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的兩邊放着兩張太師椅,在堂屋隔牆邊上分別放着兩張太師椅。牆上掛着幾個相片框,相片框裡面放着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個最大的相片框,在這個相片框裡面,有一張十幾個的合影照。
卞一鳴掃了一眼這張照片,他想,關景儒肯定在這張照片上。突然,卞一鳴的視線定格在一個人的頭上,這個人的頭上戴着一頂黃軍帽。他會不會是關景榮呢,他頭上戴着的這頂黃軍買會不會是柴有珍和關鵬舉提到的那頂黃軍帽呢?
我們都知道,在那個貧窮落後的年代,照相是一種奢侈的消費,但從劉家牆上掛着的這幾個相片框,就可看出劉家的日子過的確實不錯。
劉倔頭將卞一鳴請到八仙桌左側的太師椅上坐下,自己坐在右側太師椅上。
丁所長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躍進牌香菸,劉倔頭非常麻利地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包香菸——一包牡丹牌香菸,抽出幾支,打了三支;丁所長只得把自己的香菸放進口袋。
這時候,從另外三間屋子裡面走出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來,她的手上抱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的頭上扎着兩個小辮子,小女孩的年齡大概在兩歲左右。這個女人可能是關景榮的老婆劉海棠。
女人走進堂屋,被劉倔頭叫住了:“海棠,你不在屋子裡面呆着,別再吹了風了。身子剛剛好。”
“爹,他們是來做什麼的呀?”
劉倔頭站起身,走到堂屋的門口:“老太婆,快將海棠帶到屋子裡面去,雖說現在是春天,可春風裂石頭的老話,總沒有錯吧!”
老太婆走出廚房,將女兒扶進了原來的屋子。
劉倔頭的行爲有些怪異,難道是他預感到了什麼,特地將女兒支到一邊去?
不一會,老太婆送進來四杯茶,放下茶杯後,就退出堂屋了。
“丁所長,不知道你們這次來有何貴幹?”劉倔頭抽了一口煙,然後道。
“大爺,是這樣的,我們想——”丁所長一邊說,一邊望着卞一鳴,“卞處長,您來說吧!”
“大爺,我們想找您的女婿關景榮瞭解一點情況。”卞一鳴微笑道。
“我女婿——景榮他常年不在家——他一年纔回來一次。”
“我們聽說他在外面做生意。”
“同志,是不是我女婿在外面犯了什麼天條,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情?”劉倔頭倒也直接。
廚房的門虛掩着,老太太好像站在門後面聽堂屋裡面的人說話。
“老人家,我們不是在查您的女婿關景榮,這麼跟您說吧!我們在查一個案子,聽說您的女婿關景榮知道一些情況,我們找他不爲別的,就是想得到他的協助——幫忙。”
此時,卞一鳴只能這麼說,事實也是這樣,目前,關景榮只是一個懷疑對象,在刑偵工作中,必要的時候,是要說一些謊話的。如果不把老人的心結打開,他是不會開誠佈公,積極配合的。
“真沒有我們家景榮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