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套被他弄溼了一些,我就乾脆自己也脫光光,幫他洗澡,避免我的衣服被弄溼。
幫他洗了澡,又幫他擦乾身體,前陣子我還特意去學了些簡單的按摩手法。由於現在天氣冷,在浴室裡不太方便,我就說等晚上回家幫他按摩。
多說了些話,他的聲音便沒那麼啞了,漸漸跟以前一樣。幫他洗澡的時候我有留意他的表情,除了我碰到他身上的舊傷疤他會皺眉意外,應該就沒什麼不正常的了,當然,特殊敏感部位就不算在內了。我也問了他,他說沒覺得哪裡不舒服的,不過我決定以後還是要經常陪他去醫院檢查。
他自己清理長出來的鬍渣,我跑到旁邊的醫護室詢問他的情況。
原來秦定然醒了好幾個小時了,也做了全身的檢查,暫時沒出現什麼問題,醫生的建議就是住院觀察幾天,真的沒問題了再出院。我覺得這樣很好,如果真發生什麼特殊意外情況,我處理不來就不好了,還是留在醫院安全一些。
回到病房,我又脫了外衣鑽進他的被子裡。睡在他懷裡面聽他跟九叔通電話,又跟姑姑通電話。等他說完了工作上的事,我便把瞞着小叔小嬸的事告訴他,之後他又給小叔小嬸打了電話,一點兒也沒有提自己出車禍的事。
終於打完了這麼多的電話,他雙手圈着我,問:“小蔥,你還好嗎?”
我說:“好啊。”
他說:“那之前讓九叔跟着你幹什麼去了?”
我說:“你不要兇我嘛,我又沒有幹壞事。”
最終敵不過他的拷問,我老老實實地把最近冒充是江萬國的外孫女的事說了,還有惹火了舅媽。那些股票我沒打算馬上賣的,對舅媽說的那些完全是想氣氣她,我也錄了那段音,可是貌似沒什麼用,至於那幾個地痞流氓,希望能有點用。現在秦定然醒啦,我也不想管了,姑姑讓我再等等,已經有人開始查貪污公款,舅媽好像也有偷稅漏稅,還是不小的一筆錢。
後來他問一句我就答一句,如果我不想說,他就哼哼裝頭疼,搞得我緊張死了,什麼都不敢瞞他,全部坦白了。
大年三十,我們回了老家,小叔幹活扭了手,之前也沒告訴我跟秦定然的,秦定然當然就不高興,說小叔也該退休了,別工作了。
小嬸早兩年就不幹什麼活了,主要就在家忙一些家務,如果親戚那邊有需要帶小孩子的,小嬸就幫忙帶帶小孩。
大年初一早上,秦定然睡到很晚才醒,臉色也不太好,我擔心他真的頭疼,卻不告訴我,就讓他跟我去醫院,他拒絕。
又陪他睡了一會兒,我才從牀上爬起來。當天下午就被小叔審問,秦定然的身體是不是有點問題,我當然不敢講,支支吾吾地掩飾了半天,沒成功糊弄小叔。
小叔說:“我看着他長大的,有什麼問題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也猜到一些,他可能找到親生爸媽了。既然他不說,我們就裝作不懂吧。他是生病了還是有其他問題?”
我訥訥道:“現在沒什麼問題了,秦定然他的親生父母,呃,都去世了。不過他還有姑姑跟爺爺,嗯,小叔你讓他自己跟你講吧。”
小叔說:“哦,你幫留意着他的身體吧,有事要跟我們講。”
我說:“嗯。”
晚上齊涵睿給我打電話來拜年,我對他有些芥蒂,不怎麼想跟他長聊的意思,他就在那邊嘆氣。
齊涵睿說:“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不知道。”
齊涵睿說:“我把爺爺接回來了,我媽精神出了點問題,被人送進瘋人院了。”
我對舅母被送進瘋人院還是有些驚訝的,問:“誰幹的?”
齊涵睿說:“秦定然。”
我沉默,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這樣也好,其他的事也有個推脫的理由。好了,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有點事要跟你們說清楚,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吧。”
我說:“嗯。”
他說:“好啦,我去陪爺爺吃飯了,掛了。”
我說:“再見。”
過年那幾天有親戚來我們家竄門,但凡遇到那些親戚問秦定然有沒有女朋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我便淡定地說:“有,我啊。”我說完之後,他們都會表現得十分地驚恐,並且不約而同地以爲自己聽錯了。
晚上坐在秦定然面前跟他邀功,表示我現在的態度已經很明確啦,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纔好呢。嗯,也算是彌補一下當年那麼絕情地拒絕過他。
他居然就真的表揚我,還說了一些甜膩膩的話。
我還是沒忍住,問了一些關於舅媽的事情,秦定然不想告訴我,我就不追問了。背後的血雨腥風,他不說,我就不問了吧,老老實實地躲在他的身後,享受他爲自己遮風擋雨。他是不希望我站出來的,省得以後他還要爲我收拾爛攤子,所以多年來他也很少讓我多磨練什麼的。嗯,可能他覺得他會一直這樣護着我,也就沒必要讓我像個女英雄一樣,打遍天下無敵手,魅力四射,讓傻逼男臣服裙底之類。
過了十五,我們回了M市。
晚上跟秦定然一起去看爺爺,我們到的時候,看見齊涵睿正在給爺爺說笑話。
爺爺輕輕搖手示意齊涵睿停下來,說:“阿然,你們來了啊。”
秦定然走到爺爺身邊去,說:“嗯,下午剛到。”
晚上留在江家吃晚飯,飯桌上有5個人,爺爺、九叔、齊涵睿、秦定然和我。
如果是往年,應該還有舅媽跟舅舅的,發生了這麼多事,平靜美好的表層被揭開,那些腐爛的東西通通被擺到面前來。
今晚留在江家住,秦定然喝了酒,臉頰帶了些許紅暈,我好笑地摸摸他的臉,說:“哥哥,你醉了嗎?”
