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鵬負責沙河鎮以南一線,陳敏負責沙河鎮、狀元村、馮強村、松子溝村和謝家村;邊計劃負責龍尾村以北一線。
最後一個回到旅社的是張雲鵬,時間是十點五十五分。
張雲鵬回到旅社的時候,同志們的案情分析會還沒有結束。
鄭峰和他的戰友們並沒有閒着,按照慣例,在刑偵工作陷入困境,迷失方向的情況下,鄭峰和李雲帆一定會召開一個案情分析會。
遺憾的是,這次案情分析會很糟糕——用鄭峰的話說,這是他從事刑偵工作以來所開的最糟糕的一次案情分析會。我們之所以說這是一次最糟糕的案情分析會,不僅僅是毫無結果,而是這個案情分析會根本就沒有進行下去,因爲大家根本就沒有發言,連一向善於思考,經常會從腦袋瓜子裡面蹦出一些奇思妙想的卞一鳴整個晚上都沒有說一句話。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整個晚上,卞一鳴都在思考,但一直沒有結果。
這麼說吧!鄭峰和他的戰友們在拿下“72。3。16”失蹤案以後,完全迷失了方向。
張雲鵬回到旅社的時候,帶了一身的雨水,鄭峰和他的戰友們的注意力和心思完全集中在案子上,他們對外面的雨竟然全然不知。
本來,鄭峰和同志們的心情就很壓抑,加上這場非常低調的,突如其來的冬雨,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大家的心裡除了壓抑和沉重之外,在冬夜裡的沙河鎮,大家還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
我們能體會到,如果沒有“72。3。16”案墊底,鄭峰很難想象他和同志們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
十二點鐘,鄭峰和李雲帆熄燈睡覺,燈是熄了,但兩雙眼睛還閃着亮光。
誰會是“72。3。27”失蹤案的真兇呢?兩起失蹤案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相隔時間也只有十一天,童子強和蒲雲鵬將兩個案子串並在一起,從理論上講是說的通的。鄭峰和李雲帆接手這兩個案子的時候,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和疑問。
夜已很深,屋子外面除了淅淅瀝瀝的雨聲,萬籟俱寂。
睡不着,兩個人乾脆坐起來,抽了一會香菸。黑暗中,四目相對,菸頭微弱的光亮不時映襯着兩張陰鬱而凝重的臉。
在李雲帆看來,鄭峰的臉從來沒有這麼陰鬱過。
“鄭峰,睡吧!明天再說,好在我們已經拿下了“72。3。16”案。”李雲帆想安慰鄭峰。
“老李,我們從來沒有把問題留到第二天的習慣。”鄭峰一口氣吸了三口煙,在菸頭閃爍的光亮中,李雲帆看到,鄭峰眉頭緊蹙。
大家都明白鄭峰的言外之意,問題沒有解決好,就意味着明天早上,同志們將無所事事。大家是來辦案子的,無所事事,這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
“是啊!‘72。3。27’確實非常詭異,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突破口。”李雲帆開始脫衣服——他想給鄭峰做一個榜樣。