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剛坐下,又站起身:“那我們家的二得子呢?”
卞一鳴和在場的人已經聽出來了,這個女人口中的“二得子”應該是三個人中的另外一個。
“巧雲,你先坐下,聽公安同志慢慢說。公安同志,這是我孃家的親戚堂弟妹李巧雲,前些年。他男人一直跟我們家景儒在外面闖蕩。”
“大嫂,你男人叫什麼名字?”
李巧雲已經聽出一點眉目來了,早已經淚眼汪汪。
“她男人叫柴二得——是我孃家的堂兄弟。”
“大嫂,你男人多大年齡?”
李巧雲終於停止了哭泣,她豎起五個手指頭,同時道:“按今年算,整五十歲。”
大家還記得嗎?一號的屍檢年齡是四十五歲左右,五十歲減去五歲,不就是四十五歲嗎。
“我再問你,你男人的身高是多少?”
“和三侄子鵬舉差不多高。”
卞一鳴擡起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關鵬舉,他的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一號的身高是一米六九,這和李巧雲的說法是非常接近的。
“大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男人的身上穿什麼衣服?”
“他身上有一件羊皮背心,是我親手給他縫的。”
一號的身上確實有一件羊皮背心。
卞一鳴朝王萍點了點頭。
王萍從黑顏色的公文包裡面拿出一卷繪圖紙來,打開來——抽出一張,遞給了卞一鳴。
卞一鳴拿着模擬畫像走到李巧雲的跟前:“大嫂,這是我們根據受害人的頭蓋骨繪製的模擬畫像,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男人柴二得?”
李巧雲接過模擬畫像,側着腦袋,仔細看了看。
柴有珍和關鵬舉也站起身,走了過去。
“就是二得子。”兩個女人同時道。
“是我二得表叔。”關鵬舉非常肯定地說。
“弟妹,我早就跟你說過,讓你們家二得子不要跟景儒多囉嗦,他乾的不是什麼正經營生,可你們就是不聽,他在外面挖墳掘墓,我在家裡寢食難安,現在,後悔已經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關林村,過去有多少人家都幹這種買賣三,他們早就金盆洗手了。你倒好,還是讓二得子往坑裡跳。”
“姐姐,那時候不是窮嗎?他沒有辦法才走這條路的。我也勸過他,爲這事,我還跟他鬧過離婚,可二得子鬼迷心竅,他聽不進去啊!人只要能吃苦,就不會餓肚子,幹這種折陽壽的營生,連兒孫的臉上都無光。這幾年,他不回來,我和孩子們倒是清靜了許多——沒有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李巧雲說罷,一串眼珠滾落而下。
“和關景儒在一起幹這種營生的一共有多少人?”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如果只有三個人,那麼,這次洛陽之行就將變得毫無意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調查工作還得回到原點,從頭再來。
“早幾年,一共有五個人跟着景儒幹,後來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我男人一年回來一次,外面的事情,他在家裡面隻字不提。”
“您說的‘早幾年’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