他搖搖頭,說:“沒。”
M市的冬天雖然不下雪,可是風吹到骨頭裡,還是非常冷的。我在手上哈了一口氣,捂住他的手,說:“你冷嗎?”
他用他灰色的風衣裹住我,低頭望我:“不冷。”
我仰頭親親他的下巴,笑嘻嘻地說:“晚上給你暖牀。”
某個突然冒出來的不和諧聲音咳了兩聲,我左右瞅了瞅,發現是齊涵睿。
齊涵睿穿了一件厚厚的藍色外套,頭上戴了頂圓圓的帽子,雖然帽子十分可愛,可配着他那張臉,卻透露出別樣的風情來。
齊涵睿走近我們,說:“巧啊。”
我說:“巧個鬼。”
齊涵睿摸摸鼻子,哈哈地笑了兩聲。秦定然沒說話搭理他,齊涵睿不幹了,捏着嗓子喊了一聲:“表哥。”
秦定然終於露出個笑來,像是開在夜裡的花一樣,會散發出迷惑人的香味。他說:“表弟,有話就說。”
齊涵睿清了清嗓子,認真道:“我媽都進瘋人院了,她也算是受到懲罰了,別趕盡殺絕成不?我不求讓她出來,只求她在裡面活得下去。”
秦定然說:“這次不是我,舅媽得罪的人多,你該再去查查。”
齊涵睿一怔,長長地“喔”了一聲。他說:“我媽做的事,跟我沒關係,秦定然,表哥啊,我真挺無辜的,你可別以爲我在背後捅你一刀。”
秦定然說:“爺爺身體還好吧。”
齊涵睿說:“爺爺去國外算是散了一回心,身體沒什麼大礙,那些藥物都清除了,目前沒發現有什麼副作用,我媽的確做得過分了,之前我是被她瞞着的,否則我也不會讓這些事發生不是。”
秦定然冷笑:“你樂見其成吧,最終獲益最大的是你。”
齊涵睿說:“蒼天明鑑,我不會選擇用這麼狠毒的方法,之前我不是已經選擇跟你合作麼,我沒道理犯傻去冒險。像小小蔥說的,爺爺會懷疑我,你以爲爺爺沒限制我麼,爲了讓你當繼承人,我都快被爺爺當成你的障礙清掃了。小蔥這才能到公司威風了一把,況且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不敢犯罪殺人滴。表哥你要相信我!”
秦定然點點頭,說:“困了,小蔥,我們回去睡覺吧。”
齊涵睿說:“喂,我說……”
我從秦定然的風衣裡鑽出來,幫他把拉鍊拉上,說:“待會我們打牌嗎?”
秦定然斜睨我一眼,說:“不打。”
我跑上去摟住他的胳膊,說:“打嘛打嘛。”
秦定然說:“上網打遊戲?”
我說:“什麼遊戲?”
齊涵睿站在原地抱怨:“有沒有搞錯啊,丟我一個大帥哥在這裡。”
過了一會兒,秦定然說:“去看看最近有什麼遊戲好玩。”
我說:“嗯!”
回房之後秦定然居然真的找出了個網遊來,因爲只有一臺電腦,他就讓我玩,他在一旁看。不好玩啊不好玩,我坐到他腿上,眨巴着眼睛問他:“哥哥你熱嗎?我幫你脫一件衣服。”
他說:“不熱。”
因爲我擔心他的身體還沒康復得很好,所以就算他想那啥,我都劇烈掙扎,表明不行不行,他就會很鬱悶,翻個身去就打算自己睡了。我往往就會從背後抱住他,哄哄他。雖然吧,他撞到了後腦,可是我總覺得那個方面的能力也是會遭受一點損傷的……
到底有沒有根據,我也不知道,可我覺得小心點纔可靠。
現在我覺得他恢復得差不多啦,於是應該可以了……
我引誘了他很久,他才忍無可忍地推倒我,說了一句今晚再點到爲止就滅了我。我皺眉問:“你真的可以嗎?”
……
好吧,他用行動證明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