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好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脈,打敗衆多高手。他的成績突飛猛進,基本可以保持在年級前100名,而我依然在年級前50名內浮動。
秦定然變得忙起來,他現在除了教高三,偶爾還要跑去上高一的數學課。
在學習忙得摸不着方向的時間裡,我居然還記得秦定然的生日,我覺得自己對他還是不錯的。
週日的下午拖了蘇星陪我去逛衣服店,我想給秦定然買一件外套。他的衣服不多,顏色單調,很多衣服的款式都差不多。即使是這樣,我們學校那些盲目的小姑娘們依然會覺得秦定然很帥。不過可以理解,我們學校裡的男老師要麼上了些年紀,要麼就是內在美,跟外在美實在還差些距離。秦定然的出現簡直就像拯救了她們無聊枯燥的高中生涯,於是有事沒事就意淫一下他,說說他的八卦。
蘇星問:“小蔥啊,你到底是要幫誰買衣服呢?可別告訴我是致遠。”
我說:“怎麼可能是致遠,我跟他好久好久沒有聯繫過了。”
蘇星說:“哈哈,聽說佟心雨準備生了哦。”
我不高興道:“別跟我提佟心雨。今天是我哥生日,我打算給他買件衣服。”
蘇星說:“原來今天是秦老師生日啊。對了,我們打算下個月去看看致遠,你去不去?”
心裡澀澀的難受,我頓住腳步,旁邊的行人撞過來,蘇星把我扯過一邊。
“你想見他嗎?都是以前玩的好的兄弟去看他,放心,有好些人一起去,你們應該不會尷尬。”
我繼續往前走,悶悶地說:“不去了,就算去了又能說什麼?蘇猩猩,幫我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嗯,還有幫我看看佟心雨的身材是不是變得圓滾滾的,聽說要生孩子的女人都沒有身材可言。”
蘇星望着我笑了兩聲,說:“放心,聽說生完孩子的女人身材容易變差。以前我就沒覺得佟心雨有哪裡好,致遠看上她,我還覺得致遠的眼光扭曲了呢。”
我不想把這個話題再進行下去,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不提他們了。待會要辛苦你,你當一下衣服架子,秦定然的身材似乎跟你差不多,就是比你高些。”
蘇星笑嘻嘻地點頭:“你怎麼這麼瞭解我的身材,經常偷看我吧!”
我翻白眼:“想太多。大概是你比較像豬吧,我瞭解豬的身材。”
他遠目狀:“原來秦老師也比較像豬,這叫人情何以堪。”
我愣了一下,這樣說是我比較瞭解秦定然的身材?蒼天明鑑,我平時絕對沒有偷看過他洗澡換衣服什麼的……
我滿意地摟着買到手的衣服,心想秦定然應該會喜歡,不喜歡也必須喜歡。
蘇星用手肘撞了撞我,說:“哎你看,前面那個不是秦老師?他旁邊還有個女的!”
我尋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秦定然嘴角含笑地在跟旁邊的人說話。我拽緊手裡的袋子,扭開頭,假裝沒看見,說:“蘇猩猩,我們往那邊走。”
蘇猩猩卻好像撞破什麼驚天秘密八卦,興奮地說:“我們過去打個招呼!那個女的到底是哪個老師?小蔥小蔥,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背影像高一的某個語文老師!”
我扯着他的手臂往人羣的另一邊擠,口氣不好:“有什麼好看的,走了走了。”
蘇星收回眼神,看向我:“你怎麼不高興了?難道你不好奇那個女的是誰嗎?其實有可能是你的未來嫂子吶。”
我鬆開他的手臂,抱着懷裡的衣服說:“我沒不高興,就是不想給秦定然看見。如果他知道我幫他買衣服,晚上的時候就不驚喜了。”
不知道秦定然他們怎麼逛街的,走着走着居然又往回走,正好看見我跟蘇星。
秦定然看見我愣了一下,待看見我旁邊的蘇星,嘴脣抿成一條線。
蘇星驚訝狀:“秦老師好!”
秦定然點了點頭,望了望我:“別玩太晚。”
我低頭不理他,蘇星哈哈地笑了幾聲,緩解僵直的氣氛。秦定然旁邊的女老師倒是很高興的模樣,走過來親密狀地扶了扶我的肩膀,聲音甜美:“定然,這個就是你妹妹小蔥吧,成績好長得又漂亮。”
想收買我?要想搞定一個男人就先搞定他的媽和妹妹之類的策略?
我老老實實地說:“老師好。”
女老師露出兩個甜美的酒窩:“嗯,你們是準備要回去還是去逛逛?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乾脆一起逛吧?”
我頭皮發麻,什麼況,難道這個女老師喜歡的其實是我?她想通過秦定然接近我?
蘇星反應快,急忙說:“我們正打算回去呢,老師你們去吧,我跟小蔥就不打擾你們了!老師再見!”
我回神,說:“嗯,我們要回去了。”
女老師微笑:“這樣啊,那我跟定然就再去那邊走走。”
秦定然望着我倒是沒說話,之後就跟着女老師一起走掉了。
晚上我悶在房間裡上網,誰叫我都不理。後來小光居然用上了在QQ上跟我發信息的方式說:“姐,你忘記今天是哥的生日了?快點開門!”
