,真是天天的氣死他了。
殷權說這麼一會兒,心情大好,他又做了100個俯臥撐,然後再練了會兒嗓子,一個上午,算是過去了。
下午,程一笙從演播室回來,小楊抱着一個大箱子進來了。程一笙問她:“不是粉絲給我寄的東西統一有人處理嗎?”
“一笙姐,這是您的快遞,您在網上買東西了嗎?”小楊問。
程一笙說:“我就買了一個相冊,也不用寄這麼大的箱子吧!”
小楊看了對方的公司名稱說:“就是您的相冊,我給您拆開看看啊!”
阿莎說道:“等等!”然後手裡拿了一個黑黑的儀器走了過來。
小楊看這陣勢,嚇得不由問她:“阿莎姐,怎麼了?”
“買個相冊寄這麼大箱子,肯定有問題,我先測測!”阿莎說着,用儀器在箱子前後左右都掃了個遍,儀器沒響。
小楊被嚇得不輕,她剛纔把箱子抱上來的,萬一裡面有什麼……
還好此時阿莎說:“沒事,拆吧!”
小楊的心這才放下來,拿剪刀拆箱子。
箱子裡有兩個包,其中一個小包是相冊。另一個大大的包,上面貼着“贈品”二字。
小楊打開賠品那個包,裡面所有做相冊的東西都齊了,款式不僅是齊全的,還有顏色也是一樣一個。
小楊驚呼道:“一笙姐啊,您在哪兒買的呀,怎麼買一個相冊,要寄這麼多東西的?我也要去買!”
阿莎觀察力比一般人細,她說:“箱子底下還有張卡片!”
小楊忙拿出來,念道:“謝謝程一笙主播在我們小店買東西,我也是你的粉絲,爲了表示我對你的喜愛,所以贈上做相冊的東西,算是我對小寶寶的週歲禮物了!”
“一笙姐,原來這是您的粉絲啊!”小楊叫道。
程一笙無奈地說:“我就怕這個,所以找了個遠地兒買的東西,當時人家沒說要免單我還很高興,沒想到結果是這樣!”
她已經很久不在網上買東西了,對方一看她的地址,肯定不會收她的錢。她找個遠地兒,就是希望人家不認識自己,別再不要錢了。贈這麼多的東西不是跟不要錢沒什麼區別的?
小楊說道:“一笙姐,這證明您的名聲已經三百六十度全球無死角了!”
阿莎噗嗤一笑。
程一笙:“……”
不過這件事還是讓程一笙很高興,畢竟別人喜歡她,是一件高興的事。
回到家後,程一笙拿着相冊逗糖豆,問他:“小糖豆,喜歡這個嗎?媽媽給你買的哦!”
糖豆對新奇的東西一向感興趣,伸手就要去抓。程一笙怕他弄壞,所以不肯給他。給了他,估計不是被撕就是被啃了。
糖豆在程一笙面前,總是個討喜的娃,程一笙把相冊拿到哪兒,糖豆就追到哪兒,小傢伙走得不穩,經常摔,可這不能阻止他喜歡走路的熱情。反正屋子裡都是墊子,他摔倒了程一笙也不管,自己爬起來接着走。
糖豆以爲媽媽在跟他做遊戲,所以玩得不亦樂乎。
殷權進來的時候,見到程一笙逗糖豆跑,糖糖在一旁坐着啃手看着,也不動。殷權不高興地說:“程一笙,你怎麼冷落我的小公主了?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你怎麼也不給我們糖豆買相冊,有你這麼當爸的嗎?”程一笙不甘示弱地反問。
殷權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東西,問她:“相冊到了?”他說着,一把抱住糖糖,親了親糖糖的臉蛋。
“是呀!”程一笙揚了揚手中的相冊說:“買一本相冊,贈了一大堆的東西,做相冊的東西不用買了。”
“哪有這麼傻的商家?”殷權不屑地說,一臉不信的表情。
“是真的,不信你去看看。人家是我的粉絲呢,要不爲什麼贈我?”程一笙自豪地說。
“我跟你說吧,做生意沒有白送東西的,不信你去網上看看!”殷權回了一句。
“看看就看看!”程一笙根本就不信殷權的話。她回頭一看糖糖又在啃手,啃得還很香,不由說了一句,“你也不管管,總不能讓你閨女啃手啃到大吧!”然後出去看電腦了。
殷權抱着糖糖,看她說:“別理她,她說不過爸爸,就會拿你出氣,是個大壞蛋不是?”
程一笙想着用事實給殷權重重一擊的,結果她開了電腦,點開她買東西的網頁,竟然看到頁面跟自己買東西的時候不一樣了。上面顯眼的大字寫着:“程一笙款……”
她買的時候,這款銷量只有幾百,可是現在……已經快上萬了!
顯然送她的這點東西,人家不但早賺出來了,恐怕這個月收入會比以前翻出多少倍來!程一笙鬱悶了,難道真讓殷權說着了?
殷權抱着糖糖玩,糖豆也不跟爸爸湊搭,自己跑着去撿球,跑過去,不小心把球踢跑了,再追,摔倒、爬起來再追,球再被踢跑,然後還是追,玩得也不知道累。
殷權看着兒子,又看看安靜窩在自己懷裡的糖糖問:“你怎麼不學着走走路呢?”
糖豆天天停不下來,糖糖就懶得動。
糖糖“爸爸、爸爸”地叫,也不說別的。殷權心裡聽得直泛酸,他嘆氣說:“看來你的營養都讓糖豆那小子給吃了,走路都比糖豆晚!”
他是認爲糖糖先天不足,所以在運動上面,沒有力氣,她也沒那個勁兒想着站起來。
糖豆好冤,沒怎麼着呢又不受待見了,他出生時比糖糖就多那麼一點點,這也怪他?
程一笙進來時,殷權見她無精打采,不由笑着問她:“怎麼樣?讓我說着了吧!我要是沒猜錯,現在你兒子那相冊都大賣特賣了是不是?”
程一笙被他說中,面子上掛不住,哼哼地還他一句,“資本家!”
“喲,怎麼連我都給牽怒了?不想着怎麼賺錢的不是好商人,早就賠錢喝涼水去了。”殷權好脾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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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是這樣,佔了上風的時候,脾氣就會很好。
程一笙仰天長嘆,“我這麼有文藝氣息的人,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奸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