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清跟您走的很近嗎?”
“長生經常讓我送點吃的給他們,大概是蕭姑娘回家探親的時候跟父母說了,有一次,她父母特地從南京到花家村來看閨女,順便來看看我們,他們還帶了一些禮物。”
蕭雲清的父母是想請郭隊長夫妻倆多照應自己的孩子。
說着說着,又有點偏離正題了。
不過大娘的頭腦很清楚,她又回到了鄭峰的問題上:“她哭,我也陪着他哭,我猜想,這娃一定遇到事情了。我給她下了一碗雞蛋麪,她已經有一天沒有吃飯了。她餓壞了,臉面帶湯吃了個精光。”
想回到正題上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天晚上,蕭姑娘跟我睡了,那天晚上,郭書記也沒有去聽書,你們知道他要做什麼嗎?”
不管做什麼,應該和蕭雲清有關。
“他纏着蕭姑娘,讓她到大塘去,”
十三號的晚上——就是同志們進駐祠堂的那天晚上,郭書記也沒有到祠堂去聽書,莫不是瞅準了這個絕好的時機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天晚上,蕭姑娘沒有到大塘去,她跑來問我,她該怎麼辦?”
“蕭雲清很怕郭根生嗎?”
“他早就得手了,貓嚐了葷腥,就上了癮,這女孩子,一旦讓男人得了手,想甩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男人可以不要臉,女娃不能不要臉,女娃子活的就是一張臉。更何況,郭書記正在幫蕭姑娘弄回城的名額。姓郭的憑什麼吃定了蕭姑娘,靠得就是這個。”
“郭書記是如何得手的呢?”
“這——蕭姑娘沒有說,我也沒有問,這種事情是不好追問的。”
談話暫時中斷,大家陷入沉默之中,沒有人去碰簸箕裡面的花生,這時候,花生已經冷卻,但隨着談話的深入,同志們已經感覺不到花生的香味了。
不吃花生,茶還是可以喝的,郭隊長拎起熱水瓶將所有茶杯添滿了水。
“姓郭的嘴上說幫蕭姑娘弄招工的名額,但就是遲遲不見動靜。”
“這是爲何?”
“他那個勁還沒有過去呢?蕭姑娘一走,那還不是揚州放陀螺——一放嗚嘟嘟。”大娘的意思是蕭雲清一旦離開花家村,郭書記的獸慾就沒有地方發泄了。
“後來,蕭姑娘懷孕了,姓郭的慌了,再不把蕭姑娘弄走,醜事就要露餡了,這纔到公社和縣裡面找人,幫蕭姑娘弄了一個招工的名額。臨走前,姓郭的還找人給蕭姑娘做了人工流產。”
“蕭姑娘可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她回城以後,人雖然沒有回來過,但隔三差四地來信。你們等一下。”大娘走出廚房。
不一會,大娘拿着兩封信,走了進來。
鄭峰接過信封,兩個信封上都寫着:“泗水縣徐集公社供銷合作社,高建華收。”
“大娘,怎麼是這個地址?”鄭峰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