我回覆信息:“忘記了。”
小光:“開門!”
我覺得煩悶,乾脆連QQ都關了。
我瞥了一眼扔在牀上的衣服,自言自語:“真是多餘。”反正秦定然也不需要我跟小光幫他過生日,人家有漂亮甜美體貼的女老師呢。
悶在房間裡玩遊戲,堅持到11點,口乾,我打開門去找水喝。
我動作一頓,餘光裡看見秦定然拿着水杯走了過來。
這混蛋甚是自覺地把杯子放在飲水機的出水口,他輕輕一挑眉尾,望着我。
我低頭,幫他按開水。
“生日快樂。”我說。
“謝謝。”
本來是打算把衣服送給他的時候才說的,現在我反悔了,不想送了,我送給小光去,小光穿不着就留幾年。
秦定然轉了轉水杯,杯子裡的熱氣氤氳,把他的臉弄得有些飄渺。我瞪了他一眼,把我杯子裡的水接滿。
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怎麼又交男朋友?”
我關掉開關,語氣不善:“你管不着。”
他沒有接話,倒讓我覺得奇怪了。我擡眼看他,他喝水的動作停下來,似乎掙扎在喝與不喝之間。等他做了決定不喝,望向我的時候,眼眸裡彷彿涌起暗沉的潮水。
他彎了一下脣角,涼涼地說:“那我這次就不管你了,事事約束你,倒讓你恨我了,是這樣?”
我低頭盯着水杯,說:“沒有到恨的程度,就是討厭你,很討厭你,巴不得我快一點畢業,以後去外面讀大學,看不見你纔好。”
他說:“是麼,還有半個學期,很快的。”
我憤怒地踩了他一腳,跑回房間把門關上。
沒有來敲門,也沒有來示好。我死死盯着那件買給他的衣服,想着馬上處理了它。
這件衣服我選了好久的,蘇星也被我折騰了很久,買衣服的錢是上次我給一個小學生做了一個月的家教得來的。
秦定然是混蛋。這樣罵了好幾句,我才舒服了些,可是遠遠不及踹上他兩腳舒坦。
越是這麼想,我越想踹他兩腳。剛纔踩的那一腳,我還沒過癮。花了我那麼多錢買這件衣服,怎麼着也應該給我過癮一把。
我抱起衣服往他的房間跑,跟他商量:“秦定然,其實我給你買了件衣服來着,可是我不想送給你了。但我想,買都買了,我覺得還是送給你吧。直接送呢我又不舒服,這樣,你給我踹兩腳,我踹完之後就把這衣服送你。”
他抽了抽眼角,看着我:“什麼?”
我認真地說:“你給我踹兩腳。”
他把椅子轉過來,望着我懷裡的東西問:“送給我的?”
我說:“你給我踹兩腳就是送給你的,不給的話就不是。”
他閉了閉眼,點頭:“行,那你踹吧。”
我突然又猶豫了。
這就有點像去逛青樓,花魁本來是堅持賣藝不賣身的,後來有個公子爺說就要她賣身,那個花魁應該按照常理反抗一下,可是花魁居然很爽快地答應了。我覺得這裡面要麼有詐,可能花魁得了艾滋病,要麼就是花魁真是心甘情願了。
那秦定然這是屬於前面一種還是後面一種呢?他是打算先得到我送的禮物,以後再踹回來?還是腦子抽風了心甘情願地給我踹兩腳?
他說:“怎麼不踹?你過來些,別踹錯,踹到椅子。”
我呆呆地過去了些。
真踹他兩腳?
他突然伸手拉了一把我,讓我坐在他的膝蓋上。
我瞪大眼睛,沒搞清現在的狀況。
“這樣近一點,你慢慢踹,踹夠兩腳了就自己跳下去。”
我:“……”這樣怎麼踹啊撓牆。
“你也不要有心理壓力。雖然吧,今天是我生日,可是也沒有講生日的人就不能吃虧。小時候我在孤兒院從來不會過生日的,你踹吧,就當給我過一個特別點的生日。”
靠啊,故意說這些幹神馬?!搞得好像我真踹了,就是十惡不赦罪不可贖的大魔頭。
我說:“我不踹了!”
我要從他的膝蓋上跳下來,卻被他單手扣住腰。
“踹嘛,踹完再跳下去。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我平時不好說話的,你踹我一腳,我肯定是要踹回來的。現在我給你踹,我不會踹回來。”
我:“不踹了……”
“待會你肯定要後悔,我不允許你明天補踹的,踹完纔給跳下去。”
“……”
見過哪個人非要別人踹他的嗎?歐賣糕的,秦定然中風了吧。
既然他這麼客氣,我就不好意思了!坐在他的膝蓋上琢磨了一下角度,我晃了晃腿,踹了他第一腳。見他面色不改,悠然狀望着我,我又踹了他第二腳。
第二腳之後他皺了皺眉。我趕緊從他膝蓋上跳下來,說:“是你自己說給我踹的!你以後不能借機會踹回來!哥,衣服送給你了,希望你喜歡!”說完之後我飛快地跑掉。
在他生日的這晚,我踹了他兩腳,他會不會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