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你讓我想一想。”童美豔並沒有完全就範,她還要適時地進行一些表演。
其實,這個問題是不需要想的。
卞一鳴平靜地望着童美豔的臉。
“我和周銀鎖是一九七零年結的婚。”
我們都知道,這個時間是不對的。童美豔和周銀鎖是在一九六九年結的婚,童美豔爲什麼要回避這個時間呢?也許是這個時間非常敏感的緣故吧!
“不對。”卞一鳴擺擺手。
“怎麼不對?”
“據我們所知,你和周銀鎖是在一九六九年結的婚。”
童美豔擺正了自己的臉和身體,正視着卞一鳴,這是她第一次正視卞一鳴:“也許是我記錯了,到底是七零年,還是六九年,這有啥區別嗎?”
在卞一鳴看來,童美豔有些心虛,既然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那就多問幾句吧:“你確定是一九六九年嗎?”
“不錯,你說的對,是一九六九年。”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具體的時間呢?”
“你們不是知道了嗎?”這對童美豔來講,確實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問題,謝家財和周鳳英遇害的時間是六月三十日,那麼,童美豔和周銀鎖是在什麼時間結婚的呢?
“你前面回答的很好,爲什麼要在這裡卡殼呢?”
“是那一年的‘十一’。”童美豔連“一九六九年”都不願意說。
“在一九六九年的上半年,你是不是跟什麼人借錢了?”一九六九年的上半年,就是六月三十號之前。
“借錢,沒有啊!你這個問題問得好生奇怪,別說我沒有借錢,就是我借錢,這和你們調查的案子有關係嗎?”
大家有沒有注意到,童美豔只要一接觸到敏感問題,情緒就會波動。卞一鳴的問題跳躍性比較大,所以,童美豔的情緒波動的比較厲害。
“到底借沒借?”
“到底借沒借,我想不起來了。”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
童美豔沉默無語。
“在六月三十號之前,你曾經向你父親童老師借過錢。你還記得嗎?”這一次,卞一鳴把一個更加敏感的時間說出來了。
童美豔遲疑片刻,然後道:“我在父親跟前拿點錢,這能叫借嗎?”童美豔非常善於詭辯。
“你在父親的手上拿了多少錢。”
“兩千。”
“你借這麼多錢,做什麼?”
“我剛纔不是講了嗎?我十月一號和周銀鎖結婚。”童美豔不但善於詭辯,還會編故事。
“你本來想從父親的手上那多少錢呢?”
“我聽不懂你的話。”
“我希望你能跟我們說實話,實不相瞞,今天上午,我們已經和你父親見過面了。”
“你們到我家去了?”童美豔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驚慌之色。
“不錯,我還見到你的妹妹童美伶。”
卞一鳴提到童美伶的時候,童美豔並沒有半點慌張,她肯定不知道那雙黃顏色塑料涼鞋已經出賣了她,但卞一鳴暫時還不想提塑料涼鞋的事情。關鍵的東西應該在關鍵的時候拿出來。
“我有兩個妹妹。”童美豔說了一句和中心毫無關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