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你寫信給母親開始。”
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辜文傑寫信給母親,應該是他殺母計劃的一部分。
“從寫信給母親開始?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從寫信開始就準備——”
“等一下,這個問題,我們過一會再談,我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要問你。從你和母親書信來往的內容看,你們母子的感情似乎不錯,這怎麼解釋呢?”
“我就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你們連這麼細微的地方都能察覺到,我辜文傑在劫難逃,那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母親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家裡面的事情,所以,他每次讓周彬給我寫信的時候,都和以前一樣,在措辭上,沒有什麼變化。我也不想左鄰右舍看出不妥的地方。”
難怪左鄰右舍沒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呢!
對辜望望弟來講,辜文傑是他精神的寄託,是她一生的驕傲,她只能自苦,眼淚往自己的肚子裡面咽。
關於信,辜文傑是這樣說的:
六月十號,辜文傑往南山鎮寄了一封信,信的內容無非是母親身體怎麼樣,一定多保重之類的話,最後還特別綴上一句,說一放暑假就回南山鎮。
其實這封信是寫給周家人和衆鄰居看的,辜望弟是六月十二號夜裡面失蹤的,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見到這封信,這封信是爲辜文傑六月十二號深夜潛回家中,殺害養母辜望弟所做的準備和鋪墊。我們不得不承認,辜文傑的鋪墊是非常成功的。
“辜文傑,你爲什麼要選擇六月十號寫信呢?”
“從南京到南山鎮,信在路上要走三——五天。”
辜文傑顯然是算好了時間,幾天後,正好是六月十三號,或者十四、十五號。周家人收到辜文傑的來信的時候,辜望弟已經失蹤了兩三天,辜文傑收到周彬的回信,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不露痕跡地回到南山鎮,然後順理成章地尋找母親的蹤跡。
“你出去找你母親了嗎?”
“沒有。”
“那你去了哪裡?”
“我在泗水縣城呆了一天多。”
可見,辜文傑尋找母親只是在衆鄰居面前做做樣子。
“你有沒有想到如何收場呢?一個大活人,在南山鎮生活了二十幾年,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就不但引起別人的懷疑嗎?”
“就是懷疑,他們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來,再說,我母親以前也離開過南山鎮——早些年,她一出去就是兩三天。”
“你希望這件事情不了了之,對嗎?”
“對,我母親雖然在南山鎮生活了二十幾年,但左鄰右舍並不知根知底,如果不是周彬多了一句嘴,這件事情還真會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